xianghack

第九十九章 下: z  ^  _+ n+ e6 l! _. P3 r: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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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饭店里出来，我拉着已经吐得胃都翻了几个来回的周广成叮嘱：“回去千万要跟你们老爷子说，就说这次他在中央帮忙贷款的人呆不长了，让他千万小心，不用投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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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f) V/ }" ~5 T  Z　　拿餐巾纸捂着嘴的周广成点点头。% [: E: J7 Z- @. t2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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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郭振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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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8 I+ U8 F! _# N+ i　　郭振看了一眼还留在原地跟刘仲一起打车的周广成，问道：“行文，你给我找这个事儿还是太大了点，有点压力。”) Q3 ]0 ?8 c& c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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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淡淡地道：“没关系，我看一个人能不能行只看他的潜力。像你和远哲他们，就算你们一天没念过书，我也相信你们能比一般人强。因为你们有潜力。这玩意我一时半会说不明白，好比说有的人，他上了大学，读了一肚子书，也在社会上实践过了，可他那个瓶子大概就只能装那么多东西，再多一点也装不下。让他做事，他就能在自己装下那点东西里做，永远也突破不了。这种人自己没什么本事，永远也想着别人其实和自己差不多。看过一种东西，总觉得自己看过全世界的东西……我觉得你不是这种人，你觉得自己是么？”# m. Q( T  K0 M9 _0 u( m1 g"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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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笑了：“我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n" J- S9 M. q; n$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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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和人之间是没什么不同的。”我说，“但是我这人任人唯亲，你也没办法，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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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4 @+ A% f: T+ V　　郭振伸手按开了车上的CD机，久负盛名的钢琴王子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声就飘出来了。我知道，郭振好最近这个，他这个人的一大优点就是能兼容并收。& C5 n4 A" O& d. Q1 F9 F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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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文，给我找几个好老师吧。我想系统学一下需要的东西。”郭振说，“不能负了你这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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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M2 J) e7 M: e　　“我能有什么心？”我自嘲地笑笑，“都是私心，我想做事，找大家帮忙，就这么简单。”7 ?1 M  M! Y, H

5 D+ M8 C& C& z* E# T* Q6 O　　郭振没回应我的话，径自说起了别的话题：“今天你的表现太让人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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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p# W  G0 G6 t0 c　　“哦？怎讲？”( q7 |8 ^! R8 Z$ f

0 u5 S- f, v+ Y, k. r　　“出这么大的事，你的反应太平静了。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点害怕，换成是我完全做不到。”郭振边开车边说，“但我觉得这样好，就应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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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扭头看看车外面，都是熟悉的夜景：“歇斯底里才更容易让人心寒。三哥抓紧时间抓人，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能受影响。”1 i% f+ M1 x8 X'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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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深有同感地点头。$ ^7 V8 _3 e  s9 r3 F3 t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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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谁地球都一样转，同样的话用在不同的地方显得很有说服力。我们一群人碰了一次之后纷纷各自开赴自己要处理的问题面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客观规律。8 @! v& R! u0 X6 S" J6 T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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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一辈子啊……大大小小的麻烦一环扣一环连接起来的一个过程而已，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有这种需要头疼的问题，我只是提前遇到了而已。% t2 p# c: Y* @3 S' l! B& [2 z

; @' t+ f5 U- v! O  d6 Q/ }　　一方面，我和周世昌一起开始大力在公司的结构和各个部门衔接上继续下功夫，另一方面，畅想文化书系的稿子基本上都敲定了。太阳集团搞了一次风光体面的活动，请这些平时蓬头垢面在家擦擦屁股写写字的年轻人们出来吃喝玩乐，顺便跟媒体见见面，混个脸熟。自古以来，少年才俊的称呼就是一个对年轻人永恒的诱惑，一直都是。我冀望于这种活动能激起一些人的热情，尽管这当中有浮躁，但当浮尘落下时，总会有一些收获。1 L/ `6 X2 L# f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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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晓飞确实很尽心尽力了，我在看稿的同时看到了大量的修改意见，原稿和修改稿的对比很明显。当然，最后鲁倩需要的本子还是他写的，付晓飞很能想，写了一个需要特技需要场面就是不需要演技的东西，我看了之后很想夸他少年有为，但有点瞧不惯此人拼命压着洋洋得意的表情，故意修改了一点东西。. `) a% P: V# R1 e* l

, ]3 I, r5 n" W; a) J8 h　　“为什么要改？”付晓飞有点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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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是炫，太白了，”我语重心长地对付晓飞说，“同学啊，你不是乔治·卢卡斯，人家光有钱就行了，人家不用有故事，人家是美国的经典文化现象。你不是，你现在从头做起，不加一点能打动现在孩子们内心的东西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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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象你总是很有道理。”付晓飞闷闷地说，“你说现在他们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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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想是人类永恒的话题之一，神秘主义也是。”我说，“加一点东方化的思维吧，稍微一点点。现在想在中国内地赚电影钱简直就是做梦，先考虑怎么让鬼子的孩子们感动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再回头兜国内来赚人民子弟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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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Y: ]9 a& O+ Y2 Q- S　　“我明白了。”付晓飞说，“给我两天时间，我把对白和一些场面改一改。”: Y. r) [/ ^" n5 H( s6 Q&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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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我说，“我知道你有才，但是这种事儿经验也挺重要的，找一些有经验的老油条们学学，必要的话香港好莱坞兜一圈儿，钱的事自己不用操心，对他们的娱乐产业和一些情况了解了解，学习学习。虽然你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但你可以是被改变的一个人。”$ U. H5 X4 @" q: Y4 f+ g  M1 ~

1 T1 C$ x  z7 e　　付晓飞重重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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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t- o$ }. o　　送走付晓飞之后，我和鲁薇再次去看了正在特训尾声的鲁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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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g( Z3 O& {# t. C　　鲁倩对我履行诺言回来立刻去看她很满意，笑嘻嘻地拉着我的手一口一个哥叫着，叫得我挺不好意思地时不时用眼睛瞄鲁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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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对这种事儿一向是高高挂起，不鼓励不打击，典型的瑞典作风，后来干脆自顾去跟鲁倩的老师聊天。鲁薇这两年进步真是神速，我推荐给她的书都看了不说，自己还经常主动去找书看，现在家里的书已经可以去开书吧了。外语也随着海外业务的增加飞速进步，记得当年刚到太阳电子的时候还得靠翻译跟Intel的人交流，现在却满嘴德语，说快了我都有点听不懂。- W/ f5 Z0 e: b" c  M" ~/ |

+ P9 h! E& X6 F, A! t　　鲁倩特训的成果已经很明显了，小丫头现在一颦一笑都透着万种风情。我刚进门来的时候还嘿嘿嘿地问：“小妹妹，要不要哥哥带你去看金鱼呀？（注1）”换成以前的鲁倩，说不定就是一个白眼飞过来。现在的她却已经可以用食指勾着嘴唇，眼珠滴溜溜地转着装思考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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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1 f4 N( Q1 f1 \) g5 A/ O. y! c　　难怪古人说“食色性也”，美色到了极致的女孩的确会让人产生想扑过去咬一口的冲动。% n# v2 s, N! O7 V; p) E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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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嘿嘿，我和张小桐在一起亲密无间那多年都挺过来了，这点小诱惑还能挡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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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 s' |# n2 x) X  c! ^　　我随口敷衍着鲁倩的问题，譬如深圳好不好玩呀，广州我们去过的那家店还在不在呀，火车上有没有看见美女呀，最近广州有什么演唱会呀，香港又出了什么新红星呀……说到香港的时候，我心头一动，喊了一声鲁薇：“鲁姐，我想起来点事。”7 u  W6 s8 b) J* x, t

9 I- q4 K1 w; R! `0 H　　“嗯？什么事？”正在检验自己德语水平的鲁薇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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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d, A2 Z/ d" W$ o$ k! |　　“最近内存掉价了没有？”2 X% }* y8 B# g) ?3 F$ k' s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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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了一点，不过又往回升了一点。”鲁薇奇怪，“问这个做什么？”/ n3 N6 C% H" a& z1 C0 `

! S1 n, i+ ]: }$ v2 a　　“清仓。”我说，“内存一点库存不留，如果再往下跌一点，我们去买期指，一定会猛跌。”$ ]% c4 @& h( q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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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忽然想到这个了？”鲁薇觉得我忽然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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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8 `% o/ A& \  |7 X　　我挠头：“没什么，想起来上次有人说香港联想的问题，做QDI，其他业务都不怎么管，后来QDI业务全面完蛋，亏了几千万，现在内存库存量极大，我觉得有点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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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1996年内存掉价的原因很多，联想只是受害者之一，我顺手把联想的问题解释成我对市场的预测，也算是比较勉强的解释了。: m& g1 D2 I7 o6 }

5 u1 e% q7 J. z* o. J8 i8 A( ?　　鲁薇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嗯，我让周先生处理一下吧，但是我们的生产线……”% f9 U8 V2 o  U7 d8 ^8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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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吐了口气：“现在是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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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 n8 p/ y' p8 Y) {& a) Q　　“7月。”8 t( l8 y+ p) X/ ^5 b; J) r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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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ambus已经退出JEDEC（注2）了……因为他们取得了内存专利。”我解释说，“虽然我们现在有能力吃掉这家公司，但是这要牵扯太多精力了……技术专利纠纷这个事儿啊，我们不跟着闹，跟进Intel那边的风声，他们这些厂商之间肯定有一次风暴，我觉得最后胜利的肯定不会是少数派。咱们照样干咱们的，SDR和DDR的过度就在这几年，至于那个RDRAM，随便他们怎么叫嚣，不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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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他们来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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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b" b2 }9 N9 o8 L　　“告啊。”我笑道，“随便他们告。现在这种官司随便一个就能打两三年，你知道两三年对电子行业来说是什么吗？那几乎就等于是一个时代了，到时候他们打赢了又如何？”: K7 [( \6 n3 F4 c%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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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笑着摇摇头：“说的没错，打赢了也没用。”) ~( p% k" ^9 ^3 b

' H9 T* O* t5 i; W1 [7 j' U　　我叹气：“咱们还是不行啊，没有核心技术只能靠边站着看热闹。慢慢来吧，一个问题一个问题解决。”# U! L# Q, y* m

; f8 w/ i1 Y, [! M5 p　　在我和鲁薇聊天的时候，鲁倩一直做小鸟依人状站在我们身边，一只手拉着我的袖子，一只手时不时摆弄一下自己的衣服，看起来完全乖巧的一个小女孩。要不是早就认识她，说不定我就被这种可爱迷惑过去了。其实说实话她是挺可爱的，不过肯定不是我想要的那杯茶，所以我一直对她的热情也就兴趣缺缺。% M) k& X( K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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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倩的表现让鲁薇发现我们光顾着说话而冷落了她，赶紧拍拍鲁倩的脸：“小倩，你继续吧，我和行文还有不少事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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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倩幽幽叹了口气：“刚来就要走……”这表情神态比以前只会撅嘴又不知道要高明出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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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给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自然是现在得让我出马搞定。有没有搞错？这是您妹妹呀……$ `9 r) E! l* P0 C

/ C, o1 K+ M* V4 r　　没得法子，我有拉着鲁倩的手开始腻词儿：“好妹妹，你要加油干呀，我和鲁姐正在给你筹备第一套广告的拍摄，今后太阳电子的形象，可就都靠你了呀……”9 _8 `- Z( E( O. j9 o' y1 b

! O/ v+ ?/ E" |- K, G% D( f7 }　　鲁倩小手被我握着，满脸通红：“嗯……”4 H- L  Z3 c) ^

. h. B. \, }; {" m* W$ Y　　“那就先这样，我和鲁姐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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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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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鲁薇笑眯眯看着我：“真有天赋。”( k( Z) s( Y! g5 q; O' D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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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尴尬地扭头看车外：“唉，都是该死的国产电视剧教的……”5 a3 B2 J* i# u! a. n6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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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  c( r$ h* @　　之后几天里，周世昌总结了一下对尚方攻击的扫尾工作：我们基本上把这个新上市的公司给挤兑得一塌糊涂。《血虎》因为试玩版的泄漏导致退货量严重，十几万的订货量，退的超过11万。就这种形势，估计就算是上纳斯达克也没救了，更何况投资尚方的一些人不乏有有钱有势的，墙倒众人推的大好形势之下，这个被神化了的国产游戏希望之所在就这么完蛋了。1 D2 T6 v- i" Y1 o- D9 }, y"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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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以为尚方倒台之后方康年会有什么大的举动，没想到郑晓伟居然另起炉灶，去开了一家软件公司，开始实打实地搞一些应用软件，而方康年则完全没有了风声。据刘明耀给我的电话里所说，方康年最近很少出来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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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O& }: c* p  i; X- k' L　　没有张小桐可以抱，没有刘明耀可以调戏，这样的日子只能靠工作来打发。三哥的调查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时不时有一些线索汇到我这里，不过用处都不大。我努力平复心情，开始帮蔡青忙活影视制作团队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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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a  |7 G8 \5 V" T$ h　　按照我的说法，文化公司这一块是一个比较完整的整体，应该是立体式交叉推进的。平面媒体和多媒体互动，影视和图书挂钩，互相递进着往前走抢市场。付晓飞被我勒令选的这一系列书就是个简单的开端。) ?' m( T$ R* ]9 o* D

: H. s. d2 ^8 D! b* Z+ D& Y' m　　到7月中旬为止，周世昌已经带领手下几个人跑遍全国，该有的各种渠道和关系我们都有了。之前太阳集团所累积起来的品牌效应和财富给周世昌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很多问题几乎都是一谈就OK。中国不似美国那样抵抗垄断。在这里，只要你实力够强态度够好，并且给了别人想要的一部分结果，你自己想要的结果多半也能达到。太阳电子向来信誉很棒，所以效果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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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表示对国家金融业的支持，太阳电子还跟银行贷款了近10个亿，用于扩大和推广太阳电子的电器连锁专卖。96年到97年正是中国人转变观念对电子和数码产品狂热的年代，这个行业的利润非常可观，而且这个电器连锁的品牌效应一旦形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太阳电子在某些竞争中已经能不战而胜了。  }/ l  G4 b/ |- ^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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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j, N$ Q2 ?* y. F3 r3 m0 N　　8月15日，EA宣布将在日本销售低价的《FIFA足球96》，其售价从6800日元降至2300日元。这一决定宣布之后，SEGA社长中山雄隼愤怒地指责EA这是赤裸裸的倾销行为，这种做法对电子游戏本身的发展没有一点好处。中山雄隼还说，EA无疑是一家精明奸诈的商人，而不是一个认真的游戏软件厂商。; U# P1 m5 N6 I8 `# M) E# x5 i

! c9 J6 }+ S" p6 s5 t　　SEGA说这种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北美市场同EA竞争最激烈，抢夺市场份额最多的就是SEGA的体育游戏部门，这个部门每年大概要从EA手里抢走百分之十七到百分之二十三的市场份额。而在日本，SEGA的体育游戏更是全面超过EA的体育游戏，SEGA一直期待着通过日本地区的盈利来逐渐巩固和发展北美地区的业务，以成为能够真正和EA对抗的体育游戏大厂。; [& p) v( f; g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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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遗憾的是，SEGA不是纯软件厂商，它有一个需要不断砸钱的游戏主机叫SS，因为同时面对老对手任天堂和新霸主SONY，他要付出比当年单独对付任天堂更多的精力和代价。# C- s, V! K1 i8 p, k) f. B

3 Y  G3 O1 ?& d　　EA在日本倾销体育游戏软件自然对SEGA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F( i+ t$ C+ V4 p6 e0 X  i% C; R

7 L& y+ C* c0 F; F. D　　我乐得看热闹，EA不会疯了降低欧洲和北美软件的零售价，随便它在日本折腾吧，反正我们现在也不似SEGA那么缺钱，更不需要在体育游戏上跟他抢夺日本市场，反倒可以利用其他类型游戏慢慢侵蚀北美和欧洲市场，它还能有什么办法？% G% A" w/ b1 E. ?! }+ M&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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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场极其可笑的战斗，太阳电子和EA之间仿佛两个街头争摆摊位置的小贩，EA在日本地区画了一个“有人”的标志，太阳电子则在欧洲和北美写了“已占”，事实根本没有正面交锋。9 u! S( w( z0 f8 S* B; c

* z7 W$ @1 C) ]' L+ C　　EA对我们没办法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北美张小桐已经站住脚了。现在太阳集团跟张小桐是“战略合作伙伴”，在北美办事极方便。# O. _' y4 y' Z# E% e, j9 w: K/ _

. r; V; D$ f. Y　　8月上旬，隋云飞的新公司成立，公司主要负责一些网络技术支持，尤其是在线游戏的网络技术支持。当时美国在线正在为网络游戏的技术问题苦恼，当下立马找到隋云飞，开价1.5亿，做风险投资，条件是除了正常的投资回报之外隋云飞要组织团队为他们开发在线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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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j' s1 a& r　　隋云飞故作扭捏地折腾了一下，AOL在8月下旬跟隋云飞的新公司签订了协议，在未来三年内隋云飞要为AOL开发一定数量的在线游戏，并保证其中一部分的质量。这个合同签完之后，隋云飞就算是美国在线的人了，花的就是美国股民的钱了……4 R2 V. O* o: p4 w3 P

3 u! z- {; K4 N　　这件事之所以这么顺利，主要是因为我比较了解美国在线在96年下半年需要的东西。AOL对互联网的普及和提升有很大的信心，同样的也就比较期待在线游戏所带来的盈利。事实上《航海纪行》的成功从某种程度上也证明了在线游戏的可能性，毕竟单机版的开放式游戏方式能带给人太多想象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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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倩的第一套广告拍出来之后，所有参与造星计划的人，包括专业的和不专业的，都足以肯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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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4 f, e. l/ p6 ?# r　　她红定了。+ [. B. V- ~& t* c4 t

  P1 ^7 y5 g" {5 Q　　如果没有足够的宣传费用，她能大红大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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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m; H' ^- ^4 e% }! Y& z　　如果有足够的宣传费用，她能红到飞起。9 K7 D% }* e8 A2 D6 D1 s% e'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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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我们是一个有着足够甚至更多宣传费用的团队。5 V8 `& @; O% Z" v9 C

7 T( R: h* X, h, F$ r: [0 H　　据说鲁倩第一次参加宣传活动的时候，蔡青在鲁倩耳边轻轻说了三局话。) s' [: O* M  Z" {+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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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笑。微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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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s+ h  H　　充满自信的鲁倩站在舞台上，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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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青少年就这么被击倒了。5 ?5 Z7 p6 [9 m( ?  z* U(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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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z. V& ?( J. a- ]: q0 e　　鲁倩拍的太阳电子形象代言系列广告在全国猛播狂撒两个星期之后，蔡青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鲁倩作为太阳文化的签约艺人，将参与拍摄一部由著名作者付晓飞执笔剧本的电影，预计电影投资额将超过1亿美元。现在对外征集导演和艺术指导，如果在一段时间内征集不到合适人选，这部电影将成为詹姆斯·卡麦隆的下一部档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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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话一放，媒体立刻炸锅了。& n% E2 s' ]5 K$ w$ Y8 M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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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在中国从来没有人拿1亿美金来拍电影。这是完全不可能收回来的。% j4 G8 {+ i2 J. E# r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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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公开征集导演和艺术指导，而且没有任何条件限制，谁都可以参加，这简直就是故意炒作。4 @; o, N' E; O+ t*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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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太阳集团要进军影视界了，这才是更具轰动性的消息。在这之前，公关部门对媒体解释鲁倩的训练是“为了更好地完成形象代言工作”，很少有人会把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和造星计划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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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m  v" W. @* p% x) ?9 L- E" k6 z　　香港几个大的影业集团对这件事的言论当然是“我们欢迎一切有可能的竞争”——国内的没发表意见，因为影视公司注册在深圳，摆明了是冲香港市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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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媒体的议论和意见都化成不给钱的广告撒遍全国之后，我和蔡青又体验了一把当年张小桐初当少年作家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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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2 A8 b2 _# @　　成捆的自荐信和个人作品通过各种途径送到我们手上，蔡青知道在娱乐行业经验的重要性，高价钱挖了一批有经验的人才过来充实到各个位置上去。可怜这些人来公司没几天，完全被淹没在群众自恋的海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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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电影还在炒作期间，鲁倩也停不下来地忙，先是出专辑，儿女情长的那种调调，还把专辑拆成单曲CD往日本卖。日本人就喜欢漂亮的小姑娘，鲁倩唱歌的资质也不错，居然开始宣传的第一周就上了周榜。  z+ I' a# H7 a;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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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这个时候，鲁薇才相信我那句话：“所谓明星，七分包装，三分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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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V* E0 X/ C% `/ [　　围着出版和鲁倩的事儿我一直忙到9月底，公司一切运转良好，该改进的地方都改进了，我只在自己能参合的方面跟着帮忙。到9月底，出版成绩和鲁倩的成绩都十分让人满意，再一次证明了钱找钱比人找钱容易百倍。除了鲁倩那部电影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做导演之外，一切都很合心意。! V7 @5 g) Y+ {5 ^7 B  c4 Y$ Q

/ q: n& Y, p  c) P% z　　我是真不想让卡麦隆来拍这个电影，干吗总得借助外国人的力量，中国就没人才了么？/ J; g) _0 R; T+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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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在办公室里为这个事儿发愁了几天，也没有什么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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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3 h/ c# x9 k　　倒是刘明耀，拖得超过了三个月才回来，回来就跟我报喜，说自己跟校长和一些老同志们都相处得很不错，看来将来办事应该容易不少。! i( O9 v% F- q. O( H(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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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事倒是值得高兴，大家抽时间又给他来一次接风席，刘明耀吃得差点感动到流泪：“还是家里的兄弟姐妹们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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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u) K1 \( A. e2 n) z　　话没说完，看见我默默从身边的一个手提电脑报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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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x' ]0 K$ `$ r6 {8 Z% H　　“这是你最近几个月累计下来的工作，自己酌情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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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M' z  Z/ x  W3 H9 U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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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明耀办公室的墙上原来有四个字，是“天道酬勤”，那顿饭之后就换了另外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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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们不哭。”* g9 z8 G8 y) X) S6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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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因为忙碌，因为各种问题纠缠而不得不费尽自己本来就不高的智商努力解决问题的同时，我忘记了很多不愉快的事，包括于春荣和徐军的离开。+ N: p7 Y8 g6 ?( c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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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的，十月静悄悄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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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生日变成一个人了，觉得有点凄凉，尤其是想起忽然少了两个本来能顶一边天下的朋友、部下，还真有点觉得人生无望的意思。自己一个人躲在家里，父母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于一个星期前去巴西玩去了。用老两口的话说就是：“反正你也没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哎，还真挺无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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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开窗帘，从楼上看下去，因为经济进步而繁荣不少的街道似乎很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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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经过过的几个生日，那些甜蜜和幸福，考虑是不是要现在给张小桐打个电话。正踌躇间，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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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开办公室的门，是鲁薇，依旧是笑呵呵的样，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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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D  S2 Z/ }8 k: ^( k　　“鲁姐？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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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Y2 |% E6 _8 M5 P8 N　　非常非常出人意料地，鲁薇低头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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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快乐，周行文先生。”6 q* A: h& `0 F, `& p0 J$ n: K,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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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住了。9 G# v3 [# x9 |4 f8 v; `

1 p8 M5 a  k& g9 n4 z, M　　“鲁姐……”$ ]1 c6 m9 X1 u! f

/ m' m8 j9 L% I  E, i　　鲁薇的笑脸上竟然有了小女生一般的淘气和可爱：“嘻，这是抓紧时间，等会就没有机会了。”. K5 v7 x9 r  K&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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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摸脸，慢慢才回过神来：“鲁姐，下次打个招呼……你看，我都快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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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笑了：“怎么，不请我进去么？”

xianghack

第一百章（四）" |3 r+ p( ^0 L( f- V  \

" A. o& F% f) j, N2 Y( b) |/ V# R& _. k　　我赶紧王后退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欢迎太阳集团副总裁兼太阳地产总经理鲁小姐光临寒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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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笑着走进来：“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6 t  W) n0 R& v4 ^

0 y- @. L% P9 t7 U! d. I0 D　　我点点头：“父行千里儿担忧，可惜人家似乎不怎么担心我。”# z1 \+ F% G. E3 C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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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笑着不说话，坐下看我给她倒水。9 D! M& R- s$ T6 ]  u

9 r* \5 i) B9 I　　我把水递过去，却接到了一个礼品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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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你生日，送你的，生日快乐。”* y+ ]* M/ P2 m6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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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拆包装：“唉，一个人都习惯了。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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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F8 H% y0 V　　鲁薇端着水杯在嘴边，没喝：“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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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6 L/ X. P　　我低头继续拆，可惜动作不够快，还没等打开，又有门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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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M. i& ?/ z　　每个人的习惯都不一样，有的人喜欢按门铃，有的人喜欢敲门，敲门能听出个大概谁是谁来，门铃就比较困难了。- b$ a9 y9 J7 c0 k!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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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起来去开门，是蔡青和刘明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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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W# v, d+ R, |　　看到他们俩，我心里有点数了：“你们商量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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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青笑了一下，也俯身过来亲了一下我：“何止啊。”( {1 `9 q' _3 I

# u1 q9 @' c. {" Q% o　　刘明耀在旁边有点不高兴地哼哼了一声，被蔡青眼睛一白，立刻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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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d& P4 j: Q$ e　　我这会已经适应了被美女吻的强烈冲击，装模作样地收扶着头：“哎呀……赶紧打120，我这失血过多很容易出事呀……”; A' [) N5 {, K3 z

- Y5 h4 b( ]1 t5 h　　“行了行了，别装了。”刘明耀把我推屋里，“你也不用猜了，今天大家都把事儿放下了来给你过生日，不许不领情啊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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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7 q6 o+ ~/ H  K) \　　我心情好极了：“嘿嘿，我怎敢不领情。”& J# K. e' s# F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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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是周世昌、孙长禄、三哥，郭振……这些人一个一个都到了，而且无一例外是要送一份东西给我，我看着大大小小的包装挠头：“我怎么觉得……像圣诞老人被你们抢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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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6 i  h7 y- {4 }  @6 N　　大家一起哄笑起来。1 q9 s: [$ {1 Y- B

& }! b+ [; N/ u) x6 @3 Y( O　　我家客厅还算大，这些人坐下去之后也显得不是很满。我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心里很有一点被感动的感觉，正想说什么，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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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u! O& s" y) F0 M2 {5 v) h　　我抓起电话，听见一个最动听的声音说：“来给我开门好不好？”2 d. h. N% b# D7 D) q9 e. {

; K$ e  u7 H6 s2 V- d; D　　从我这里到门口要十几步路，我用了四步走完，一秒钟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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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无声地被推开，张小桐像一股洪水一样站在楼道里，对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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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7 ?& f. b0 o　　这股洪水冲破我的的心，冲破堤坝，冲破眼眶，在我的脸上慢慢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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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是我心中的绝世美人的俯身一吻，一点细细的温热在我脸上划过，张小桐抱着我在耳边轻轻地说：“你的眼泪，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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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1 _. m4 {1 G. j. T　　当然是甜的，没有比这更甜的。0 J' K% n; I& U0 a8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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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过，每个生日都要陪着你过。”; A) q3 R/ A  G; B& O6 O( p/ C% n. A/ x

- f( v7 @8 Z2 ~% _; ?9 F4 s　　我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说什么好，知道了也说不出来。9 @9 ~1 s+ J9 l#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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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大家听见我嗓子发哑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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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L6 B) H' m) t　　张小桐拍拍我的脸：“好了好了，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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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她，脸上慢慢浮起微笑：“不行，我也要亲你一下。”" y; u. U! C8 Z& G, s4 Q

+ u9 u, r" j; U. c. G　　张小桐有点羞：“大家都在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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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 p3 f6 h　　“男女平等，”我飞快地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你刚才亲我大家也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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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M$ L- P; D$ a7 [2 }　　我们手拉着手走回到客厅里，我看见鲁薇对我使了个眼神儿，当下明白为何她和蔡青要先进来了，这两个人断然不会在张小桐面前主动吻我。知道但没看见和知道了也看见了完全是两种概念。) O. w# A% f3 m8 p

) z. `$ F0 ]) L% C/ P　　我和张小桐坐下之后，周世昌对我说：“行文，其实今天还有一份生日礼物，却不知道你是否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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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0 E$ F' B2 B　　周世昌不是个喜欢故弄玄虚的人，他说这种话非常能吸引我，我奇道：“还有什么？”1 t# V/ g& p. j' W! {

9 g# J/ G0 @6 e' x; I4 a; w2 w　　周世昌笑笑：“我先请人来吧。”; s9 d1 \0 Q" n5 X8 v  n3 `

% ^+ z9 j. n1 @! @; [3 Z- P　　说完，他按了下手机的拨号键，敲门声又起。3 ^3 w6 |4 ^( F6 g9 A7 \2 E

) B: d' X' R7 X/ L4 J( g$ [" |　　这次我绝对懒得动了，身后就是张小桐，我怎么舍得动？离门口最近的三哥去开门。! e$ p( [, B/ _  V,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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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来这两个人却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是于春荣和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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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V( b  S" H　　霎时间我心中升起了无数念头，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这个冲击实在太强烈了一拨接着一拨，让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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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世昌摘下眼镜，淡淡道：“行文，我来跟你解释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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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于春荣和徐军的表情，心里稍微有了点谱：“行，我听你说。”. n( c3 t$ h- E" g+ y! ]0 _8 R7 a

  P# c5 m; \' Y, o4 r　　“徐厂长和于厂长的出逃，其实是我一手策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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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9 q7 U/ n2 P' g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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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的也很简单，是为了彻底放到方康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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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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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o$ C* E7 n5 Y' D　　我像一个白痴一样，连续啊了两次，张小桐在底下掐了我一把，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丢人。" F' u; E2 a6 z  U

' u, x& O1 ^  x( }  L　　刘明耀接着说道：“其实这就是我们打算送你的生日礼物，方康年这个人，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中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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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差点又“啊”了一次，好歹忍住了。. B2 T/ \3 J& e( f' V

. ?( b8 V$ \( |0 A7 G% ^+ w$ z　　鲁薇去给徐军和于春荣拿了凳子来坐，我则傻呵呵地继续听周世昌给我讲解事情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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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7 b2 A0 D3 E. Y; V+ Q! r  s0 o$ }/ h　　其实经过倒满简单的，最开始发现方康年在尚方背后撑腰之后，刘明耀跟刘国良闹了几次，刘国良也比较看好太阳集团的发展，认为自己可以支持这一方。连带他所在的圈子里的人也都成了支持太阳集团的，这给刘明耀他们最初决定对付方康年提供了先决条件。; R' Y# M% ^$ f4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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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刘明耀通过自己这些叔叔大爷们的关系，查了一下方康年的底，方康年早年宦途不是很成功，有过几次起伏，最后落在手里的钱不是很多，年纪也大了，提拔上去之后发展也有限。在这种危机意识下，他才决定投资一些新兴产业，趁自己还能说上话赶紧捞一票，然后打算带了儿子老婆亲戚之类的移民北美。在北美，他这种身份的人非常受欢迎，这个中原因就不用详细说了。: L) M: C) E9 N

: t- D" V$ [- U  q  B　　可惜1995年到1996年为止，方康年投资的一些行业都没火起来，砸进去的钱倒不少，就是什么都没看见。这个人急了，改行改到游戏行业，还找专门的人给他算过，考虑了万无一失才决定动手。( d3 ?) Q  T0 W: p0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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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6年派系斗争已经很激烈了，惟有软件业不太容易被人打压，方康年投资在这上，自然是希望捞一两票就走。太阳电子自然成了他的头号敌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开始打压太阳电子。当时这些人都觉得只是损失一个游戏，几百万而已，对一个公司来说没什么，所以也没人为了这个事儿跟方康年翻脸。8 C0 D' A, W( x/ g1 {7 k2 `7 Y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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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康年越闹越厉害之后，也就是我打算对付尚方之后，刘明耀基本上查清楚了方康年的财力和人脉，并且非常凑巧地发现，三哥居然在帮方康年的一个亲信洗钱。数额不大，几百万，这个人很谨慎，一次拿走一点，非常不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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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周世昌制定了这个圈套，所有的目标集中指向一个，就是让方康年早一点萌生移民的心。趁他现在知道的还不过，赶紧让他走，这个位置再坐两年，估计国家的损失更大。) u, v* l5 b$ m3 T2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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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所有人当中，需要扮演背信弃义角色的人必须要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并且是因为某种原因跟方康年取得了联系。6 P4 T: ~+ g) p* T.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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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周世昌安排于春荣和徐军去三哥那里“洗钱”，吃一顿几十万的饭住一晚上贵过总统套房的酒店，然后三哥很“偶然”地让方康年的亲信发现了太阳集团居然有人在捞大笔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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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8 M5 c' c; ]　　这其中最难的一个环节是让方康年主动找到徐和于两人，我问三哥这个是怎么做到的。三哥淡淡地说了一句：“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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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差点没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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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 ^" |1 V5 K$ A5 ?第一百章（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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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g6 k  @5 E* J$ e/ @　　方康年的亲信接触了两人之后，两人通过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早就有了离弃之心，还顺便卖了一点情报给方康年，就是当初泄漏出去的那个游戏。至于那名被郭振查出来的员工，他本来就是三哥手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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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些好处是远远不够的。方康年只是略微有点相信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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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去意对方康年表露无疑，但那时方康年只是打算捞一笔再走，并且考虑过要将两人的反逆之心通过某种途径告诉到太阳集团其他人那里，这样他就可以站在旁边看热闹了。让方康年改变这个主意的，是钱。# c$ K4 s3 @8 @  i

" o: H8 }( E. L( l- s　　7亿人民币，加上他自己的钱，一共是超过1亿美元。# V& T3 P- w, E: y9 U

6 N" W9 R8 W9 v) o' d　　方康年最开始还真的认真打算过通过上市捞一笔再走的事……问题是，目前这种情况下，他怎么捞业捞不上1亿美金。他也不是没去过美国，知道那里想过得好没有1000万是远远不够的。在国内已经这么舒服，他想要1亿，在美国投资，顺便跟政府混饭吃。# @  {" H# ^; Y+ v

, P0 h& B4 h2 F3 E& D& c　　谁能拿到7亿？9 F, j) q" O% p8 i

' {2 ]( `* ^, m　　徐军，于春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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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他们能拿到，并且肯拿到之后立刻远走高飞。方康年可以利用在美国的身份使他们免于承受刑事犯罪的问题，他们也能充分发挥这些钱在美国投资的作用。0 Z' F/ ?$ K2 x8 Q; L$ k

' y. N/ T8 A$ a8 C　　于是，尚方筹备上市的先期宣传、《血虎》测试版被流传出来等等这些事件的集中目的是吸引我们去为了他那个几千万的小公司折腾。在方康年看来，他是给徐于二人争取时间，方便他们把钱弄到手。实际上却是徐和于在鲁薇她们的帮助下瞒着我逐步取得方康年的信任。7 v& v  b' p- X$ q; F- N. u; }. |0 ?& d

. s2 F* t" v. i" r( f　　周世昌说到这里，我看了一眼鲁薇：“别告诉我那个帐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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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 ~$ W: j, v8 a! ]3 O; H　　鲁薇嫣然一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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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N; p7 k/ @　　我拍了拍脑袋：“呜呼，你们都在骗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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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_) o9 x( d　　周世昌笑笑：“不骗你，你能痛下决心跟我一起整顿公司吗？”8 S, Q. ~! l9 f: b' W" n5 I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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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徐军和于春荣两人先跑到欧洲呆了一段时间，家里的事有我身边这几个人帮他们安抚着，当然不可能出事。这个事最妙的就是两人真的带了接近1亿美金出去，方康年这才相信两人是真想在北美投资点什么。考虑到自己去了北美之后算是政府的人，方康年也很乐意有两个真正有能力的人帮他打理投资。太阳集团这些高层随便一个都是千万以上级别的身家，如果他自己没有一点利用价值肯定没法谈合作。到了北美之后大家起点都差不多，他比这些人还能稍微好一些，这些因素促使方康年决定早日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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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移民……其实和偷渡差不多，方康年忍到10月国庆戒严完毕后才动身，之前他在国内一直支持到尚方倒下，都是为了遮人耳目，让人察觉不到徐于二人的出逃跟他有关系。# m- ]! |/ H6 v; b" U1 y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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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这么出去了？这么信任你们？”我问徐军和于春荣。) B# v( Z; M*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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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春荣笑了一下：“我门两人临走前他在瑞士银行的账户上存4500万美金，他当然就信了。”2 H  U/ Q% Z- G

% E+ f3 R0 M8 Z, P6 P5 V8 R　　本来4500万美金也足够方康年在美国过日子了，问题是我这些属下们一个个都学了我一样的一毛不拔的可耻精神，三哥居然找了几个俄罗斯伪造证件的高手把钱又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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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康年基本上就等于是什么都没拿到，只把自己卖到北美去了。那里就喜欢收留他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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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其实什么都没做，也就是去阿姆斯特丹玩了一圈。”于春荣笑着说，“临走时徐哥还说呢：‘别了，阿姆斯特丹，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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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我说，“你们就这么甘心让他在那边说出国家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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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B- i3 J0 D* e　　刘明耀笑了：“他还没到能知道武器装备配置的地步，反正他一走，他知道的那些东西都要变动了。再说，三哥给美国黑帮放了话，说这老头身上有5000万美金，而且被抢了绝对不会报案。我估计以后他是没办法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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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u5 t  }+ ?　　我看看这些人的笑脸，脸上乐开了花，嘴上却说：“就为了这个惊喜，你们玩了我三个月？”- A7 _9 j6 F- k# _; z'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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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世昌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这，这不是也是想劝你一下么……平时多跟大家交流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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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p, D; k, l. t# r( t( u　　我看看于春荣和徐军，问道：“呃……还有一个附加问题，要是我一激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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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笑了：“有我在，我替你做就不会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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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 B1 H# h/ m% [5 o1 u　　沉默良久，我站起来，面朝众人，双手抱拳，躬身垂头谢道：“周行文是个无知小子，多谢大家的苦心了……真的非常多谢。”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心情是真挚无比的，一个人倘若能被周围的人用善意的方式指出自己的不足，乃是人生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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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静静地看着我，我们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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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w; [- i2 j: s! {# e　　此刻我终于相信，人在某些时候是可以不需要语言的。; T' m% M% k6 t  G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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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轻轻把我扶起来：“这不是个优良传统吗？下次生日也要小心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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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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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3 t5 a& o/ F" S5 {4 O2 O5 ^/ C　　我在张小桐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振臂高呼：“我们去吃饭吧，我爱你们！”6 U2 F+ |0 r-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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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 t* @0 I7 {) Q　　PS：对不起，原来我其实还是一个只会贩卖幸福的人，虽然可能漏洞百出，但是我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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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8 }( A) j1 C4 J2 y8 ?　　注1：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金鱼佬么……4 {$ [+ O: X) H* y* J* \

) _" f% z% @& U: M　　注2：JEDEC：（Joint Electron Device Engineering Council ）由生产厂商们制定的国际性协议，主要为计算机内存制定。5 [$ u$ g4 {' c+ ^( A" J. `* B9 M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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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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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9 c* y- F- M　　众人一起出门的时候，鲁薇交给我一个小盒子：“小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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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来，没拆：“行，替我谢谢她。”% O# q& m& S/ f  E

! w+ P( K9 i! |& C6 v: `　　鲁薇注意到我把东西轻轻放下的小动作，笑笑问道：“用不用叫你那几个朋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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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z4 K9 c& s2 b7 _# S. j  N　　我摇摇头：“不用了，回头我单独请他们吧。你们跟他们也没什么共同话题，硬凑在一起吃饭也是不痛快。”! h; K( @8 P$ m;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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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和张小桐都赞同我这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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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稀里哗啦地往鲁薇早就包好的酒店赶，我和张小桐走在最后。上了车我问她：“其实徐军他们那个事是你策划周世昌执行的吧？我怎么看周世昌也不像会用这种危险有阴险招数的人。”# [9 `6 n5 O& }& m% g

. @% q3 x* E: |) W; G5 y$ t3 e+ E' O　　张小桐正打算发动汽车，听我这么一问，停住了，笑呵呵转过头来：“你是说我阴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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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8 K6 f  v: m　　“没有没有，”我还沉浸在张小桐给我制造的意外惊喜中，所以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也是诚意十足，“让他们先去吧，咱们在这里呆一会。”) J5 x/ G5 W- p* m, N( g& x& N&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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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看了一眼前面已经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车尾灯，放松了身子靠在座椅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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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_7 v! {3 o5 i9 q7 _　　抓过她的手，我低头放肆地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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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坏了吧？什么时候到的？”2 \6 a; C# ^! Z8 n9 h+ \+ E( _,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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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的皮肤是属于敏感型的那种，被我鼻子里呼出来的气喷到的时候，我的绝世美人微微颤抖了一下。# Y, p6 G; d% j! |# l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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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张小桐以仰躺的姿势静止在那里，手任我捉着。“本来想给你打电话，忍住了。”  b* e  f4 ^' J'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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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我肯定忍不住。”我轻轻抚摩她的手，一股细腻软滑的感觉慢慢浮上心头，“人家都说，女性在忍耐上要强于男性太多，我现在算是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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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9 s; R7 F- g* ~; |9 E　　本来半闭着眼睛的张小桐睁开眼，把手机递给我：“今天下午一直想打给你的，忍得我最后只能关机。”6 {0 Y5 `! W* m% j% V- f2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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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笑：“惊喜是好的，不过也不用太过追求惊喜了，有你在，怎样都是好的。”3 M7 c1 a" S: @. x# n$ V9 [

- b& J& q. X5 f+ t) |　　张小桐非常可爱的嗯了一声。$ c7 `; G6 U- ?" b& H; ]

1 k7 b) Y$ j! ^- P　　“让我抱抱吧，”我坐直了身子，“他们都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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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c4 O9 c, m+ D　　张小桐低声哼哼了一下，扑过来紧紧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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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q" X" m  I/ O, k; [　　我闻着她的发香，心里对自己说：两个人，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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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张小桐比众人晚了差不多10分钟才到。当中除去说话拥抱时间外，我的绝世美人还送给我一个生日赠吻，所幸我们没有把这个吻延长到法国，只边境走了一圈就算完结。/ f/ ~. E1 n( k0 G6 {8 y2 B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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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我们的众人脸上都有一种奇奇怪怪的表情，张小桐拉着我的手走在前面，脸红红的，一直到坐下来也不肯正视诸人八卦的眼神。1 h) H9 X( j! V

7 C/ N" C% c' \6 J6 D. d% u5 {" s: [　　我连皮比较厚，坐下后先伸脖子四处看：“点菜了吗？”' K- ~  F9 e! g: ^! F) n: j9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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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完了。”蔡青说，“就等你们来了。”; h! f- x/ n  Q

8 a) A' i2 ?! q3 w　　“哟，耽误了大家吃饭的大事，先谢罪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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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起来，端起杯倒满酒，举杯向在座的这些朋友/同事/下属们致意：“真的非常感谢大家，我总觉得人一辈子能碰上一两个像你们这么好的人就算幸运了，哪想到自己碰上这么多……不废话了，我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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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e$ l; R9 a1 y. Q5 o( h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都站起来了，一时间碰杯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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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在旁边也不拦我，等我把酒喝光才轻轻贴在耳边问我：“没问题吗？”; U" x0 D1 O0 D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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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笑：“没问题，一杯还行。”! f9 d, {: P3 v, O  A" c1 Z

/ z( V) b, k2 W- p  Z　　不多时，开始上菜了，我忍着胃里的火烧火燎猛吃了点东西，空腹喝酒的难过才慢慢恢复过来。对于饭局和喝酒，我的表现一向很差，所有细节都被身边的张小桐看在眼里，还轻轻捏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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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 ?  N/ {( F& f0 n9 b0 B, n　　“还硬撑，小心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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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 Y' w" m# m4 [* [　　我低头用筷子挡着嘴说：“放心，有分寸。”. O0 j4 x" H: |& r' h1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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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吃饭这种事向来是重神不重形的，也就是说，我比较喜欢跟很多人一起吃饭，但绝不在乎吃的是什么。街头毛边拉茬方便筷子加3块钱一碗的拉面和眼前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对我来说都差不多。桌子上没有外人，也不是谈生意，大家喝酒自由吃东西也自由，特别符合我的自由主义精神。8 Z1 u  t3 l& Z+ a1 r" a

- A5 i/ S2 Y  x3 ^/ N. d- K1 U2 W5 j　　吃到一半，蔡青想起个事，跟刘明耀换了一下位置，放下筷子低头问我：“最近香港有个有趣的人，你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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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L+ O  |. \　　我刚擦完嘴，正在心满意足哼小曲，听见蔡青这么说，顿时觉得自己眼睛里闪过一道光：“姐姐您说实话，以前没毕业的时候是不是想去猎头公司工作来着？”0 N0 G0 B8 [: I  U* H% o) B% [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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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青妩媚地一笑：“人才什么时候都是必要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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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3 F$ a1 W1 `: ^' `　　“嗯嗯，那是那是。”我哼哼哈兮地点头，追问道，“蔡姐这次又找到了什么人呢？一个姜博士，已经够重写一个行业的历史了……您打算让历史的齿轮在您这里卡几次呀？”9 l% Z7 @, Q/ E! A' p% w( f4 ^

, y2 F3 v: M' ^7 \: n　　喝了点酒的蔡青咯咯咯地笑了：“我哪能啊？转动历史的不还都是你吗？”/ X7 d% b- P/ X-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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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行，还不是靠你们么……”遇到这种事就得摆手推托显示自己的清白，顺便转移话题，“蔡姐别卖关子了，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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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 r2 s" [) ]0 B" Z　　说到人才，蔡青就来了精神：“这个人我是在香港挖角的时候认识的，是个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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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6 ]# L3 r6 e8 I. @. w( J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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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作家，尤其是香港作家，还真没什么好的印象。一向觉得台湾作家譬如刘墉之流只能算是卖一些似是而非道理的小文人，而香港作家又仿佛是介于华侨文学和本土文学之间的浮墙草。听蔡青说她所知道的人才是个香港作家，心中略有一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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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这么没精神呀，”蔡青用筷子敲敲碗，对我说，“这个人不是香港人，是逃到香港的。”/ A0 Y/ q  ~9 Q

  |% j0 Q- I. W( s: W" @　　“逃到香港的？”我乐了，“难不成是李禄（注1）他们一起的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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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能啊，李禄现在还在加拿大读书呢。”蔡青说起那个眼镜男一脸的不屑，“再说李禄那两下子还能跟这个人比了？这个人可是从北朝鲜逃到香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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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e; x1 Z$ i+ z& `( x　　“啊啊啊……”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号人，后来还很出名来着，“是不是姓马？”. d$ |/ `$ E0 i* T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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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就是马伯庸（注2），以前是北朝鲜写社论的，后来受迫害跑到香港，现在靠写点小稿子赚钱。经常写鬼故事给倪震的灵异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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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F8 S! V8 @5 s% `$ t　　我皱了下眉头：“倪匡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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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 N; h2 O/ u) c6 K3 y　　“是他，他的鬼故事杂志还是你介绍我看的呢。”蔡青用一种喝了酒之后特有的水汪汪眼神儿看着我，“倪匡这个儿子最厉害，他培养了很多对他很忠心的资源和关系。但是这位从被朝鲜流亡过来的老马好像不是很喜欢他……”! M, f' W+ {, k3 I9 V; T+ y

5 W& A& m( A, p- e7 l7 P! S6 U　　“哦？为什么？”我在某种程度上对老马的了解还算多一点，毕竟这个人在网络时代很有名，“因为他不喜欢倪震那种老派的做事风格吗？”' `& z% M; v$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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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青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总是能一下说到要害？这个马伯庸非常擅长制造舆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要不要见见他？”1 k1 A1 r- f: `7 L) |, H: E,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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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见，一定要见！”我听说见马伯庸，立刻来了精神，这个人的《从〈机器猫〉看阶级斗争本质》我看过，的确是很有趣的社论，而且此人文风变化极多，擅长制造假新闻和真中有三分假的谣言，2002年的时候经常看见很多大网站盲目转载他写的假新闻，可以算得上是网络上制造舆论的强者了。其人所参与创办的专业笑话网站第五国际也曾让我很是敬仰了一阵子。能在1996年就提前见到他，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xianghack

第一百零一章 下/ o) u& j8 l- D8 c: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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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笑眯眯在旁边插话：“这个人给我用吧，凤凰卫视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b) U) Q" W5 z

, ~! @0 n# D' ?% G　　我一听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凤凰现在还在亏损，尽管张小桐和默多克都不差这个钱，搞一点波澜的努力还是必要的。但脸上表现出来的表情和心中的认同完全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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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A6 ~: Q5 k: |- J- h$ X2 s. j0 E　　“……呜呜，能不能先给我用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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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G( {6 ^% w4 Q; l　　张小桐大方地道：“你先用，用完了再给我。”; [) Y( N9 N5 X

( i. k( K( R3 m　　旁边刘明耀用奇怪的眼神儿看着我们：“……我怎么觉得你们在讨论的不是人是猪肉或者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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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抓着张小桐的手做惊恐状态，“姐姐你看这个人好可怕，他居然能看出我们奸商的嘴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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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G$ f3 ?" l1 k6 G　　鲁薇和蔡青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纷纷低头咳嗽。我趁这个当儿站起来，朝于春荣和徐军一举杯：“真是委屈两位了，我敬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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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春荣也站起来：“没事没事，我早就想去阿姆斯特丹看看了，那个地方真不赖啊……”! u/ S7 u% K0 G  M) D

8 ~; P5 O' s' t% j) s　　徐军干咳一声：“别，别让我老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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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Y7 I, F1 N　　大家哈哈大笑声中，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 |$ ]! I4 I2 M# }6 X8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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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近半夜我们一群人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挺精神，只有我一个肉体还是十几岁孩子的头昏昏沉沉抬不起来。我也没什么力气跟大家挥手告别了。张小桐把我拖上车带回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家的，怎么倒下的，怎么被脱掉衣服的，以及怎么入睡的。反正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像被人打过闷棍，舌头上一层粘糊糊厚厚的东西，口干舌燥，伸手想去抓东西，却抓到一个温热滑腻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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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了个身，我看见张小桐正侧着身子面朝我躺着，已经醒了，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满脸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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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9 p( X* y# f1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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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揉揉眼睛：“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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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喝水？”0 Q9 D( ~2 ^+ o2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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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简直就是俺肚子里的蛔虫。”) Q# Q7 r) N9 b0 V6 T# l) ?3 Z

% K- B( C- x9 ?0 q　　张小桐轻点了一下我的鼻子：“谁稀罕当蛔虫，那么难看。”起身去给我拿水。8 k% O8 g. N; _: e8 Z

  p% A6 g- ?$ n　　我这才注意到她穿了非常性感的吊带睡衣，难怪刚才被我一爪摸到裸肩上。从背面看过去，张小桐正跪在床上在把自己的头发挽起来，后颈向下一片雪白就这样露出来，一双裸着的小腿和雪白的赤足朝着我白晃晃地耀眼。7 m0 [$ B7 P2 n- `3 i3 t$ c

, P% E& ~$ s( w2 Y' J; Q　　我在心里悲鸣了一声：“姐姐啊，你对色狼就这么不设防么？”好歹也是过了13岁的身体，已经会有生理反应了。. a6 A5 z8 w6 x5 W* d4 v

2 j0 L3 x+ w6 f, T0 x  L　　张小桐似乎感觉到我不怀好意的目光，双手挽着头发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赶紧用被子盖住两腿，眨着无辜的眼睛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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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1 n5 R; [$ g　　我的绝世美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在暴露的春光似乎有点多了，下意识用一只手虚掩了一下胸，有点羞地白了我一眼：“刚起来就不老实，等我给你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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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1 @  |( O% y- x" p% q　　喝过水之后，感觉嘴里舒服多了，就是头还一样的沉，被凉水一浇，心中刚刚有的一点邪念也慢慢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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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张小桐伸伸手：“来，抱一个。”/ V4 E1 ]6 p6 A, |, }: b/ ^7 @  _, d

5 y" L1 V( G; u' A0 _' @　　张小桐这次一点没犹豫地扑过来，趴在我身上。' j1 ?# D  R- O0 A, a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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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注意到，我们居然在鲁薇的家里，张小桐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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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我定期就要来看看的，虽然有人经常性的来打扫，我还是很不放心。以前曾经有人说过我这个人对过去有着割舍不断的怀旧情结，否则也不太可能在种种机遇中混得那么不如意，对于这一点，我自己也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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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7 w' n/ R# n& e6 b, O# I$ V　　抱着张小桐，我心里生出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也就是几天前，我还曾经在这里给她挂电话，那会完全没想到能在短时间内再见到她。$ o9 ~' f$ v" p,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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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安静地在一起抱着，谁都没说话。情人之间偶尔能达到这一步，连话都不用说，或者大家能说不想说。人在表达形式上总有一个极限，突破不了，尤其是单对单的表达，往往丰富而不深刻，开始容易深入难。我在这一点上有一些心得，譬如情人之间的贴心话在外人听来是过于文艺而没有营养的，当事人听起来却甘之如饴。所以我经常说，心情比较重要，这道理大家也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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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现在这样，两人在一起不说话，只靠眼神儿和小动作互相了解对方的意思，既有趣又简洁。用语言表达不了的东西太多了，我们只能表达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 N7 l' \3 s5 R8 V( t

& @1 Q, L8 i8 e1 \; n( e　　安静了十几分钟之后，电话不开眼地响了。! U5 q1 S4 _/ v8 e: I5 X/ y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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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张小桐无奈地对视一眼，扶她坐起来，我爬过去抓电话，看号码，是付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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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什么事儿？”1 u3 H5 H; O' O9 M! Y* }' {/ I: l

  a  N: u- j3 ?: g& W- V" Y. f# c* X- k　　“……怎么听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德间书店的人想跟我们谈小说引进的事儿，你看怎么办？”, x. ]/ l; t1 g* z, Q/ G+ Z0 k,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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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问我？蔡姐不是在么？”3 [8 i- S9 \6 F; _. `6 k/ h

& \# t7 w# W' [6 O5 y" A+ m* x　　“蔡姐早上就飞香港去了，好像是去找一个什么叫马伯庸的朝鲜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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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G7 _7 g" c* d2 x- ~1 p　　“谈吧。”我说，“把条件卡死，他们要是想修改内容必须得到我们同意，把版权相关的事儿条条道道都给他们划清了，一样不能马虎。你拍板吧，我信的着你。”/ p0 |9 M& p! \& f# P: ]

8 O; k" w' j" C/ {- m# N; Z! u- c# c　　“你不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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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一眼打算去洗手间换衣服的张小桐：“不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德间书店要小说的日文版权就给他们，其他的免谈。记住，上赶子不是买卖，姿态摆得稍微高一点，不用给他们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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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S) ?$ D& g  J( f　　“知道了。”付晓飞在那头闷声说，“其实还有个事儿……”5 l3 u2 ]6 t8 r3 Z"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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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什么事？听你说得如此扭捏，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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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i# T8 o9 Q% f　　“有，有个香港的姑娘要见我……能不能给我放几天假……”7 i3 \' R/ u8 a6 ^2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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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惊得差点从床上掉下去，“你想去香港？”$ s/ X; N% O% q. _. D' g'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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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我自己掏钱就行……只要公司给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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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 ~0 z8 @1 Q0 Z* b& V/ Q　　我迅速想了一下，看来付晓飞似乎离他当年那凄凉的独身情况已经很远了，用老套的话说就是历史的轨迹已经发生了变化。这种关系到人家终身大事的问题怎么能因公废私呢？当然要给假，而且要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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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B5 N4 z- y　　“行……不过你不能让那姑娘过来么？路费吃住公司帮你报销就是了，你就说是接待作者……”2 Y  ?3 f4 R6 o$ h$ E0 ?2 a+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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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这是公司老板说出来的话么？”0 }( B+ i  f- i5 V1 l% }8 o

5 `, t3 ^8 [  z& q6 z　　“哎，都是爷们，我能不了解你吗？记得小心哟，别在涉外酒店让人抓住……”+ U2 y2 G. f( v& K7 q0 r!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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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说点好话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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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我祝你摆脱某种常年困扰自己的童稚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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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c) m# e  C"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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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换了套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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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v4 L7 V6 I* n/ l% `　　“某人的终身大事。”我毫不顾忌让付晓飞听见我和张小桐的对话，“我在劝他摆脱童稚状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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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2 M) `/ v3 w7 [& E　　电话那边的付晓飞完全没话说了：“……哥哥，那你这算是答应了？”* H$ B# S  p9 a4 s$ o4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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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说，“正好蔡姐要带马伯庸过来一段时间，你顺便让你那个香港姑娘一起过来吧。我请她吃猪肉炖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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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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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 w3 r2 r" K　　“少废话，干活去……”我随手把电话一丢，跳起来去搂张小桐，“姐姐我们出去逛街吧，陪您逛街，断腿我也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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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p" a# `# e  H　　我完全没想到，蔡青居然当天就能回来，看来这是故意要让我惊喜于她的办事的速度了。我和张小桐吃过中午饭的时候接到了电话，说是在上飞机。等我们在城市周围转了一圈之后，她已经带着一个卷发的眼镜纤丽男子和一个看起来有点明星味道的女孩到了北关。" W, H, r5 g9 Q% O+ _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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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初次见到马伯庸和詹轻儿。之后发生的事，很有一些意思。# z4 e. z8 h, S* a3 P" T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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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1989年某个运动的副领袖人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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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2：著名网络写手马伯庸，得其本人授权略做恶搞，仅用其名及一些谣传事迹，希望马大师的FANS不要践踏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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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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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伯庸向来是存在于网上的传说，第一次见到他，我略微有点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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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6 D* j8 d1 u　　2000年或者99年的时候吧，那时候很多人热衷于见网友，我也跟着玩过几次，主要是陪刘仲，很是受了一番史前生物的种种惊吓。后来我到了南方，跟老家的朋友们电话起这些往事的时候，刘仲总要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关于恐龙的回忆虽然是可怕的，却不是不堪的。0 B( \" c6 e+ a# }; a

/ H* Q3 x; r5 L5 @5 B　　因为那时候还有朋友，还有笑容。回忆也就是因着这些才显得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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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2 ^) t5 D. W! h　　我见到马伯庸的时候，他正在吃煎饼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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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是煎饼果子。这个人最喜欢的食物居然是煎饼果子，这倒让我惊奇了。据说在香港吃不到特别像样的煎饼果子是他来内地的主要原因，当时我差点脱口而出说给你准备一个煎饼师傅，天天吃吃死你……$ i4 ^# |- T3 m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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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行的詹轻儿相比之下就比较腼腆了，虽然眼睛会时不时瞄着热乎乎的煎饼果子一下，却依然保持了大致上的目不斜视和端正坐姿。  ]- ^1 ^8 B! B! u+ [" B

! Q1 M: L) K3 ?- x# t) [3 s$ K" y　　我还没来得及跟马伯庸打招呼，身后的房间门被大力推开，付晓飞桀桀桀地笑着冲进来了。( B1 l* W* {; c1 o  d: e, c

- K! s* G: g3 w2 h& q　　詹轻儿看见我身后忽然冒出来一个怪头怪脑的干瘦少年，被吓了一跳。我赶紧介绍道：“这是著名少年作家付晓飞先生，畅想书系的主编，《红粉和骷髅》的作者，两位想必略听过一些吧？”# B- O6 ]% U8 F# |;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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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伯庸用满是油腻的手推了一把眼镜：“听说过，写的很不错，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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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6 f3 q% t& `4 H$ f0 G& n　　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付晓飞道：“就不和你握手了……不太方便。”0 G( @- N  x, K3 t3 ]# P- `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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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晓飞此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马伯庸啊？此人目光和重心都仿佛向日葵热爱太阳一般朝着詹轻儿，我笑着看看他那股猴急劲儿，对马伯庸道：“马老，咱们……换个地方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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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伯庸潇洒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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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我把这个煎饼吃完。”. u% k8 V  s1 J: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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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抹了抹脸上的汗：“行……”/ ?0 O  o  M, m- y7 f%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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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把设施齐全的房间留给付晓飞，临走前我对此人眨眨眼，小声说：“主意安全，小心上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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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晓飞使劲把我往外推：“行，您赶紧忙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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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头不忘叮嘱一句：“记住，就今天有假，明天一早就得去干活，可以带家眷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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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晓飞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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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冲紧闭的房间门比了一下手指：“切，什么人啊，有异性没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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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7 ^# q, z# X　　当然，其实我也和他一样，不过这种事就不好说出来了。) V: K; D# S) |, z*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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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9 w8 X# \1 \　　吃完煎饼果子幸福得想上吊的马伯庸正襟危坐在办公室里跟我对视。我对这个人的了解不是很多，最多知道他中文了得，能想别人所不能想，经常妙手偶得地把一些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凑到一起达到吸引眼球的目的，总的来说倒是个非常适合搞宣传或者适合被包装拿出去赚人气的人物。怎奈偏偏此人在某些见解上就有着太放纵的自由主义影子，尽管我觉得那是好的，很多国家地区却未必觉得好，面对他，得谨慎小心地选择合适的方式合作。7 P7 f; X3 Z3 j2 V(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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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句话，所有人都是人才，差多差少，或许差的只是一个机会。# H1 P. T  L4 X6 q; y* H,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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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决定从闲扯开始，毕竟马伯庸看起来也不似一个适合正经板起脸来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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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先生的中文造诣很深呢。”我扭头看看坐在一边的蔡青和张小桐，堆起笑脸说，“我最喜欢板着脸说笑话的强者，恰好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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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没有了煎饼果子的马伯庸显得很理性——呃不，是很正经，仿佛涂完妆施施然的妇人：“哪里哪里，只是小时候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个中国老师而已。还差的很，只能写一些莫须有的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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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9 X! v' K4 g+ u  O8 i: K　　我干巴巴地道：“鬼故事也好，人故事也好，能让人掩卷稍有思索、稍有感触的故事不都是好故事吗？马先生许多文章便先占了‘有趣’这个要点，仿佛蛔虫药也得包上糖衣，卖女儿也得梳洗打扮一番。倘若文字不让人觉得吸引，又怎能进一步打动人？”& m! v! G# [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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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伯庸正色道：“不不，在下以为，文字只要能创造快感就足够了。欧·亨利式的结尾或马克·吐温式的幽默都可以做到这一点，在下也在朝这一点上努力。”. q8 c+ L' D  C# s' a

; }6 i! R1 c5 f5 B  d$ C7 q　　“马先生推崇的这两位都是国外名家，却不知国内哪位作者最让马先生佩服呢？”% X+ A* Q$ L5 ^

; h! _( P/ n# n& R: z# _6 N　　说到最佩服的作家，马伯庸登时表情肃然：“当然是王小波。”& z5 H& x' D# y* l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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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那王小波先生在马先生心目中地位如何呢？比起来这煎饼果子，却高还是低了？”6 U: p% k+ C' k& l

$ l  J. h) a; \　　马伯庸居然真的认真思索了很久，才慢慢回答道：“煎饼果子虽然美味，却也还是众多美食中的一种。一个好的作家比一种美味的美食要难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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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 c; x, C6 c　　我看看坐在一边的蔡青：“蔡姐，我没说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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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青微笑着点点头：“马伯庸先生似乎不知道，王小波先生目前所有作品的简体中文版都由我们出版。”* n$ A+ c, w2 X# I$ O* ?

1 F* M( ^: W/ K. _; {　　马伯庸的反应有点像刘明耀当年第一次见张小桐：“啊？他在哪？在哪？”' {: k6 }; j/ g+ g4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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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青笑道：“如果你愿意，我们倒可以让你去和他住一起。不过听说他研究过同性恋文化，你不怕吧？”" O% J6 m% ]  h( e* ^

6 `) v# @! q7 D5 L6 r; z; H( C　　“同性恋文化？”马伯庸面有难色了一会才下决心，“也罢，且让他随意吧，我连暗杀恐吓都不怕，还怕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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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马伯庸说完话才接道：“不过我们今天找马先生来还是有另外的事。”( j1 d3 N" o0 l- n1 @7 L" U9 ^

  w/ A0 t2 l3 c　　“嗯，我知道。”马伯庸从王小波带来的兴奋中迅速走出来，微微点了下头，“我也不是很想继续给倪震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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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2 U& v/ k. ]# P/ m: J( N　　他的态度我早就知道，不过还是多少有点好奇。1 Y2 p8 t9 p& K% D; H

: `9 X/ {" P6 r- B5 F  n( j! N9 w9 T" r! \　　“能冒昧地问一句，究竟为什么马伯庸先生对倪震这么反感？”, c' U; M# I" F! i

6 N5 J/ J8 R) H: `　　马伯庸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还不是因为他那个姓周的女朋友？我，我以前有一点喜欢她，后来那女人嫌我穷，告诉了倪震，倪震号称要花十万把我打出香港……所以我现在看这小子就不舒服。”& r. P) O  s3 A. V) F+ o. T0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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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一下：“呃……这个，您说的是不是那个拍过《我爱法拉利》的周姓女明星？您，您跟她有过往事？”2 w* F$ g: R% }& F

& N! e$ i1 w: i1 x$ U. {　　“这种事就不要反复问啦……明星都怕绯闻嘛，好象偷渡的怕警察一样。”4 U) j# {0 w6 ?9 R$ Z, n

) ~. B2 o+ d+ ~6 e, A) ?+ z8 `　　我不好意思地干笑一声：“嘿嘿，是我问多了……马先生，这样说吧，您是否愿意到凤凰卫视工作呢？我想您的风格应该很适合电视这个平台，而不是仅仅写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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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伯庸讶然啊了一声：“电视台呀……我做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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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Z7 G! p% {! A5 I　　我说：“从节目策划开始做，觉得适合自己做的题材就帮帮忙，不适合的就算了。您说如何？”" J0 e: Z) r9 ], r8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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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考虑考虑……”马伯庸面带一点难色，“做电视节目啊……我的兴趣倒不是很大。”0 {8 s  m- M' p; o!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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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淡淡道：“如果我找王小波先生来和您一起做呢？”4 \" ~+ `& Z( W/ D- h! F

& \9 O/ _# ?* ?4 o7 H! l* ^2 R. D　　马伯庸吓了一跳：“吓！难道真的要和那个搞同性恋研究的一起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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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 a" Z, A4 u+ r* b( N　　我笑道：“搅吧，搅出一些有趣的东西才是最关键的。”% E% M- s. ^. {' ^: y8 }0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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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却不知在北方有什么事可以给我做了。”马伯庸说，“这里离丹东太近，让人心里怕得慌。其实我应该回去看一看的，那里有我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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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D" |$ W6 ~4 ?" e8 X　　我当然还是不建议马伯庸去实践他这个想法，努力劝说他取消了这个念头。在专业技术方面我没法和姜博士之类的畅谈科技发展趋势并给予一定程度的建议，文化方面要稍好一些。所以我和马伯庸之间的对话能稍微丰富繁杂一点。* M0 Q# X( e' t% R# i* d

3 D4 m9 h$ p  R/ l# Q0 J　　对于凤凰卫视开播两个季度亏损近3000万港币的情况我是直言不讳的，大家都知道我们亏得起，尽管在心里一想我就觉得头疼，现在赚钱的项目不似过去那么多了，毕竟1996年总的来说还是一个过渡期。/ u7 Y7 a0 ^( M& J7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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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伯庸看过凤凰卫视的的节目，对之前的卫星电视中文台也小有研究，更跟黄霑等人略有交情，谈起来倒也头头是道。这人本就是个杂学家，说起来学问研究我便只能自惭形秽了，虽然凭着记忆力好看了许多书，某些东西依然不如他研究得深入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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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是个相对自由的地方，在这里能找到世界上大多数文化的精华和糟粕——用马伯庸的话来说则是世界上根本没有糟粕，每一样观念每一种想法都是好的，只看接受他的人如何去分辨、怎样利用。这种说法倒很像是师承鲁迅，我也比较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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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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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3 o$ |/ r1 p5 s　　我让马伯庸留在内地一段时间主要是希望他能多教教付晓飞——付晓飞灵气够了，但灵则灵矣，找来的那些老师们无一例外都是不太适合他那种调调的。以付晓飞现在的盛名，倒真是可以无视这些老师们的种种教诲。; K! |9 S, _5 g) Y2 }/ u( p

9 r# o0 u6 B( i　　其实人往往都只是承认自己认为对的道理，在这一点上付晓飞的态度无可厚非。现在是他掏钱请人来教他，而不是被迫去学校接受教育，自然有选择主动和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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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1 a/ s% X$ x) \9 `　　马伯庸对付晓飞也很有兴趣——虽然对王小波更有兴趣，但王小波目前正在公司的劝说下积极疗养，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成了腐败堕落分子”，恐怕没什么时间和精神跟马伯庸探讨关于小说上的一些心得。是以马伯庸就听从了我的安排，把付晓飞的事儿放在了头等第一位。1 y1 V4 J9 J- [7 f$ Q

4 R, A% y+ @8 o4 [1 O　　我们这边商定之后，我给付晓飞打电话，电话响了七、八声才被那边手忙脚乱地接听：“谁？干吗？”; F% t  Z7 L8 e3 \$ j7 P

/ M) S8 i" E' T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蔡青和张小桐脸上诡异的微笑：“喂？付晓飞同学呀，这个这个，爱情事业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啊……不能因为爱情荒废了工作，也不能姑息工作放弃了爱情，你说是不是呀？”6 m& w0 K, v/ c+ e* Q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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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胡说八道，”付晓飞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什么事赶快说，老子忙。”6 {9 O9 p$ W) |$ D3 w3 p" y

, o5 ]4 q+ Z  f: H" m. q  i- p　　我知道这人是姑娘在身边想装威风，也就不再跟他斗嘴：“你不是想找老师么？我给你找了一个合适的，你看让马伯庸陪你工作一个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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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f! E" p- Q2 R& l　　“没问题没问题，都听你的……”付晓飞似乎急于挂电话，“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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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Z4 n9 U6 {+ I2 E　　“哎这话怎么那么像我以前对你说的？”; `8 w% e- t* j& U!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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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还有事，再见。”& q" i: G$ g$ e! y% K2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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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下电话，对旁边的三人一笑：“爱江山不爱美人，我辈本色。”- E' t6 ~" z* j4 G, x2 M.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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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5 T2 g1 D: p4 A1 y　　付晓飞倒也痛快，跟詹轻儿玩了一天之后回到工作上来，依然是一丝不苟的态度。我私下里偷偷问他：“感觉怎么样？”3 B2 _0 y- x7 V( H7 X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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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晓飞有点扭捏地道：“这，这是个纯情小说……当然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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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 B& f  d; B　　“那你急吼吼关电话干吗？”3 L$ C6 B6 I% G6 H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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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我当时尿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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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付晓飞开始跟马伯庸修行的同时，终于有一个像样的来应聘鲁倩那部电影导演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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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我订下来的规矩，对应聘者不限学历年龄性别，这样免不了鱼龙混杂一番。应聘分三个阶段，从下到上都是比较核心的部门主管在负责，能通过这种应聘模式一路杀到我面前的，不是人才也是鬼才了。在这之前只有一个人曾经通过了大部分的审查到了我这里，可惜那人的情绪比较反社会，被我PASS了。反社会的东西精品多是没错，可我现在搞的是流行文化，还用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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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2 a$ q9 u; S! r9 |; q1 s　　来应聘的人叫刘宁，身高1米95，得让人抬头仰视的那种海拔，带一副很小的方框黑边眼镜，长得文文静静如姑娘一般，说话慢声细气。与之相反的是此人打扮非常另类，是差不多能把家里老人气死的那种，除了没装口鼻舌环之外，身上叮当乱响也不知道佩戴了些什么暗器。这人往椅子上一坐，宛如一堆金属零件堆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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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几天际本山都是在给张小桐当三陪，工作的时候她也陪着我，还经常在办公室里给海外的那些高管们开电话会议。我听她冷静地处理各种问题，心中不禁又一次生出“姑娘长大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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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  }! M# o$ G! S0 m　　这次主审是张小桐，我对自己的商业嗅觉向来没什么信心，所以甘心把主动权放给张大小姐。张小桐似乎很高兴我让她来选导演，我仔细想了一层才明白是什么道理——这丫头觉得我在一手操办鲁倩的事，有点吃醋了。% U3 i# e4 b: y% U8 \9 c

0 y7 X) l& R  T' O* F& v2 A　　刘宁对之前的几层审核稍有一些余悸，刚进来的时候表情很拘谨。看见我和张小桐之后又有点放松，估计是认为这最后一层可以相对轻松一些。+ y3 L: S6 f: t

0 _6 H3 R; U* M* T/ j0 R4 x　　张小桐记忆力虽不及我，记一个的简历还是绰绰有余：“刘宁你是牡丹江人？”; v- z  b/ L6 e' H

: p: V  }: M$ v: ~: g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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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8 ?8 F& V& D' U" s2 t  k' y# T　　“以前学过系统的理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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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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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么自信？现在的专业知识哪里学的？”  h# w4 P! |) Q7 J: 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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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学的。”刘宁答着答着就渐入佳境了，“我对自己也挺没自信的，就是想试试。”( u/ g/ |0 m4 C" v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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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张小桐的严肃表情，笑着问：“刘宁是吧？您能坐在这里，证明您已经得到了专业人士的认可，那么剩下的事已经很简单了。”0 A) o1 O* Q- v9 f, \5 j3 N2 f

/ X* n$ T4 @/ \9 F" J- Y　　“简单？”刘宁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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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动我们。”我说，“用你的作品，文字也好，短片也好，打动我们。面对面的交流太简单了，我需要的是不管我在什么心情什么状态下看到都很容易打动我的东西，一个拥有一流表达意识的人无论做导演还是编剧还是演员都会是一流的，如果你坚信自己是，就来证明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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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宁略扬起头思索了一下，问道：“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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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G4 Q& x- Y& L4 C6 P　　我跟张小桐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张小桐道：“一个星期，时间就是生命，我们尽量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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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X- _4 ]8 ?5 A- p0 n- M　　刘宁点点头：“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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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0 ?  h0 y# {1 _5 s3 V, v　　我补充道：“所有需要的素材和器材公司都可以给你提供，尽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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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Z" ]% f0 t' V' `( w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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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站起来跟刘宁握手：“希望您成功通过。”2 c- u- |: u3 A' v! j*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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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宁咧嘴笑了笑：“我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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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4 M* C7 ]# T6 e5 A　　刘宁告辞之后，张小桐坐在我身边问我：“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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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行。”我看着刘宁走出去的门说，“和付晓飞有点像，不在多余的问题上浪费精力，不在陌生人面前表现自己，典型的闷骚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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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z8 j7 v8 x- k# l　　“呵呵，小坏蛋嘴还是那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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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1 H4 E# V- W  J8 C  M　　“哪里哪里，”我看了张小桐一眼，慢慢把脸凑近她的脸，“我也不过是个闷骚少年罢了……”* O* b! [: ^  j  S3 H

2 |4 T/ w# q# R4 o, `% Z+ a　　张小桐推了我一把：“这里是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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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为所动，蜻蜓点水般地吻在她下巴上：“办公室怎么了？我们是亲人之间纯洁的吻……”4 D. q6 U2 ~& b: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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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脸红得跟什么似的：“小坏蛋，谁跟你是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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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 s0 o4 r& X4 G- G* L

& K. @  K& R! n0 U& p$ C) S　　“……”" K: L8 a" r- c( R/ V# p+ x

/ n8 e8 ?# Z" h7 q6 Q$ E  |* u　　“不肯说？”5 P- ?" P1 r" b" U7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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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吭哧了半天，才有蚊子一样的声音呐呐出来：“你……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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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了。”% O; y3 _+ k* N( k$ K9 k

9 i# g6 j( @/ W! O% n$ h　　我抓起她的手，轻轻托在掌心。那里，是一枚透明的花在绽放。2 ?) l( n- n+ K8 J0 r2 X

" V( Z; `, m( o( _$ v' \: |( \# u) [　　“你，是我私订终身的未婚妻。”# c0 t* n0 b- f" c. a) k8 I

* K5 b4 @# K& r* p# X+ i" }, Z) |! S　　坚强勇敢善良的少女张小桐终于被我说得羞涩无比，借着给鲁薇送文件的机会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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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份从太阳电子里分拆出来的网站和张小桐所在的美国太阳集团合资的中国在线正式面市。尽管晚于搜狐两个月，经过大量准备的COL还是引起了媒体的一定关注。刘明耀对记者的讲话中指出：亚洲地区的几个国家如中国、印度和日本等都是世界上人口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人口大国，有着无限的可能。目前亚洲地区的网络状况虽然比较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状况可以得到改善，网络用户的数量和商机也将逐渐增加。目前太阳电子已经在和Mirabils进行“友好而充满善意的磋商”。当然明白太阳集团一贯作风的人都知道，这友好而充满善意的结果估计就是Mirabils被吃掉。作为一个刚成立几个月的新公司，只有一项不是很有前途的网络即时通讯技术，能被太阳集团这么看得起也算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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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明耀讲话发表不久，盈科电讯的副主席表示支持内地网络事业的发展，愿意与太阳集团携手共进。. r1 t8 p7 |7 X; H

; \/ b* a- V, U+ C7 C2 ]　　当然，大家都明白，这话是说给政府听的，因为97就要来了。李泽楷玩的也是网络概念股，跟我们算是对手。$ l0 O* B5 x2 Z8 r1 }

( V! O: l( O* b% m0 @　　我对于网络方面的事基本上是放手让刘明耀去做了，他现在在很多方面比我更深入，我插手反倒是束缚了他。我不断向刘明耀强调的就是：“除了一些把权力抓在手里的管理之外，大多数发展计划最好还是遵循被收购公司原来的计划。”对暴雪如此，对eBay如此，对yahoo!和google也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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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Z4 ~6 e+ _7 W　　而我，依然全力投身到出版传媒的事业当中去，毕竟这才是我想做的事，这才是能达到我目的的桥梁。" l" a  c3 e. f! Z

4 @0 Z( P0 e- q/ s8 T　　10月份最重要的一个事是世界粮食储备下降百分之四十，而中国内地粮食大丰收达5000亿公斤。大约是因为1994年左右连续三年粮食价格偏高，刺激了粮食生产。与这种看起来不错的情况相对的是，收购粮食白条继续打，农民继续穷，人均收入继续低下。大量的粮食卖出去了看不见钱，而电视台新闻报道也屡次被阻拦，甚至有记者在采访的途中被打被抢。3 @; T: T4 {6 h9 [5 j& \4 [

$ l0 f, \  p! _0 l2 c2 V　　我为这件事把郭振找来了。6 K6 ~$ R* F0 k# J!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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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们有钱有平媒甚至有电视台，完全有能力直接报道出来通篇累牍抨击这种问题。然则我总觉得这样并不会取得什么效果，反倒会惹上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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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得法子，我只好借助创业基金的名气和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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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完全没想到我找他居然是让他去一些农村地区投资，有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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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v$ @9 M. ]& R" J1 K　　我向郭振解释：“最近几年出口粮食的波动情况比较大，这关系到很多方面，粮食出口太多部门管、限制太繁琐肯定会出毛病。不过这些大方向上的问题我们解决不了，暂时我也不想解决。我现在是希望利用你去投资做实业的噱头把媒体目光引过去。当然钱我们一定要赚，同时也要把一些恶心事儿暴露出来，这方面你没问题吧？我可敬的郭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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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微微眯起双眼：“行，我知道了。不一定能做得好，不过总得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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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了口气：“农业，农民——现在好像不少人都忘了自己稳固的生活是以什么为基础和代价的了。”

xianghack

第一百零三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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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郭振简单地讨论了一下炒作的流程和要点之后就各自散了，倒不是我觉得在这种事上郭振不用多交待，实在是我最近几天比较无心工作。张小桐在国内出席完新闻发布会就再无继续逗留的理由，必须回美国去。. l8 q6 v1 U  H% s7 E  D1 J

. ]! F' G7 ^$ z% N1 ]9 a　　我得趁着这个机会多跟她在一起腻几天，这一走，又将是一大段时间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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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Y# f  H6 _4 a& `　　郭振临走前似乎脸有犹豫，看起来好似有什么问题想问又问不出口。6 ]7 _9 U9 d! k2 l1 L! D& S

$ R# f2 t, p" c7 X& Y　　我看他犹犹豫豫的脸色，干脆直接说破：“有什么问题了？直接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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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X5 X- E% B6 y! s. c. j( d　　郭振迟疑了一下，很诚恳地说道：“我一直很奇怪一件事。”  q% t5 x/ \9 I' n+ g$ |

2 K& z* F0 s' Y* T　　“哦？说说。”+ D% H* S5 L! U(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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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本来人已经快走出去了，又回头折回来：“我奇怪的是，你为什么愿意把权力放手出去那么多？其实根本不用放手到这个程度，说不定做事效率更高。”! b* q" Y: s$ E2 W  s' [0 S

1 W( g/ f' j1 P6 O　　我笑笑：“你想听实话还是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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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p$ f" b( ?　　“听你这么说就是打算说实话了吧？”0 o8 G* Q; f+ d

( D- A' ?9 m, d" L  r5 f/ E　　“妈的，以后不跟你绕圈子了。”我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坐下听我说，“其实，也就是出于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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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N3 W% z6 Q  b2 N; B  j  a* f　　郭振仰头看着我，等我的下文。9 F$ X1 ~! V* E1 x.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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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我这个人很懒，而且完全不可能专注于某件事儿上太多时间，说白了，我不是成大器的人。这种毛病不是不能改，是不想改，你明白吧？”% c/ k" U0 r1 |; z4 w

! e" l; z( d" c& l$ W4 Z8 ]: i　　郭振笑着点点头：“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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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我晃着手指说，“第二点才是比较重要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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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7 q& Y7 C! a4 v0 E　　郭振双手环抱，耸了一下肩：“你说。”# X, E/ Y1 I! i# d& w+ J% M2 [6 x3 E(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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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个人心眼小，比较容易把别人都想成坏人。”我笑着对郭振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只要我慢慢公开出现，矛盾和焦点都会集中在我和小桐姐身上。我放手，是放开了权力，也放开了注意力，矛盾的焦点被分散了。现在这个结构，虽然从内部来讲有弊端，但它一环一环扣着，弄掉一环还能接上。从这种角度来讲，大家在人身安全上都能有一些保障。其实也就是说，我希望你们陪我一起担着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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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若有所思点点头：“有一点道理，不过未必有用。”0 N- C6 T9 J" _9 q% w* d( e

4 e1 P+ z. j# E# j' G2 W0 o+ e- y# _　　“那是。”我说，“很多东西是要改进，不过不是现在，一点点来吧，这才开始几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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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站起来：“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我还是老话，防人之心不可无。”. h% `. b7 e, J% @5 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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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耸肩：“包括你么？”) c7 @. a" l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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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笑了：“当然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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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算了，懒得防。”我挥挥手，“赶紧去忙吧，先放小道消息。”5 S7 ]& _4 t8 k& \' e- k&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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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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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带着意味深长的笑走了。* N( t! m6 N$ ]& K0 r4 A

2 \2 a2 Q( ~" U% e　　送走郭振之后，我忙着赶去鲁薇的办公室找张小桐。张小桐回国之后除了跟我在一起之外，应酬无数，她早就是传奇人物了，现在回国投资，自然少不了地方政府和各地企业家们纷纷出来观摩甚至膜拜。连南德集团的老总都忍不住抽时间参加了一下关于COL的新闻发布会，并在其间隐约吐露自己正在研究一秒钟运算100亿次的计算机芯片。当时也参加了新闻发布会的我听了这话只能在心中冷笑了，大话英雄还真不是盖的，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皮眨都不眨。当Intel这么多年的底子是白给的还是觉得科技就是吹牛吹出来的？0 A7 _/ b+ q, O0 n. e

# o- }' a2 B# Z( |8 L5 v　　1996年他还在研究俄罗斯的卫星对接技术，对网络方面的发展尚未有什么兴趣。也幸好没兴趣，我可不想跟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老头扯上什么关系。张小桐回绝了南德集团关于共同开发满洲里和陕北的邀请，把一脸不高兴的老牟送走了。: ~" m4 X5 y% [9 {

! f$ X# R/ y" o9 n; {　　相比高调的老牟，毕竟人家是中国大多数企业家们都愿意把照片挂在经理办公室的商界奇迹一般人比不得，更多的私人企业家们采用了婉转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好感——铺天盖地的邀请函，邀请张小桐小姐参加不知道什么名头的会议。要说中国人就强，无论什么玩艺，都要以开会的名头起出来。张小桐把能推的都推了，依然推不掉一些政府邀请，是以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大打折扣。: k- e" X; O/ l-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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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方政府的邀请无非是那几种，或者要求投资，或者要钱，或者某些人希望搭一点顺风车。张小桐有了刘明耀这一层关系之后，非常高兴地推掉了许多殷切的期盼，同时也打败了无数的垂涎。COL是直接跟中央发展中国内地网络计划挂钩的项目，在不是特别跟谁过不去的前提下，基本上也不用看谁的脸色。0 U& p/ ^* f; U1 R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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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私企和政府的示好之外，尚有不少年少多金的公子们对张小桐很有一些兴趣。毕竟现在她是频繁出现在外事场合了，单就相貌上的吸引力也足以使的一些人充分调动起积极性来展开追求，更何况有着惊人的财富。幸好在这一点上张小桐起点比较高，一般同志基本上冲刺一个来回就死心去了，偶尔有一些比较有耐心有心机的，还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等待着不管名花有没有主也要去松松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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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6年10月份全国上下正沉寂在《廊桥遗梦》所带来的婚外恋幻想和好莱坞梦当中，以至于很多人刻意忽略了张小桐平时不离手的那枚戒指。据我所知，不光国内如此，在海外也是这样——华裔的男子在追求女性的时候往往不去考虑对方的状况，别说有男朋友，就算是结了婚也一样往前冲。在这方面我比较佩服周广成，这个人虽然花，但从来不干往人家后院倒汽油的事，这也是我为什么依然把他当朋友的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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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被我当做朋友的人都有一个底限，这个底限是我能够接受的底限，也是他们做人的底限。尽管现代社会已经没有特别明显的道德标准，我还是尽量把自己限制在某一个特定的底限内，控制自己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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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的个人看法，尽量把自己的行为保持在大多数人能接受的底限范围内，对别人有好处，对自己更有好处。9 \+ u, `8 y6 T+ A*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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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鲁薇办公室的门，我看见张小桐正在沙发上低头自顾看着付晓飞修改过的剧本，封面上几个大字正对着我。7 Q) {, ~& n% B  e  C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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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张小桐额前一缕秀发顺着秀美的鼻尖落下来，一双勾魂眼低垂，披散了的长发掩映着白皙的肤色，自有一番青春而妩媚的姿态。不容我发呆瞅多久，张小桐已经抬起头来：“这么快就谈完了？”5 |- t: u8 ^$ u; X) x+ {; C  Q  z0 a, H

: w# t3 B! S: ?9 d( Z" k　　我快步走进去：“都是聪明人，说多了反倒多余。你们怎么样？”3 @5 R; y* Q2 i4 \

8 D9 @7 O4 t3 \' ~# c& i" c8 I　　张小桐合上剧本：“我又看了一遍，这次足够打动人了。”( e; u' F- Q6 S+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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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在旁边笑道：“其实我一直有点疑问，行文为什么非要插足传媒和娱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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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r# W, l$ }% p　　我坐下来，拉着张小桐的淡淡道：“做传媒和流行文化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不过最近其实我一直在反省一个事，跟你们说说，你们听听是不是这个理儿。”  J. B6 X( l! ^) C8 l6 m.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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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来兴趣了，坐到我身边：“听你反省？难得哦……”( v2 p) ?  w& g0 P1 S

* @9 w2 q) Z1 m) g　　我笑着握紧了一点张小桐的手：“其实吧，这个反省是那天张女士给我过生日之后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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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p2 t3 T+ D: g: ^$ I  v) f　　两人均现出“了解”的表情，仿佛都猜到了我要说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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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j) x8 p9 p& n* b　　我也不管她们是不是猜到了，对她们道：“其实今天郭振也问过我，关于为什么我能放手权力的事。我觉得这很好理解，我知道自己大概在一个什么程度——我觉得吧，这是我唯一比其他人强一点的地方。”1 @* A0 O9 l& g$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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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 r8 w5 N) ]  S! J第一百零三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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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 g; J4 a/ u) a　　看鲁薇和张小桐想笑的表情，我有点尴尬地挠挠头：“真的……我一直觉得，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大概的上限，做起事来才能更游刃有余。什么超越自我呀超越极限呀都是狗屁——不好意思，又说粗话了。我一直觉得，一个人所拥有的特长和能力就好像打扑克抓到的牌一样，有好有坏，好有好的打法，坏有坏的打法，只要牌没差到生下来断手断脚缺脑子的份儿上，都该有一种方法能让人在牌局中取胜。说到底，我现在一直寻找的是赢牌局的方法，而不是祈求自己抓一手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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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鲁薇和张小桐才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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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U( W. A' y& `) N5 }& Y　　我继续道：“关于太阳集团，对我来说，就好像人生当中的一个比较离奇的意外。我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可能有一些比较敏锐的嗅觉，但这不代表我能掌握着这样一个已经基础慢慢牢靠的公司往前走得顺利或者顺畅。这一次你们用比较婉转的方式让我反省，我确实反省了。所以我决定放手把更大的权力和更多的利益给你们，我自己很想脱身在太阳集团之外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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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x3 Q+ @0 {% t) ]- N　　鲁薇没想到我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本来生日之前那一次张小桐策划的事件为的是让我注意集中权力和利益，我却反其道而行之，确实会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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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摊手：“一个人的精力永远有限，我希望把自己的精力浪费在比较适合的地方，这你们能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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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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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张小桐比较了解我，慢慢地说出了我的目的：“你希望专注娱乐和传媒方面的发展？”& j  ?/ U/ j. n8 T8 N

. \1 d( g! M) h3 L2 s2 \7 q　　我笑了：“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姐，我还没说完您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没错，我就是打算亲自去操作出版、传媒和娱乐这方面的工作，现在我给大家铺的底已经差不多，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除了提供一点意见和想法之外，不会再参与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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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薇摇摇头，似乎希望否定掉我这种想法：“我怎么觉得和以前没什么不同？”8 ~0 a3 Q4 Q9 X& B1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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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不同。”我说，“现在说起来感觉没什么不同，等实际操作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Q. q! M" I& |/ j2 F

7 ]* l' k1 ~! N) k　　张小桐笑呵呵看了我着我：“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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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喜同喜，”我拉着她的手笑道，“我也只是被你们点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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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  I% M$ w% q5 P5 }　　鲁薇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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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探出半个身子盯着她：“鲁姐，怎么叹气了？会短寿啊。”  t. o! _5 S  _# v; V; i( `! \7 @

  l* t: J5 F  e: U- ]　　鲁薇依然不能理解我的想法：“我还是不明白，你就打算这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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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我没打算放下啊，我想分更多的钱、给更多的空间给你们。当然，其实就算现在这些成就都送给你们，我也无所谓的，您觉得我像是一个还会在乎自己有没有钱的人吗？”. M& T8 W9 v% v5 S7 b9 Z/ @6 T. z

( V+ P0 x: C+ e: u# W　　鲁薇用奇怪的表情盯着我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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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U( z% z- ~3 v% f( A　　1996年10月中，张小桐回到美国不久，中国太阳集团宣布其所有子公司全面上市，其中COL和太阳电子在香港上市。首轮上市目标募集资金40亿美元。消息一经发出，全球震动。国内的企业家不明白这个一直谁也不理的公司为何忽然想开了，国外的投资人则预测纳斯达克何时能与中国全面接轨。此时距1997年中网络概念股开始飞升尚有不足一年，距亚洲金融危机发生尚有不足一年。; {( Z* F9 p: t' N( P" b2 L$ g1 I

! ^/ D! ^/ t; O' x　　作为太阳集团最大的股东，我不动声色地渐渐把所有的大事决定权交出去了，转而接手蔡青的媒体集团，专心做我想做的和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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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0 N( K" `6 X+ g　　所有人为我的决定而惊异，拿到相当比例公司股票的周世昌曾经私下来找我问我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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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我这么解释，“我觉得现在大家已经是能力超过了规则，不如自己去创造规则。一个人想靠自己改变世界是不可能的事儿，我不想重蹈牟其中的覆辙，让我脚踏实地做一点事吧。”, h4 l9 V# p6 r. ?

& a9 ?5 n* C# V4 Z* _$ A0 W( U　　周世昌带着满心的迷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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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 a2 J7 C9 Z" n' z　　其实我对这种放开手的事心里也不是特别有底，这等于是绕来绕去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种各自发展的制衡状态。只不过目前坐镇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三哥，换成了郭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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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D( R2 c) q0 t7 e4 a' w1 l　　郭振不太理解我的做法，不过照例支持我，仿佛张小桐无条件支持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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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n8 s( M% j. p3 N　　我在闲下来的几天里没事就拍郭振的肩膀：“你放心，就算你卷了3亿跑路，我还是饿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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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手媒体集团的第一件事就是召人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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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Z6 M9 q9 Z2 W. x9 Q　　到会的一共也就四个人，分别是杂志平媒、图书出版、影视和电视媒体四个部门的负责人。其中图书出版的负责人是付晓飞，他身边是一个跟着他正在双修的马伯庸。+ x. `2 w: q1 y( |" F

) x9 Y! C8 Q, b$ D' p5 i* M/ f　　平媒的负责人是从《绯红少年》开始一直跟在张小桐身边做的一个资深副主编，叫郑颖红，脸有点胖胖的一个大姐，看起来很和气，说话也慢声细气，谈业务却是一把好手，因为年头久，我跟她的熟悉程度要超过付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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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影视方面的是从香港请来的专业人士，名片上印的是Tony，和日本某个专门画色情画的插画家同名，快30岁了还梳金色爆炸头，右耳带耳环，看起来似乎是个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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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媒体方面是凤凰直接派来的人，有一个别致而让人流口水的名字，叫酸梅……看起来特别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目光很锐利，偶尔扫出来，让人觉得不能轻视。0 B; K) y: v4 g; p. s

2 u  J& [/ @+ |" z: I　　在会议室里，我往中间一坐，对熟悉和不熟悉我的人轻轻松松地道：“大家吃惊啊不信啊这些表情就不要给我露出来了，都不是第一天出来工作，时间长了，看到什么事都别太惊讶是不是？蔡小姐费了很大的心思把诸位集中到一起来，不是为了让诸位在这里发呆或者吃惊，希望大家明了这一点。我在这里就一句话，我希望，一年或者两年之后，诸位的名字能响到自己最希望响彻的地方。”, n4 I  ~. T  F!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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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稍微换了一下坐姿，没有交头接耳，没有特别迷惑，只是表情都变得稍微严肃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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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 g7 H5 j+ X　　我继续说道：“到现在为止，大部分人都觉得，从一个行业领域进入另外一个行业领域都是很困难的事。但大家也都知道，诺基亚以前是造纸厂，任天堂是卖纸牌的，SONY也不过是一个以搞高科技产品而出名的公司——呃，很高兴大家对我的年纪和我的发言没有任何疑问——我说的这些例子大家都知道，甚至有可能有的人已经分析过它们成败得失的原因。我无非是想说，这些成功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它们懂得去适应市场，在得到了市场份额之后才加以适合自己发展的改造。”: o9 ^7 B8 |, f  n& w

" c' m: V$ u4 [: X" }. |0 M! E　　没有人会在BOSS说话的时候插话，众人都在默默听我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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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传媒，我们不是新丁。”我看了一眼郑颖红，继续说道，“我们的优势是资金和已经初具规模的网络资源，以及目前还在亏损的电视台。”7 _" G* k' S6 }8 N1 T+ x. |! I

; F  R2 S- @# g  ]- m% B' c1 I　　说到还在亏损的电视台，大家都笑了，连酸梅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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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f2 m. \, {6 A　　我等大家笑得差不多了才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诸位对中国这个巨大的传媒市场是怎么看的，但我相信，在一些方面，我们本来可以取得更好的成绩。付晓飞可以汇报一下这次出版的收益。”. W* R( Q+ ]; _$ @/ f, h% Q6 z

9 C' k: C* i1 k+ ?　　付晓飞打开面前的文件夹，有模有样地念道：“目前畅想书系总销量约为210万册，正在第三次印刷。除去稿费、版税等成本计算，纯收益超过1200万人民币。”, o1 ^6 M. _; p7 ?  [6 C# C$ t

0 j4 Z+ T  ]+ C) R2 M4 ]) g　　我笑着看向在座的诸人：“大家，稍微有一点信心了吗？”. R1 F6 a& W- r% v, Y4 V# l-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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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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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V  W& X3 f* |: o  Y5 ?　　如果没记错，中国人民文学出版社后来引进《哈利·波特》4册，除去版税等成本，才赚了不到300万人民币。当然，盗版赚了多少我就不知道了。我这么一说，众人倒真觉得有一点信心了，毕竟现在靠本本分分卖书赚1000万的例子不多，除了那本号称卖了1，000，000，000册的《学习的革命》。! ^7 Q% e+ M0 j+ }4 m  t! U  S.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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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次推出的新作者基本上都是没什么名气的，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我们在宣传上已经有了极大的优势，若换作其他出版社来包装这些新人，所花费的时间和金钱肯定要大于太阳集团，效果却未必好。9 C$ l3 R+ v' q  |0 R. f% B' d# Z

: I( b! Y. q* T; M( P; l　　强势的好处就在于是倾销而不是推销。都是卖东西，境界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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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他们知道，现在开头就能卖到这个数，最起码的证明了这些新人作者还可以继续利用下去，可以借题发挥下去——利用这个词虽然不好听，但实际上就是这么回事儿。) z% Q: S. d5 E& L+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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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我们所做的只是一个引导，引导着出版物向纯娱乐方向发展，这是对市场的妥协，也是对传统的挑战。, @5 }" }& e% `; h/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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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着说道：“小说出版是一个开始，之后的事比这个要复杂很多。说老实话，咱们公司既然能掏钱出来拍3亿美元的电影，搞1亿的名星包装，这千八百万人民币的收益我们还真未必看得起。之所以我们最开始选择小说，只是希望大家明白，即使在盗版横行的中国，想靠卖书卖文化盈利也不是什么难事。”1 _# e* j" z' g5 L! ?; R' g9 q+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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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继续点头，商量好的一样整齐。  Y) S, N: }, _- d' o*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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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电影、图书、杂志、网络、广告、周边产品……”我掰着手指头给大家数道，“所有的这一切一切，是一个相接紧密的环，把这些东西整合到一起，就是文化，就是社会所接受的东西，就是流行，就是能改变他人的伟大力量。我们的目的不是拍一个赚多少钱的电影，制造一个能带来多少收益的明星，我们要创造的是一种能改变世界的力量，用这种力量，把诸位想表达的东西和大众需要的东西结合在一起，你们的名字，很有可能会写在历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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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a  n6 Q4 d　　顿了顿，我又笑着说：“大家别以为我是刚来照例说一些打气的话，其实海外很多传媒集团都对中国虎视眈眈。我们的合作伙伴新闻集团就不说了，像迪斯尼时代华纳和索尼等等这些公司没有一个不惦记着中国市场。未来5年内，在中国最赚钱最有前途的行业我可以告诉诸位，是手机、金融和房地产。”0 P: L% E' `/ c( c: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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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相处时间比较多，关系最随便的付晓飞接了一句：“原来没有传媒啊……”& a' W0 L; b% ^* \

  x" q8 H/ f" ?- D' m& U* v4 e, n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笑了。付晓飞毕竟在这方面脑子转的稍微慢一点，完全没领会我的意思。8 R" `0 v" B+ m6 S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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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问他：“好，那你告诉我，所有的这些行业的兴趣，都要靠什么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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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O$ w. B9 f- X7 j$ W4 _; Q　　“啊……”付晓飞一下就明白了，“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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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1 m: o- v( D% @' i( B- D　　我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传媒，这些产业越发达，传媒在其中赚钱的机会也越多，传媒在其中的分量也越重。”7 ?* a7 ~: U+ j% t" h& l

5 a7 x1 A/ r3 f7 S2 O; J　　“这些大话大家都明白，”我自顾继续说下去，有时候没用的话也必须要说，也许说了没用，但说了一定比没说强，“但是说和做总还差一个境界，0和1之间有着无限的距离。我想问问大家，今天有什么流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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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晓飞第一个答应：“畅想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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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 H8 V5 o  z) y　　“别自满。”我挥挥手，“卖的还没有《廊桥遗梦》好，不算流行。”' ]9 E% y5 w& r#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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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T！”酸梅在这方面比其他人有优势，她接触资讯比较快，抢先说出来一个。; J0 ~9 j" N5 j) a& S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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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流是一个。”我点头，“还有呢？”0 J3 W7 U! d3 T  D+ ?& T; I

2 g$ k( M' m0 F6 r4 J- t# L　　Tony翻了翻眼睛：“光良。”/ d: b: M( x, P8 w* {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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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光良和黄品冠的《掌心》此时刚刚拿下了几乎所有华语音乐大奖，96年的时候在中国大陆比较接近流行的城市里都能听见他们的歌声，要说是流行的一种也勉强合格。& e6 W$ [2 K4 L: s* x(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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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点点头：“诸位要明白，你们要掌握的不仅仅是时尚，还有流行，流行是不限于时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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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之后一直没吭声的马伯庸闷声道：“其实，今年最流行的是历史电视剧和壮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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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拍了一巴掌：“说得好！这才是今年我们可以瞄准的东西。”" l2 `9 t7 M( H. m" D1 q/ E# |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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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Tony道：“在中国，想融入这个大环境下，香港和好莱坞的那套成功经验基本上不管用，学了用处也不大。中国有十多亿人口，青少年只占了其中的3亿，流行向的明星包装能打动这3亿，剩下的那些怎么办？你们知道中国销量最高的娱乐刊物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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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z7 M- z/ m9 y" y* I　　这个郑颖红知道，张嘴就来：“《故事会》，1200万销量。”; g5 d4 r/ |  E( Q

6 h- m; N. f0 y7 V　　我问酸梅和Tony：“1200万本，一个月卖1200万，听说过吗？想象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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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1 Z3 @! R' c' [" S　　Tony略迟疑地摇头：“绝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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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挥挥手：“今天布置个任务，诸位回去都给我看一遍最近正在热播的《宰相刘罗锅》，回来跟我谈谈这玩意怎么红的。我不是看不起各位的经验和见识，我只是希望，在面对一种文化意识形态的时候，各位自己也要学会变形。最起码现在我们面对的还是中国人，等将来面对印度人的时候，难度就没这么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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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四个高管老老实实回去看刘罗锅去了。我知道他们心里都有点不服，打算在电视剧里挑些毛病回来讽刺或动摇一下我，只是这一番单方面讲演之后他们自己心里也会有一点点动摇罢。我对搞传媒的这些人只有一个希望，我希望他们在成为世界主义者之后再化身成民族文化的代表。7 g5 W/ X1 j,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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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P8 n9 Z& s0 c6 N8 |　　1996年9月和10月之间有两件事非常引人注目。: V( v$ _# k: s9 N1 }"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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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件事是中国足协副主席许放的去世，在媒体大规模报道他生活清贫为人正直的同时，中国足球开始了甲A和假A并行的时代。6 V, p) u8 X, \( Y7 o( q4 u( `4 p% A

! D2 ]6 I5 C( N, @9 I5 k- Q　　第二件事是香港区事顾问陈毓为抗议日本日本巡逻舰拦截中国船只跳海遇难，他的死掀起了更大的保钓浪潮。在他过身后，香港保钓行动委员会负责人何俊仁带领香港人继续坚持保钓活动。+ J6 ^+ c4 `3 \9 _#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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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私人角度考虑，我知道这种事是媒体关注的焦点，从一个中国人的角度考虑，我觉得应该为他们尽一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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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安排好传媒集团高管们去学习本土电视剧文化的同时，我联系了一下蔡青和鲁薇，刘明耀现在身份是人大代表，更应该起一个表率作用。我们一行人跑了一趟香港，又跑了一趟北京，两地之间，我们所能做的也不多，除了一些金钱上的援助，也只能是空泛地声讨。在国家利益的大方向面前，个人的一些得失看起来太无力，也太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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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跑这两件事，浪费了我们几个人不少时间。我们所能做的都做了，但从长期角度来看，保钓活动既然要持续下去，中国足球也依然要继续假下去。0 M! T0 d+ c( d$ K9 A( J

5 o* c/ J, m. ~  q2 u　　我们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6 [9 w; M  i5 w5 W* c. ]

& V5 ^3 k! P  J2 F9 ?　　我只是希望，许多个微乎其微加起来，能有一些变化。即便不能改天换地，也至少指出一条人间正道。7 a& t1 |+ z7 |7 t- T- r*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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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n0 k9 \, h2 f& O第一百零四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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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8 |4 S* A' p# M7 G1 _　　我从北京回来之后，再次开会，召见各位看电视剧看到眼眶发黑的负责人们。五个人当中惟有付晓飞和马伯庸一脸轻松，其他人莫不是眼圈发黑，一看不是房事过多就是熬夜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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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g) R9 n　　这就是经验主义失败的地方了。在文化市场上，按照某个地区的特定成功经验去分析另外一个地区是完全可怕的事——就算在中国，还分东南西北多少个区域，口味也不尽相同，更何况拿大陆的电视剧和香港的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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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秘书给大家上完茶，我稳稳当当坐在中间问众人：“怎么样？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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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ny耷拉着脸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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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梅脸上虽有疲惫的神色，精神却很好：“看完了，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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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颖红的表现就比其他人要稳重一些：“这是第二遍看了，还是觉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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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道：“我现在说起和珅，大家脑子里能浮现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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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D5 P+ Q  Y' S+ E$ X　　所有人一起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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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4 ~" r/ j' I$ g! E3 B　　我差点把喝到嘴里的茶喷出去：“怎么？都想到谁了？”# n/ H$ t9 m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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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晓飞没好气地道：“还能有谁？王刚呗……”; q$ Y: a9 Y- {7 j4 n

$ ^" T$ r- S' ?+ R5 h& [& g7 V( M　　我忍着笑把茶水吞下去，说：“这就是流行的力量，你现在去全国上下问，和珅长什么样，最少一半人告诉你小个子胖圆脸小眼睛。这就是内地电视剧市场的特色，自从350多年前清兵入关，我国的电视剧事业就因此而蓬勃不止了。”! z. r7 b, T7 p7 \1 R: K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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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梅听我说得有趣，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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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国，”我说，“老百姓爱看的东西不是那些什么酷的帅的流行的，那个容我们搁后两年再谈。现在想打动普通观众，要有平实的东西。电视上争取中国家庭的主要阶层，电影上争取年轻人——大家觉得这样发展有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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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ny举手：“难道不需要包装偶像了吗？”; g6 a9 _" o' z+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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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第二点。”我伸手指了他一下，“也正是我需要你去努力的方向，但是我们现在在讨论的是，更大的机会，更大的市场，还有14个月，香港回归，我希望大家能在两地都有所成就，而不是希望靠香港带领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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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y4 G' M+ I) z- f　　Tony有点不服气地闭嘴了，他不是没有话说，是不敢跟我吵。我现在给的薪水是他以前公司的三倍，他才不会跟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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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g( A6 P# w+ t" ]0 C　　我伸手撩了一下头发：“这个月，组织一批艺人跟着创业基金的投资活动去搞义演，Tony哥在这方面你没问题吧？”- r1 j! y' f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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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SS问有没有问题只有一种回答，Tony点点头：“没问题，这个人家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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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人家”两个字搞得哆嗦了一下，看来此人果然是一个性取向比较冷门的人，不过这种人演艺圈里也不少见，倒是见怪不怪了。! i9 v# U& w/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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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掰手指数：“全国范围招人吧，这次演出是为了给创业基金的活动造势，待遇尽量能好就好。演出完了留下一半人，全部带去香港那边培训。”& n, H# n- A% b: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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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ny吓得摸摸心口，完全不顾这个动作能给我带来多大冲击：“啊？要那么多吗？”" v/ D7 N8 m: H5 [* a( t

" j, r  [2 P0 B, r; n7 h: n# o$ {　　我笑笑：“找一个团队的名字套上去，一直不断补充新人，单飞一个就包装一个，永远的年轻黄金组合。明白我的意思吧？”2 O- k6 ]) U6 T  {7 |2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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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ny恍然大悟，其实我这不过是照搬97年才创立的早安少女组的套路，Tony作为圈内人自然一点就通。原本有点不服气的目光里多了一些佩服：“好办法，香港从来没有人这么搞过。”9 L4 g- m3 c: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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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敲了一下桌子：“韩国不是来了一个H.O.T么，我们便和那群丑男一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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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头对酸梅说：“凤凰那边亏损就让它亏去——反正我姐和默多克都是有钱人，你不用关心。现在既然你并入我这里，咱们就做点事好不好？”$ x' M5 M5 D" T+ @  L8 V7 ^

. q. S3 S9 f% C  ^" Y　　酸梅眨眨眼睛点头，一副小姑娘模样，惟我从来不敢看轻任何人，刘长乐能派她过来，她自然有她的本事。很多时候，人的能力和她本身的见识、水平、境界并无太大关系，我们看不起的很多幼稚的事，其实自己做起来并无分别。) H8 P5 t$ D5 E$ q6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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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想搞两部电视剧，一部儿童一部成人。现在咱们公司持续在自己炒自己，也不差这一回了，你就负责公开征集一次剧本和演员吧。其它上层关系方面我来负责，具体到技术活儿方面的事你来做。”  W1 U, e7 n( v5 J&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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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酸梅答应之后追问了一句，“电视剧尺度方面……”8 h+ |' T3 }. Q0 z4 `

' v6 a: O. B* [* _" ~) T( l　　“参照引进内地的港剧和外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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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1 m% Q5 U1 O/ f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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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完会，我用手机又把付晓飞、马伯庸和郑颖红又叫回来了。. C( s* D) M% p+ x;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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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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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晓飞摇头：“不知道。”身边马伯庸不说话，高深莫测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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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D$ }: J! N& u: Y　　我搓了搓手：“唉呀……其实这几天折腾你们主要是想调教这两个不太适应内地环境的孩子，我知道你们都是不用我说这么多废话的人，但为了公平起见只好一勺烩了……今天叫大家回来就是想给大家赔个不是，顺便请大家吃顿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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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伯庸闻言眯起眼睛：“有没有煎饼果子？”' y' S5 v# G# T8 ~/ H( a!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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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r1 U' G; G" {' F; T$ u; S& o　　安排完Tony和酸梅的事不出两天，刘宁带着作品来找我了。' C/ U$ C; r3 n0 g. f; O5 m7 E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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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特意安排了全公司的人一起在会议室看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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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宁选择的主题是《都市与丛林》，从都市的角落里表现自己的观察力和表现力。他一共捕捉了三个角落，分别是街头每天出来遛弯的老头，菜市场角落里落户的卖菜人和学生。刘宁坚持说第三个片断是因为剧本主要是以学生为主角的幻想题材才选的，否则他打算去拍下班之后的小姐。我恶狠狠地告诉他，我们现在没有本钱拍关注生活的片子，要商业商业再商业——啊？我没在骗稿费，真的……4 `- n# u& d- `) G0 P2 W

9 X$ i$ R% k" L　　刘宁同意我的说法，不过他的解释是既然希望打动人，还是选择接近纪录片的方式比较简单。等把我打动之后再随便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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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t9 `  n6 _　　片子不长，大约30分钟，10分钟一段，没有任何对白，所有的声音都经过处理被去掉了，连字幕都没有。0 y9 d- o% w- K&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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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看了10分钟，我就可以肯定刘宁的天分了。第一段关于老头的白描非常到位，其中一个镜头是晚上纳凉的老头们摇着蒲扇往回走，街头的路灯慢慢一盏一盏亮起来。( v. n' z9 h$ z,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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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夜交替，路灯继续亮起灭下，同样一条路上人来人往。老头已经不在了。: ?  C7 U4 L! G# B- M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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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最后天暗下去路灯也暗下去的时候，用力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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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4 W$ d* n; h4 w, h. U　　刘宁坐在我身边，轻轻说：“如果有好的配乐，应该可以做得更好。”/ P, r! d  n+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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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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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L  H1 E( o7 W7 d" b　　在第二段短片里，刘宁用了比第一段更进一步的悲伤调调，把底层生活的爱与哀描述得淋漓尽致，我都能听见旁边几个人用纸巾擦脸的声音了。一直到第三段，忽然阳光满地，把所有人的情绪都拖回来。连我这种自认铁石心肠的都恨不得赶紧回学校再赖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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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分钟静静溜走，除了刘宁在我耳边说了一次话之外，是完全的安静。1 G' V$ z- t! k& C5 k$ e8 X! C/ e6 a.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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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亮起来，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问刘宁：“你到底用了公司多少资源？”" Q. q7 e6 I5 h+ \- r/ R5 l

$ _, J2 }, E( j0 q  g　　刘宁腼腆地一笑：“几台机器两三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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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下心来，站起来问其他人：“大家觉得怎么样？”: K1 Q. f  }& Z0 H! V3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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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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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g* G- }& J& X& D$ g* o5 v$ o　　我环视一圈：“好，那就这么定了。去宣布召开新闻发布会，叫能来到的记者都来，告诉他们，车马费多给！”

xianghack

第一百零五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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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宁的短片在新闻发布会上唬倒了一批人，面对众多蜂拥而至的记者，刘宁尽量也最简捷的回答承诺最近要先为太阳集团的创业基金拍一个关于农村题材的纪录片之后才开始关于鲁倩电影的工作。/ S/ M! N5 o9 ~4 X9 u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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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宁的发言把记者的目光都转移到创业基金最近在几个农业大省的投资项目上去了，这些项目总计投资人民币4亿。一些比较敏感的记者和一些被我们授意过的记者别有用心地炮制了一些当地情况的报道作为这次新闻的补充内容。而这些补充内容直指两点，当然就是农村问题最核心的摊派和白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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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业基金的发言人表示，地方政府的某些问题不能明确解决，他们会随时考虑放弃投资计划。1 x) M) T5 P; R* u& W-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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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所谓由城市所组成的社会从来都在试图去了解农村，但无一例外地总是被一些外力扭曲了视线。这种事无数人做过，无一例外地功败垂成，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多少，反正做得一分是一分吧。6 M1 w/ A1 o9 i7 o5 M;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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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倒是很用心，一边不断虚心向周围的人学习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操办这些事。我交代的很简单，让他慢慢组织自己的智囊团。毕竟每个人都要慢慢有自己的班底的，这种金字塔结构是个必然趋势。& T5 u+ J9 R/ C8 D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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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回到美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买太阳电子上市的股票，当然，只买了一部分，还是偷偷进行的，用的都是个人的钱。这个是她临走之前我跟她商量好的，在我的计划中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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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Z' P1 \3 t( {5 V7 Z6 {　　套用钱钟书的话说就是，我把太阳集团当作魔术师的飞刀，放手而并没有脱手。这种小把戏在别人眼里或许真诚无比，认为我是一个喜欢将心比心，喜欢对朋友和部下交心的人。惟独张小桐几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目的。私下里张大小姐捏了我数次，说我不是好人。) ?. {4 |7 x2 }: Q,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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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捂着胳膊委屈：“不比坏人更坏怎么当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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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2 W" F' z+ g1 N1 E　　张小桐被我反问得无话可说。反正当时依依惜别，我们也懒得互相斗嘴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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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阶段美国地区的很多事刚开始铺开，张小桐不回去不行，小姨和小姨父维持现状有余，在很多开拓经验上完全不如自己的女儿。1996到1997年甚至一直到1999年初为止都是我们美国几个分公司上升的重要阶段——当然，从本质上来受，对于一个不断前进的公司来说，没有任何一天任何一年不是重要的。但对网络概念股、泡沫经济和高科技实体产业来说，1997—1999年这一段时间实在是最近20年来进步最快的一段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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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2 {8 R$ i+ w# z: Y% Z$ \　　我一直寻思着找个什么人能在北美代替张小桐，毕竟只要有人能在北美维持最高中枢的作用，她本人具体在哪里倒不是很重要了。不过靠得住的人就那么几个，虽然我这人很放得开，对于这个人选也极其头疼。7 p! w* h. e" K+ e1 u

- r) y. B: N1 [' f  {　　张小桐走之前我曾经对她说起过这件事，从目前情况来看，她也没有太好的人选。在国内这边已经算是人手紧缺了，我们在不断享受胜利果实的同时，也在同样面临着要撑起局面的负担。所得所失，永远都是那个比例。$ @8 _3 ]7 z, l/ v$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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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我为何要借这个机会把公司上市的原因之一。' d5 M. x* m' Q/ w$ l5 a

+ ]8 ~9 O/ I; i7 u8 O) e: N" z　　太阳集团按照我这种自己独断专行的路子走下去，走到这个程度基本上已经到头了。我不是万能的，一个人能做好一些事，但绝不可能做好所有事。有这些朋友部下们帮着，我才得以迅速前行，短短几年时间里已经大大超越来自己预期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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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长远发展来看，我一个人的独断专行必然影响国内公司的发展。1996年自从周世昌原来的东家蒋纬做出全国总裁自我反省的表率之后，国内掀起了企业家自我反省的浪潮。我也详细研读了很多企业关于自我反省的报告。这些报告里有的真心实意有的虚情假意，配合我对中国某些企业未来几年内的发展状况来看，我选择了一些很有针对性的问题自我检讨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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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检讨归检讨，检讨之后不改错的大有人在。我虽然自认自己比较能知错就该，也顽固得很。还是用了一段时间才说服自己慢慢去接受这些存在的问题，并试图改变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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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y- @9 x$ [. @  Q　　在所有问题当中，最集中的一个问题就是我现在依然在太阳电子实行传统的“教父模式”。所有问题都是自己一手抓，有了想法就去做，完全听一个人指挥，事无巨细都要过问。+ U5 J3 L$ [/ P) R7 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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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对于一个正规公司来说是极不可取的。4 F0 J( z9 R7 a: i

" i' J9 I3 H/ O* W# X, k　　在未来几年里，我还能够预测一些不可逆转的流行趋势和一些企业的发展对策。然而目前来说，历史已经超过我的了解，很多事变的面目全非，我不得不考虑着把自己的作用慢慢淡化，凭借我们现在已经取得的成就继续锦上添花，而不是再像以前一样无中生有。8 Z# u* Y% k/ [9 J7 m

/ N8 [$ ^( `" ~- B* A  ?. k　　老实说，这个还是比较有难度的。因为我自认不是商才，最多算是一个有一些小聪明的小孩子而已。在某些方面，我不如现在这些踏踏实实做事的部下们，而且目前我这个条件也不太允许我真的什么都一手抓——最少还得再过两年左右才比较靠谱，现在我就是把自己再往岁数大了打扮，也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O- b+ n! X. h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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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是一直靠创造奇迹拢住了人心，然后是机缘巧合地碰到三哥，让他平衡了局面，现在则是靠郭振在身后撑着。这几年下来，回头想想，我总有一种走钢丝的感觉。如果说够义气，郭振是没话说的人，但人往往都有一个上限，一些事所带来的效应一旦超过这个上限，具体会变成怎样也不好说。我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朋友，但我的朋友也不是只有我一个朋友，我必须考虑其他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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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J* D8 K5 _8 k: z# d2 y　　我现在既要转移外界的注意力，又要做一些能跟目前太阳集团发展同步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我选择了一个类似当时众人给我准备生日礼物的方式，也就是对众人来说，我似乎是放弃了一些东西，实际上却没什么变化。/ G5 b8 w8 o. b4 o4 L! \$ [2 x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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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心把创业基金交给郭振打理，当然也只是打理而已，钱还是我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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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t: p. u$ Z4 j0 \* ]　　我放心把公司的权利放开，同时上市，张小桐私下帮我吃掉少量股票，最大股东依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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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1996年中国刚刚开始传媒产业化，我专心经营传媒集团，为的是把目前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衔接起来，让太阳集团的一切产业形成一个互相促进的良性循环，再通过传媒集团的各种手段表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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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x! [7 ]4 J/ w3 @; ^: u　　惟有这样，我们才有能和国际大公司们一较高下的实力和本钱。) x+ i& Q( }* s0 R7 k/ K

! \. _% m' ?! Q2 f　　SONY有技术，新闻集团有历史，迪斯尼有营销，华纳有核心产业。我们有什么？不过是一个全世界最大的市场上有一些低成本的实业而已，况且这个市场还没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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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还有一点希望在心中，只是放眼世界，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如此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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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 f% @; |6 I2 ~$ d  }  U　　郭振带起来的这股农村问题调查风维持了一段时间，这在国内来说简直是一种奇迹了。我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炒了一把刘宁。基金会的人把刘宁当宝贝一样接到河南安徽一顿狂拍。还有好事的记者跟踪采访了他。+ Y5 C2 Q/ R. O+ J( u. x& u, m) E: u; s

( K& N2 Q# e: j/ R& ~& d9 ^　　然而拍完片子我们就开始发愁，这东西境内电视台不放就完全没用，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各大电视台连关于农村问题的报道都开始锐减，更何况放这种指向性很强的东西？4 k+ q( A2 L: R6 A  d

+ ?! h$ d+ Q" u3 a3 ~　　我联系了一下默多克的小儿子，就是没事往张小桐那里凑的那个，询问了一下能否通过新闻集团在所有能覆盖的中文电视台播放。他的回到倒很痛快：“没有中国政府同意，我们是不能够播放这一类内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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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t) k$ s) L; F# f　　我本来挺生气，后来想想也是，连彭定康出书都被拒绝了，默多克向中国政府示好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我拿这种事要求人家无疑是不明智的。  w, |0 D9 r  J,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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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来绕去，还是得问国内电视台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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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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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国良对我们这个举动不赞成也不反对，从他的角度来看，一次大规模的所谓“揭内幕”跟本不算什么事，尤其是安徽河南这些地方，跟他们派系的人关系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地方比较穷，没政绩，没潜力，自然没人肯提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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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7 c. N! _; `　　在他听之任之的前提下，最后片子落在了几个全国范围的大电视台里，我们还倒贴了点钱。刘宁很有煽情的天赋，而且懂得什么程度的煽情能让国内大多数人接受，片子播出的效果和反响远远超出最初这些地方官们的预计，连刘国良都有点吃惊。不过事已至此，他怎么还是得向着我们，无形之中替刘明耀和我挡了一些事。9 ^( I: x. y8 u$ e(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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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宁的片子让马伯庸很有了一些兴趣，他建议凤凰卫视做一个北朝鲜专题，专门派人去北朝鲜拍摄一下那里的真实情况，毕竟那个三千万人口的国家对于很多西方世界来说还是一个神秘的存在。考虑了一下当时凤凰卫视应有的作用，我否定了这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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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f! f$ `! s9 E! D　　在差不多一个月的熙熙攘攘中，1996年的10月过去了，这一个月里我们唯一做到的事就是让很多不了解农村问题的人知道了农村问题。以往一些正面报道的假象被粉碎，农村问题慢慢浮出水面。$ n8 \- F4 v3 j6 u.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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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是农业大国，三农问题一旦被表达得很严峻，国家也会重视。与之相比，我们所付出的代价无非是被很多人记恨，这一点我一点都不害怕，反正恨我们的人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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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q+ \# o$ Z# J　　就在我让付晓飞筹备第二批畅想书系的时候，刘国良又一次亲自来找我了。2 o" ]. m% Z" k: U7 k

$ @+ j- S( B8 n; j+ h$ @- {　　现在的我不同于当年跟张小桐在一起的悠闲模样，身后跟的是那个叫马兰的高个姑娘。刘国良看见我的时候很慈祥地一笑：“哟，小周有保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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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I* Z( ?: P, c/ y" [　　我装憨：“哪能跟刘叔您比啊，我的四倍，还都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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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国良照旧请我上车，我让马兰在后面开车慢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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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_  P" q& T! k) N  m+ ]　　“小周，最近你闹的有点大啊。”一上车，刘国良就跟我直奔主题。大概是之前熟悉了我的谈话风格，觉得跟我说得直白一些更好。3 m. w: [' c! q: b

+ D/ m- W# G/ A7 [　　我早料到他找我就是说这个事，笑着应道：“刘叔，我也不跟您说见外的话，那个我确实是故意的，不过我不觉得做得有多过分。现在曝光节目也不少，您随便一推就是了，跟您没关系呀。”5 U/ p; m) S6 [

% n( y  D" t5 }& r  }4 x5 L　　刘国良叹了口气：“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小周啊，你觉得如果没什么事刘叔会来找你吗？上次方康年去美国也是你一手操办的吧？那件事我都没来找你，因为当时我心里有数，你做得不留痕迹，没人能抓住把柄。”( p& O8 U0 T- a. f  L6 t' j% K

2 T. u$ r: d1 @　　我听刘国良这么危言耸听，心里有点毛，自从刘明耀去过党校之后，就算有什么风吹草动也是他通过刘明耀来通知我。像现在这样亲自过来，多少也得有一些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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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z0 A" t4 g; M　　“刘叔您直说吧，我心脏好。”我故意作出一个比较随便的表情，表示自己的轻松。; l( F4 T) j2 i/ @1 b#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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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国良干咳了一声，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最近凤凰卫视搞的很好，刘叔都想夸你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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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H" |! N5 o7 x% m7 G9 b: u　　我笑了：“刘叔，您不用绕圈子。”" b$ O5 a9 W* ?; N% [8 A4 A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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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周……这个这个，我听说你最近在集资？能不能告诉刘叔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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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长出了一口气，我当是为什么事呢，原来是圈钱的事。不过国内企业迄今为止还没有这么大手笔的，被重视一下倒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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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叔……”我慎重地选择了一些不是那么刺激的词，“根据我们现在在美国得到的一些消息，97年似乎有人准备在亚洲进行大规模的货币投机活动……我的目的无非两个，一个是捞一点钱，另外一个就是希望能保住香港。”$ ~6 f; S: d8 k$ H- R

8 s. t( G/ I/ F9 D9 w8 w4 b  L　　刘国良半信半疑地看着我：“小周，你的消息准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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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x) W0 T% [: }2 a9 ?6 \# A　　我耸肩：“您说我干吗把自己姐姐一个人扔美国去？国内的钱还不够我们花吗？”( g( i( z0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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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c6 x' m+ y! j" a- g/ @

; V) ~+ a( r7 b1 m& I8 G  A$ x　　这个理由似乎已经足够充分了，除了更大的利益之外，尚没有什么能让我们改变生活的理由。/ i  D0 T3 S$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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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叔，人民币不贬值造成的损失将不可估计，在这方面我做不了什么。”我诚恳地对刘国良说，“说到底，我还是一个投机倒把分子。如果果外的货币投资分子们行动了，我希望您能保持好心态。”5 ^1 T  J# [0 }! T' T4 m- P-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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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刘国良点点头，“你能猜出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吗？”# x% G3 O" C'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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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年，具体什么时候要看情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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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4 Y8 E0 w  U! h+ D　　刘国良轻轻嗯了一声：“行，小周啊，你要保持好心态……这次农村问题的风波中央有人帮你挡着，下一次就未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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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o& _+ z6 O' a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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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s/ J5 _& c0 g- M+ `* R) c; D　　跟刘国良会面几天之后，也就是11月初，国内开始大张旗鼓宣传起WTO来了。中美贸易战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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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0 v0 \7 F: J　　1996年，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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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太阳电子开始了关于收购Maxis的谈判。这一次抢在EA之前收购Maxis不是没有理由的，10月底UBI的NFL游戏已经开始了铺天盖地的宣传，EA体育游戏方面的优势正在慢慢消失，FIFA足球系列的魅力在亚洲没能够完全绽放，被实况足球惯坏了的日本人和中国人纷纷把自己能想到的最慷慨的语言都赠给了FIFA系列。尽管有着大量的球员实名和翔实的资料，恶劣的操作感还是让亚洲的众多足球爱好者们大失所望——在北美，FIFA依然很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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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以前没有任何不同，刘明耀依然习惯性地来问我关于收购Maxis的一些细节问题，他已经渐渐习惯了以我的分析为基础去考虑得失。我的意思是把Maxis收下来，解散西雅图工作室，把这一批人挪到北暴雪，参与到现在的网络游戏计划当中去。除了两个主要制作人给他们开另外的项目，引导着他们往大名鼎鼎的《模拟人生》方向上发展之外，其他的人基本上该干什么干什么好了。, [, `7 j! ?8 u6 v8 N

. f7 t+ K; p: f# }1 V　　刘明耀一点疑问没有地去执行我的指示了，似乎完全忘记了现在他自己做决定根本不用问我的意见。( C" M) y8 E/ \& m8 n5 q/ s- \8 C

4 k  ]) H; o; O/ f　　我在跟张小桐电话的时候说起这些事，张小桐笑着说：“还真是魔术师的飞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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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闭上眼睛——跟张小桐通电话的时候我一般都闭着眼睛，方便想象她现在的模样——叹了口气说：“其实最麻烦的也正是这一点，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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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 d, N7 g& p8 j　　女孩儿在电话那边轻轻笑：“不用怕累，我很快就会回去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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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了一跳：“你回来？那美国公司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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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找到合适人选了。”张小桐的笑声像牙齿咬在苹果上，“保证你也会满意。”. k& c, D' J7 |0 K3 c! c+ u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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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n$ i% M. r, ~! ^; l' i+ u1 W第一百零六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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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我吃了一惊，能让张小桐说满意的人可不多，短短时间内天上掉下来一个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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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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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G5 i8 d; z& F) J. f2 p2 }* X　　“姐姐……您几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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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18乐！”张小桐把那个“乐”字拖得老长，明显的撒娇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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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 i. j  R' {% @' Z　　我不得不以干咳一声来结束这种没营养的对话：“咳……姐姐，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您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S4 z% \4 P0 Y( E$ W- [

5 d5 L' g+ L6 P/ w2 d　　“圣诞前吧。”4 e" Q8 z! q& @( v- z9 G; ~1 e%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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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好啊，今年圣诞咱们又能一起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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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用鼻子轻轻哼出一声满足：“哼，我要生日礼物。”! A* M3 W5 N  J$ s- b, ]

; o/ u2 f/ z$ B# H0 ~2 W8 U　　“没问题，我把自由女神买下来送您……”  ~) l9 a  h!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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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头来，鲁倩的新片，付晓飞执笔的《似水无痕》开镜了。" c; Z6 \.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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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青最近去欧洲跟运营商们谈网络游戏的合作问题，之前已经谈过三四次，这一次应该是最后一次。按照太阳电子的开发计划，圣诞节前后三个月内包括Online计划在内的诸多游戏项目都轮到检验成果的时候了。体育游戏，RPG游戏，动作冒险游戏，音乐游戏和模拟经营类游戏均要各自发展出自己的品牌。在已经收购的公司当中，暴雪的成绩最好，《Diablo》在宣传上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单画面一项已经是96年底最期待游戏的最高峰。% p) ], a: }8 _0 @

! ]+ D1 W. ?1 R  z　　《Diablo》的游戏乐趣在于，即使你通了最高难度，这个游戏对于你来说也才刚刚开始。搜集乐趣在这个游戏中得到了极强的体现——反正现在连eBay都是张小桐旗下的了，将来虚拟装备贩卖这一块还不是我们自己的天下？将来老子也学习《UO》创始人一样穿一套高级装备去横晃，然后偷偷卖个几百美元给自己花花……当然，这个想法也就是随便想想，说出去就太丢人了……! }1 I2 b$ b1 t6 i0 `

$ H2 I6 C; K: Q: f2 Q: _$ ~　　为了给欧洲市场铺路，蔡青很是辛苦了一阵子。欧洲那些糙老爷们对数字的敏感程度不亚于张小桐对俺的手指，反复估计反复预测，仿佛欧洲之前因为这种预测逃过很多劫难一样。事实上我们也都知道，欧洲是一个从鼠疫到战争每一次大事件均惨不忍睹的地方，欧洲人的谨慎作风在很多时候没给他们带来任何好处，譬如当年的马奇诺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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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t& ?/ |9 U. A, }2 ~5 S　　好在网络游戏计划比较有新意，而且是一个巨大的利润点，不少人还是挺愿意成为周扒皮家的小工，只是一个公司一个公司跑，苦坏了我们的蔡姐姐。" r$ x4 r; r2 k5 Y

- ~8 N# G# C+ t1 p　　蔡青在欧洲，国内的宣传重任几乎都是我一力肩挑了。我的日子过得要多苦有多苦，鲁倩多次通过她姐传话，声称如果我再不去看她就要罢工，为了照顾员工情绪，我只好忍辱负重去看小美女。, w" b  ~% \( R) a5 e# J7 G' \7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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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了几次拍摄现场，我觉得我早早把刘宁提出来干活是比较正确的选择。作为一个独立的制作人，刘宁显然是有一定水平的，但做为导演，他需要熟悉的事还不少。现在这个团队基本上是香港人和美国人拼起来的，有着不伦不类的经验和互相对立的观念。刘宁在拍片的同时也要学到怎样去领导团队，这是我安排他早早就去干活的另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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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付晓飞的剧本，鲁倩这个片子拍三个月就能完，后期制作却至少要半年。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宣传。对于电影这种东西，只要核心内容不暴露出来，怎么宣传都无所谓。正如女明星只要不露点，露的再多也只是“性感”，都露出来就成AV女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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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r* u# r　　我一直希望鲁倩主演的电影能在《泰坦尼克》之后上映。有詹姆斯·卡麦隆这一部登峰造极的电影垫底，《似水无痕》再怎么差也一定会大卖。从时间上考虑，如果詹姆斯·卡麦隆能拍得再快一点应该没问题。想得再好一点，甚至可以考虑角逐一下1997-1998年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k8 C7 K/ V' K" J- g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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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事情搞到11月底，Tony带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们从香港回来了，凤凰卫视开始在香港猛推“蔚蓝少女”组合，一群适合各种年龄人士YY的大姑娘和小姑娘们迅速占领了大多数人的眼球，内地一些活动也开始频频邀请“蔚蓝少女”参加。- t& x, Q3 ~" P- x& y9 @  Z

+ \  c: T# [" j8 i& Y8 @) b3 h+ K, v　　就在国内媒体惊讶于太阳集团造星活动之迅速，一切顺利的当儿，付晓飞给我打电话，说是要找我喝酒。听他的口气，很有一点半死不活的意思。$ V2 f  C; ?5 T; T5 o5 i

' W1 W( m1 V/ K% W　　他刚说了三个字我就听出来到底发生什么了，这他妈不就是失恋么？每个人一辈子都要痛一回的First Time。我熟，也经历过。& ~: b$ o( @. j-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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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过去看付晓飞的时候，这个平时西装革履牙齿都闪着光出现在媒体面前的著名主编正窝在床上抱着被子发呆，嘴里不停地喊着“老婆”之类的字样。从小到大我也算见过不少失恋后抽疯的了，我自己也是遭受过此类痛苦的一员，所以特别能理解这种阶级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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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拽了张凳子坐在房门口，掏出《With You》开始玩，这样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呻吟不断的付晓飞慢慢抬起头来。& E+ `* |7 C& e' Y$ C+ ~7 O$ U

5 l4 n! I0 z+ Z6 S* x　　“不打算劝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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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W4 X3 I6 B- _　　“猪还吃饱了才有力气叫唤呢，同理可证，你小子还死不了。”我把游戏存盘，揣怀里，“现在这种时候，我说什么不都跟放屁似的么？起来吧，别抱着被子说胡话了，你这个被卷控！（注1）”* |" _% B% J+ I) \! @* C- `

3 m& m8 i) ?7 [* s　　“起不来。”付晓飞有气无力地说着国产电视剧里的台词，一点也不像能写出精彩剧本的作者，“让我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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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行。”我说，“妈的我还正在愁你这版税怎么发呢，干脆都折现给大家买春去算了，也算能安危你在天之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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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M; x; S, }% i2 F5 m　　听我说到钱，付晓飞稍微来了一点精神，翻了个身：“我才舍不得死，我还有几十万FA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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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S  s. [7 b8 Y+ U- e/ O　　“那就起来。”我一把拽起被子，“你打算一辈子拿这个当自己的绝世美女吗？”) m/ O4 E  T/ Q& N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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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我夺走被子的付晓飞手脚并用地扑腾了几下，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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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我问他，“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说散就散了？”7 x2 D" A' X  [3 T3 _& ]% L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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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也没好过。”付晓飞像僵尸一样游下床，“那次来了之后呆了几天就走了，去美国了。”: `8 x6 {, w$ v. L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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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你不是说你那天真什么都没干吧？”3 b8 A, Y8 O' y3 a: }1 k- e

- L- l$ x# i8 W& n. J　　“都跟你说这是纯情故事了……”付晓飞用我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嘟囔，“其实那天晚上我被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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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被打击了？还能有人打击到你……？”我其实本来想说“你那脸皮”的，看付晓飞这副德行，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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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这干了这么长时间的编辑，我总觉得自己知道的不少了，结果啊……”付晓飞一声长叹，“妈的，一个彻夜长谈，我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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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吃惊：“你……你就坐而论道来着？”3 D; Q0 x. [7 u' f1 C7 q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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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结果我就败了……”付晓飞中了魔障一样重复着一样的话，“我就败了……”+ [/ Q0 j! x; g4 m

5 L6 b5 O0 W/ R* ^　　“妈的，说重点。”我推了他一把，“别丢了魂似的，你还得活下去。”; N: o. V$ W% g: f8 o6 l7 w" f

  B6 i0 X" E) U- d: R+ U7 y　　“唔……”付晓飞被我一推，似乎清醒了点，“我觉得我配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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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K# \0 s0 D( D3 Y$ p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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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聪明的姑娘……”付晓飞清醒一点之后说话也顺溜多了，“我第二次这么全面被打击。”" u  x( Q% |" ?  D+ M6 f" H

; ]8 U. K, l4 e1 M& R" A　　“哦？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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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C4 D! h& V3 V1 Y3 r' q, B　　“第一次是跟你姐聊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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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f# |% X" u# W  _$ k　　“……”我无言，继续追问下去，“她的意思呢？都肯来看你了，还对你没意思？”  D' Q, S5 ~: Q2 A+ o$ k"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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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她比较失望……”付晓飞耷拉着脑袋喃喃说，“希望我再磨练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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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 x% `1 c- K　　“呵，好大的口气。”我想起跟詹轻儿的匆匆一面，似乎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你就这么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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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吗？”付晓飞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那几天我都是自己睡的，后来她回去了，临走送了我一个吻……”

xianghack

第一百零六章 下' ^' N  ]' A2 d6 X1 R5 s;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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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一个吻的时候，这个没精神的少年居然有了一点幸福的德行从脸上飘荡出来，虽然满淫荡，看起来还是很能让人被感染——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幸福都是相通的，只要靠得够近，还是很容易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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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住了没去追问是吻嘴还是脸，毕竟这两种意义不同的吻代表了不同的意义。还是让付晓飞自己去体会那种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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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G- M% W8 ?" N( r　　付晓飞回味了一下幸福之后又从云端跌落下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衰样让人看了就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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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床边，慢悠悠地对付晓飞说：“付晓飞你听着……”# M1 ]5 N+ |! t* |7 ?4 ~

; b. C. N. u' o/ F5 d; L; s- v$ A7 e　　“嗯？”; r7 c) L4 R; Q+ \- J& S( u

7 Y2 ^% y9 N' x# g2 @0 T2 ]　　“我听过有句话，可能说得不对，不过我觉得有些道理——男人的成熟不是靠和女人上床来完成的，大多数时候，靠的是失恋。”+ {3 k' y9 z, t! A- _7 n1 C

8 q2 H7 N9 @& _  C/ B/ d/ f　　“……唔，你这是安慰人吗？”) S1 ~$ U$ J3 s' a3 g!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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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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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W8 n: v9 J  M. z　　“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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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4 w) Q( b8 |; P　　看付晓飞不说话，我问他：“要不要听故事？”5 z0 v6 V- n, A

; v4 k+ f+ K- Z+ G　　“什么故事？”" {! ]6 s$ {8 f

/ a4 R9 u' \# U- V" ~% [　　“土得掉渣的爱情故事，我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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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G4 J- `5 Q% Y　　“嗯，说来听听。”5 S6 n5 A/ M  I/ J, v1 p! h; p

: |, T- i. a6 @' e6 G- j　　“我尽量长话短说吧……我一个朋友以前家境不是很好，出来找工作，认识了一个姑娘。”我怅然看着失魂落魄的付晓飞慢慢讲一个很熟悉的故事，“……他用了很大的心思去追这个姑娘，当时这个姑娘还在读书，他为了能跟姑娘一直有话说，自己也开始自学姑娘的课程。”( t# L9 q# S* ~; V* Z1 R/ T# h

9 w1 L3 w0 S1 h) s2 }2 O8 ~　　付晓飞没出声，安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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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H" J0 R/ A: J/ o; c. i* F/ ?　　我继续说下去：“那时候他工作已经不错，不算穷，就是没有时间，每天加班要加到午夜之后……”  ^8 B1 x( W% V) Y6 t/ q&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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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住处，他总是很想一头倒下去睡死算了，但是一想姑娘，半大小子身体里的荷尔蒙高速分泌，他就捧起自己丢下多年的课本努力读书开始努力了……就这样，他在两个月内读完了初级心理学。”  L, K4 R6 @' t$ a. G' ~4 \

3 {  c4 \! Z. J4 R/ V, \　　“当时我还在想，有这么追姑娘的吗？能成吗？结果后来他就证明给我看了，原来这也能追到姑娘，还追得姑娘死心塌地。”9 j& u9 _( V+ A8 N, F

8 y/ ?6 E9 ^) q( |/ B2 q8 O　　“他跟姑娘在一起之后才知道，姑娘原来也喜欢他，让他看课本是想激起他再次学习的热情。两个人的关系慢慢稳定下来，他工作，她上学。”( C+ b2 ^# V2 _- k

/ ~# D5 @2 [/ D. O) ^. E$ ]3 y# D- }; z　　“这样过了大约半年，姑娘的家里人希望她去香港读书，为了不让家里人失望，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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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香港半年，平均一个星期回来一次看我那个朋友，两人的感情没有因为分开而变淡，反倒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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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姑娘终于忍不住了，回来和我那个朋友同居。姑娘家里很有钱，为了我这个没什么钱的朋友，她不惜跟家里决裂。呵呵，听起来是不是很像三流言情剧？”2 W4 d# r! Y8 t% D; s

8 U0 R! `% J# I* U6 c　　付晓飞摇摇头：“没有，我觉得挺好的。”4 Y4 y$ \6 R8 m$ U"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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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神飞远方，继续说下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保持了很好的感情。一直到某一年秋天，那个姑娘忽然在我朋友面前消失了，只留下一封信。信上有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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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D5 v/ A( q6 |8 Q! y5 O% {　　“哪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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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记我，好好活下去。永不解释，永不抱怨。”' F5 Z$ j( s8 Q, x% k)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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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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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5 }: s7 T8 R　　“然后我那朋友再也没见过那个姑娘，他四处打听，听说那姑娘已经跟自己的父亲搬到加拿大了，我那个朋友找遍了所有的人也没找到她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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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4 X3 X8 J& M6 d8 n　　付晓飞看着我，脸上很有一些作为男同胞的感同身受，关切地问道：“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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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H: O# k1 Y, F$ \0 \" x( Z　　“后来，我朋友放弃了寻找。”我看着他的眼睛说，“但是他告诉我，他除了曾经难过和失望之外，从来没有恨过。”8 j8 p  e2 o( J1 D7 ~1 B" l

; c1 a  a7 R- \* g　　付晓飞摇头：“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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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信就对了。”我放慢声音说下去，“他也确实恨过，不过他清醒的比较快，很快就能明白爱情在性冲动之外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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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f$ G' L* J　　听我说到性冲动三个字，付晓飞面色古怪：“听，听你说这些总觉得有些奇怪……你继续说。”4 h$ w3 N& {1 u" t* E"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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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让我自己去回顾那些事，自己感觉已经很淡然了，然而心中依然会有一点点的揪痛，我不明白自己是在说服付晓飞还是在释放内心的痛苦，或者两样兼而有之。用力吸了一口气，我说：“所谓爱情，可以说是人在给自己的生理冲动找一个藉口吧——不过有的人能在其中感觉到幸福，有的人却只记得爱情之后的恨。怎么想完全是你自己的事，正如性格决定命运。我问你，你曾经觉得幸福吗？”1 Q. M* B) V9 }5 H$ H! c; a# K+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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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点。”+ }8 s( A; M1 D%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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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得到一点点了，难道这还不如之前没得到吗？”: j, Y1 `  R&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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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晓飞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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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晓飞你听着，人生的经历都是财富，幸福是财富之外的赠品。假如有一个人曾经给过你幸福，你为什么非要把这些幸福转成恨？对自己，对别人，对一切一切，你觉得你自己是那种希望把所有问题都推到各种原因上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幸福过的人吗？”我斥道，“你告诉我，你这样对谁好？不是还有希望吗？不就是学问不如人家姑娘吗？你这就萎了？以后TMD你还能不能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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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f& ?* `: t  ?　　付晓飞被我说得脸色青了又白，我不管他的反应，自顾说下去，也算是给自己的回忆墙上再抹一把泥了。5 p8 g; E" b; L! e/ k7 ?# S

$ L" ?1 a% I: j) M) ?8 _　　“爱情是个好东西，这东西比抓鬼还有难度，”看付晓飞脸色不好，我又放慢口气和颜悦色，正是一紧一松的谈话方式，和九浅一深一个道理，“抓到了，努力了，全力以赴了，剩下的也就不要强求。你要始终记得一句话。”+ J4 U$ _3 t6 ]7 y6 Q%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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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晓飞满脸迷茫无助地看着我：“什么？”8 R" A5 [& a5 y

" g4 u+ Y, \7 a2 f( K3 Q　　“勉强没幸福。”我闭上眼睛，怕的是自己的泪水被付晓飞看见“永远记住，你要留住的是幸福，不是痛苦。你有的是人生，不仅仅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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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4 w; m+ j+ r　　跟付晓飞谈过那一次之后，他用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恢复过来，速度也算快的了。要知道我恢复艾琳离开带给我的痛苦用了超过10年，至今心里想起还是会有一点睡不着觉。由此可见大家在心灵和肉体上都比我强太多，最废的人还是我。/ c' [) U" d6 ]6 Y9 Q6 ~

/ Q. c; M3 o6 P% y& G2 I! F　　付晓飞出宫开始干活，太监了一半的出版计划和其他人死活不敢定夺的一些决定都慢慢落实下去。我顿时觉得轻松不少，专心等Tony带姑娘们四处如妖蛾子一般从这个地方飞到那个地方，宣传、造势、演出……不是走马观花，是走花观马。" A6 ~* u( S$ O&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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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了一段时间之后，Tony开始清闲下来，11月中到12月底之前没有什么大型活动，圣诞和元旦肯定是要忙的，我趁这个时间把邵科王易他们介绍给Tony，让他想办法把这群人也推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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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在日本的大规模宣传之后，加上游戏大卖，王易带领的乐队也算有了相当的知名度，Tony一看王易他们几个叼着烟、人人脸上黑眼圈的扮相，眼睛立刻就亮了：“不错不错，有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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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W: x2 z* ]) H　　我私下里拉着邵科叮嘱来又叮嘱去：“千万看住他们几个，不要乱搞女人，不要出去嗑药，记住，不是不许，是不要出去……媒体永远是明星面前最大的两人刃剑，一定要小心，尤其是上升期的明星。”' _# s' i7 x# @% t#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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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科表示明白：“放心，我能管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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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U& {* {5 _" G' z　　“那我就放心了。”我低头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几个都对日本有点意见，不过摇滚本身就是这么个东西——它要是被大多数人接受了，社会也就快完了。所以我建议你们往日本发展，中国搞摇滚的自搞他们的，文化这个东西，还是输出的好。”1 `$ @3 ?0 b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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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邵科说，“每次看外国人在中国放电影我就不爽，能往外卖咱们自己的东西总比等别人往咱们这里卖好。”% v) r3 V8 k/ B1 u) j" p" s- c/ j

2 U  a  ?( S! X' f  k　　“日本现在还在玩曼森玩剩下的那点东西，努力日翻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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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尽力。”邵科说话从来都留三分余地，适合做事而不适合宣传的人。( U6 \4 S! ]8 X# R4 p)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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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心地让邵科去了，Tony负责乐队在东南亚地区的宣传，日本方面有另外的专业团队等着他们。出乎我意料的是，王易他们对摇滚商业化没有任何意见，本来我还以为这几个小爷都得闹上一阵来着。我算看出来了，原来大家都不抗拒商业化，只是需要适当手段一样。好比两个人出去开房，有了结婚证就光明正大，哪怕是假的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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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0 t8 S7 V0 H' I; m- \　　借口嘛，宛如喝酒挡脸，如此而已。& U/ _0 t* q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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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 ~: }$ @& `4 C% @　　11月底，收购Maxis成功成了我最高兴的事——由于要帮忙整改工作室，重新组配人手和交接北美地区的工作，张小桐忙得没什么时间跟我电话。我也经常劝她多休息，毕竟在身体健康和多听听她的声音两者中让我选择，我要选择前者。我不是很久以前的那个我了，现在的我知道，别人的健康快乐才是我能得到更多的基础。$ u; o( j  h$ s9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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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跟张小桐通话的同时，我也想到了一个问题，Mirabils现在已经上市有一段时间了吧？美国在线由于忙着给隋云飞投资，暂时没有闲暇来管这个以色列的小公司。经过我提醒的张小桐就趁机而入，把Mirabils一口吃了个干净。, M( q8 y% @8 u& o% s'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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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L在中国的第一次冲击，就是大力发展即时通讯软件。! E$ ~7 O% ?% G* l6 p" B  a# e

5 Z4 d9 U3 q& {$ L- r+ |+ u% Q* ~　　1996年底，中国的网络环境还没好到能支撑即时通讯软件发展的地步，我也没打算以国内为主要发展目标。此时Windwos95才刚刚在国内开始流行，电脑配置都比较低，如果不是为了几个特别好的游戏，几乎没人会装这个200多M的操作系统。1 p5 }5 A" w9 C8 D8 Q/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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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洲地区发展的主要目标就是日本和韩国。日本人对网络不是很热心，一直到2000年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开始重视网络游戏和网络资源，韩国相对来说起步比较早，也比较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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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其他国家，依然按照最初ICQ的发展趋势慢慢推广，这个东西在欧洲蔓延速度最快，北美稍微差。不过有Yahoo！的推广和张小桐的努力，想稳住也是很容易的。毕竟网络发展到今天，太多人希望出现一款能够代替聊天室的通讯软件了。4 `: p! l- u0 ~( p7 k. k$ w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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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沉默与躁动中，我拉开架子等着12月的到来。属于我们的那个圣诞节，它，又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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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XX控，泛指对某种事物有特殊偏好的人。8 R( L4 [$ l! Q% m* y, m+ q-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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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来的很快，大大小小的事仿佛单身了几十年的壮汉一古脑压过来，不给人留喘气的机会。我也宛如被壮汉们追赶的小姑娘一样撒欢四处没命地跑着。12月是年底商战的前哨战，圣诞商战的开幕战，也是上市公司们最有希望获得股东支持的季度，任何人都不敢小看十二月——当然，什么都不在乎的人除外。& n( @  I( \+ l( J4 A3 g/ \* Y: |

2 c  k' R& f* T6 F  E  m　　我自认还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所以忙得特别勤快。这当中有另外一个原因，自然是被张小桐刺激了。, q$ A& c) \( U! B  y. r  U

9 o' E1 M" ]0 n' E　　这个人在北美借着高科技股的飞升，按照我的提示一路吃吞抢并，俨然现在已经是一个在北美有着强劲实力的公司了。当然，我们心里也清楚，我们目前这些成就跟重工业比起来还是九牛一毛。随便一个汽车工业集团做导弹赚的钱就够我们忙活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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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U) i; I/ ?/ o. i　　不过既然咱已经把自己定位成文化人，就不要去乱想这些没影的事。12月内要做的事包括游戏宣传、电视剧宣传和处理持续不断的演出邀请。游戏方面，全部核心内容直指《Diablo》。在游戏销售网络比较发达的北美和欧洲，目前订货量已经超过30万套。受连带影响，暴雪的股票跟着一路飞涨，让原本打算收购暴雪后来处处被我们抢了先机的EA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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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3 w* A2 y+ X# `: H5 Y　　张小桐再一次显示出她的才干，12月初在她亲自去游说本来打算跟她签订有线电视专利协议的时代华纳公司，寻求新的合作。华纳在专利面前让步了，同意为COL的门户站提供其媒体集团相关的娱乐资源作为支持。这给我们在亚洲地区发展网络事业提供了非常便利的条件——要知道，授权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官方资讯”，还有一个很至关重要的问题——若我们想打击其他人，只要拿版权出来说事儿就行了。$ u1 [  s( j2 K/ e, j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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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时代华纳之后，微软也嗅到了风声，紧随而至，由于OEM的合作关系，加上俺们是微软的股东，这事儿谈的也算顺利。不过美国人谈判习惯了几个星期地拖下去，和中国人开会有一拼。张小桐很潇洒地把事扔给美国她指定的代理人，自己在12月中就跑回来了。, J* [) M  s6 [& }( [

  J, K9 A: Q; ?' z8 O　　我这边还在为寒假畅想书系第三批上市的事儿忙得恨不得化身成触手怪，听说张小桐回来了，二话不说，抓了从欧洲刚回来的蔡青给我当司机，去机场接她。: Q0 M3 P7 b% u( n# x/ d!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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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我和蔡青说起欧洲的进展。' Z6 N" W; I/ Q+ n,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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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签的都签了。”蔡青说起来似乎很轻松，“如果往欧洲发展，我们是否应该寻找一个合适的人在那边常驻？”( {3 t% y7 z  {( b) J1 s

2 ^( v$ k. N# S& J# X8 {　　我也一直在为这个问题发愁。北美地区最起码张小桐还能找到她认为合适的人选，我却不能跟她比。眼下国内也是缺人缺得厉害，我连郭振都扯出来帮忙了，欧洲再找一个熟悉语境、文化又有能力的人，难度实在是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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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7 c: J+ |* M　　“蔡姐你认为呢？”我一想到头疼的问题，第一个反应是反踢给旁边的人，看看她们的反应，“现在想找合适的人，有点难度。”1 i/ {' V: m0 a, L2 I.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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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青一笑：“不是你跟我说的么，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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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L) ~# D; {9 K/ E/ w* W2 A　　“话是这么说。”我挠头，“老实说，我觉得从明年开始，很多搞网络的公司大概要开始烧钱了，我们可不能找一个烧钱的人呆在欧洲。最好还是有比较稳重有经验的人。”8 j% ?8 F5 n) s  d/ R7 o, Q

9 P) @# Z) W( J2 {　　“找这样的人不如去问周先生。”蔡青一言点醒我，“他对这方面的熟悉程度要多一些，我更喜欢接触专业技术人才。”: x/ @9 y: Z'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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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到姜博士，笑了。& B/ t* I# Z0 s" e1 Y! V

! e; H- S# u5 O0 ]$ ]　　“VCD的销售现在怎么样？”% {9 N; N: Z- m! V, h% g#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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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CD机的销量已经很高了，”蔡青说，“咱们的销量是全国第一，这七个月的总销量大约是700万，平均月销量100万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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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姜博士的研究要继续下去啊……只有有了更好的核心技术，我们才算真正的有了自己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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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会的。”蔡青笑着说，“你不是一直说要创造奇迹吗？”, Y5 l. E9 K( C' m; ]

1 t! d7 n% W0 ~4 f　　我无所谓地笑一笑：“奇迹未必，尽心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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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青把车开得很快，没多久，机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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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l, ~; k2 A4 Q　　同样的一个机场，承载了太多次分别和相聚之后也变得楚楚动人起来。我在停车位下车，站在阳光里抬头看了一下天上一块块类似好大棉花糖的云，在12月冷冽的空气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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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R9 h" {+ H3 ~4 J* c; `　　蔡青笑着边拔钥匙边看我：“怎么？感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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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车里憋的。”我死活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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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青也不继续追问，只是挥手：“你自己进去接小桐吧，我在这里歇一会，等会还要当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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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蔡姐姐的善解人意只有感激和佩服了，赶紧屁颠屁颠跑进大厅，在国外出口那里站好等着张小姐的归来。; m( m1 ]/ o" s: f5 k*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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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非常幸运，飞机居然提前到达了，我只站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等到了该来的人。戴着墨镜一身学生打扮的张小桐人还没出来就在朝我挥手，我也在外面挥手示意。! \2 h( O+ L2 J1 Q% T( L$ ~

9 d! U3 Z0 m! \6 b( ^第一百零七章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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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1 I5 F7 ]$ A8 P9 U　　10月份之后也有近两个月没见了，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我心里其实也想得她要命，虽然经历了付晓飞失恋的沉淀，我依然看见了她就激动得不能行。3 U5 `/ g7 N& E5 X/ R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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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好像也很激动，她快步从出口走出来，一把抱住我。+ U9 j. g- c( r. o2 Q'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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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开始还觉得自己挺冷静，被她抱住之后立马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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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v# {( c6 \# N. _4 P( r　　着一霎那我忽然明白了，以前那些三流电视剧里两个人抱在一起就觉得天旋地转的感觉原来是真的存在的，我在心中一下子就明白了，不管我现在还爱不爱艾琳，记不记得她，我一定已经非常非常爱张小桐了。8 ^; j8 E" _) H+ T% ]& D- T2 w

% Q' V% Z; [3 e' G" Z8 ^0 O　　这个女孩在10年的交往中，已经完全打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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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她只是我理想的折射，隐约有着艾琳的影子。到后来，经过无数的改变之后，张小桐终于止蜕成一只谁都无法掌握的美丽蝴蝶。围着我翩翩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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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 \2 {5 D+ J6 ~$ _0 e! R　　我承认，我被吸引了，甚至可以说，我被吸引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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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P' V' c　　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我轻轻问：“还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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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0 \! }; F" G! i6 _6 P　　“不回去了。”张小桐的声音温柔得像要把我杀死一样，“我要一直陪在你身边，就算你腻了赶我走，我也不走。”. i* {# e7 n) z)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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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知道这是从我这里学来的甜言蜜语，我也还是被感动得心里发酸。% V9 Z. g0 M: A- v( C

0 F: ?3 p) r. H+ Z0 b* g　　“亲爱的，一直留在我身边吧。”0 C2 ]; Q# I, F2 I% e$ M8 W

$ b6 W$ N& \) Z　　以前我年轻，以为一辈子就是永远，现在说话要相对柔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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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坚信，世上大多数情人间的誓言，即使不能履行，亲口说出的一瞬间也都还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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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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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张小桐手牵手走出机场大厅，蔡青正站在车旁边看着我们出来，一见张小桐的这套打扮，蔡姐姐婉然一笑：“小桐更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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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1 A( _$ e& z　　我在旁边附和道：“那是那是，人家现在是美国上流社会的人了，跟我这农民自然没发比。”, d9 `# j7 u& o% C, [% ^- w9 a

$ f, I8 Z1 y5 D' Z  @$ R1 w& Y　　张小桐笑着打了一下我，对蔡青道：“辛苦蔡姐了，回去我来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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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5 j; _) a5 B0 f　　蔡青笑着摆摆手：“不用了，你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还是我来吧。小桐这次就你一个人回来？”1 P6 Y9 ?# l' ?9 Z4 U  g/ |7 s& T: Z3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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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张小桐微笑道，“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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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 Z* B8 p  w+ V4 ]- k! P　　张小桐复述这句抗战电影经典台词的时候，蔡青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这一眼在明确表示，其实就是我把张小桐教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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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这个怨啊……我还满地装模作样爬的时候，张小桐已经在研究弗洛伊德了，我能有什么本事把她教坏？; L. A% Q; G,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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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Z# |7 M; O, t　　回到北关，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蔡青撵走了。蔡青临走前拍了拍我肩膀：“过河拆桥，有你小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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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嬉皮笑脸地伸手做请的姿势：“蔡姐走好，有空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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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握着方向盘看着蔡青离开，侧过俏脸问我：“接下来我们去哪？”  U" U3 y5 Y. F; a+ e6 L9 m

6 D. g7 z. @! r& K  U. E' C$ ?　　我想了想：“干脆找人来吃饭吧，给您接风？想吃什么？”# w) A3 n8 n  o' j) I, v

) @- Q2 Y* F1 H8 m( d　　“吃了飞机餐，不是很饿。”张小桐趴在方向盘上眯起眼睛，浑身散发出一股青春少女独有的媚态，“晚上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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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R! \5 H' K; _% o0 {" u　　“那回去歇会？”我拉过她的一只手，“跟我回家？两位领导最近去珠海玩去了，家里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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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4 M, y- b: ?0 ~　　张小桐的手在我脸上轻轻一划：“怎么听你说得像诱拐少女？”4 s8 d( B8 z- ^' @  J

/ i' Y( K4 j2 m5 {9 S/ @3 }, L　　我嘿嘿一笑：“有人诱拐自己的未婚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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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t( J/ O# }! b: n: L! Y　　“……”9 }" Y; J9 g. ?* g+ S/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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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一直到进了家门脸还是红的。7 s1 G1 b6 }1 Q8 Z

0 S# |' }% S. s% f　　我想，她也和我一样，还记得把自己包扎得犹如礼品一般的那个晚上吧？+ ~+ @1 T8 z8 c7 Q! 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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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E" @" a. y8 L1 ^* v　　我和张小桐的温馨没能持续多久，家里电话没心没肺地响了。+ C/ M; A- _& h+ z8 ~

6 q' M5 o/ U/ K　　我和张小桐都是关机状态，能追打到家里自然表明问题不小，我看了张小桐一眼，张小桐示意我还是接比较好。6 P- P% V9 u& u,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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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电话，听见的是刘明耀熟悉的声音，不过声调里有一些低沉：“行文，我知道不该给你打电话，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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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0 Q2 |8 x1 R8 L' Q　　我眼皮眨都不眨地故作轻松地问“怎么了？”8 r% t7 r) E' M  z& }

) W/ |2 p$ V: D7 A- S. c) R. V  [) e　　“……万老师的一些事被捅上去了，他受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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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  Q- c8 Z7 K$ M7 N7 l! o  n　　我心里当时就是一哆嗦：“你爸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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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主管教育，能不知道吗？”刘明耀说，“数额很大，够死好几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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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O% d$ L& w  A2 J　　“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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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好拿主意，所以着急联系你。”( a7 D$ H* B2 l

! U% k) g2 r0 q" A　　“证据确凿吗？动手抓人了吗？”) R1 b4 o# z; ?& R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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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但是捅到中央了，我们现在搞这个私立学校和公益学校的活动已经遍布全国，盖不住。”" {3 p# M; a& N

, D7 x' o! I- N8 T+ v　　我冷静了一下：“行，我知道了，你人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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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F% {% A　　“车上，半个个小时后到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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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真快。行，见面再说。”- Y6 M$ o5 d. W,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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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M5 B  s# J: }6 }' e

* t8 e3 J/ p/ v8 Z* e　　放下电话，张小桐在我身后勾住我的肩膀：“怎么了？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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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t; e  O1 O1 R- ]  S　　我挠挠头：“当年曾经帮过咱们的大恩人，万教授……如今出了点毛病？”2 S: l: S/ \1 T$ k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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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何等聪明的人，一下就想到了：“他……弄了多少钱？”5 g; C' a1 l) t( a$ G9 q" e' s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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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头：“没问，不过既然有人给他捅出去，肯定少不了。”! z- M. k; F- c

: \6 @" o2 n" A- T. c( V4 T　　张小桐顿时无言。我回头看她低头无语的样子，心中一阵怜惜，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真对不起，你刚回来就让你听见这样的消息。”1 W* T! L- ~6 [$ S0 x0 b

: `+ C: C% D" V1 J8 K　　张小桐抬头对我笑了一下：“没什么，你不是常说，生活没起落容易丧失激情吗？反正见到你就是最好的事了，什么都影响不了。”- F- \, i2 `4 ?/ |1 ~0 j

7 \! U& B  ?8 T　　我听得大为动心，慢慢凑近张小桐的脸，恶狠狠吻下去。张小桐微微用手捶了我胸口一下，就任由我轻薄了。

xianghack

第一百零七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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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个吻吻得极长，或者这不叫接吻，只能算是一种比拥抱更亲密的亲热方式——再亲热一点的方式我也熟，不过现在我总觉得这个事儿应该晚一点再说，倒不是说我现在身体不行或者怎么着。现在这个孩子一样的身体里荷尔蒙分泌量并未达到性冲动的标准，更重要的是，我在以前的生活里已经放纵得够呛，这一次重新面对周围的人，尤其是女性，哪怕是张小桐，我也谨慎再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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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A( B+ V0 o) c+ ~' |　　性是个好东西，可副作用也很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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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张小桐热吻超过10分钟，就在我天人交战考虑要不要趁机摸摸她胸脯的时候，电话再次响了。' N8 H  I+ ^( y2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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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恨恨地在张小桐唇上又滞留了两三秒才依依不舍地向后退开，伸手去抓电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总喜欢欺负刘明耀了，不止一次打断我的人就是他，能不恨得牙痒痒么？5 g4 O0 M& M9 a0 e# N+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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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鲁薇办公室了，你过来吧。”' X1 e1 H* g: Q+ j- _/ J9 [

2 Z! U0 A5 k( ?0 w0 @　　我无奈地看了张小桐一眼：“咱们走吧，混饭吃真不容易。”7 A, n# O4 {5 o; Y8 Y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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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 M4 T* |! \/ S　　鲁薇在，周世昌在，刘明耀在，刚跟我们分开不久的蔡青也在，平时不开董事会的时候，也就我们这几个人在一起碰。事实上，大部分股份也都是我们持有的，可笑的董事会不过是走个形式，圈钱又抓权才是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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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4 Y: m6 s' I( M' L　　……所以只要我们聚在一起，基本上就是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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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进门第一句话就是：“事要捅也得我们自己捅。”4 I" C3 a6 Z3 g4 c0 b* f( W'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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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8 d: i; N! K0 B$ x9 k8 A. U( U0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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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不住就往外报吧。”我走在张小桐前面进来，“这种事儿堵嘴堵不住，只能对外作得漂亮一点——刘明耀，你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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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能不能保住命。”刘明耀一脸死相，好歹是自己的恩师，“估计死不了，不过基本上完了……没得救。”$ O  \* p' g% C' [6 R2 [3 y$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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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这种事儿颇为难：“还是我们自己来搞吧，咱们的原则应该是保住他的命和让集团名誉尽量少受损，这一点上没有异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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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谁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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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一下，朝蔡青招手：“姐姐，你要忙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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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w, W' a6 d　　“嗯？”6 y: J$ @0 f4 R

  V7 h% r% I0 d! F# V　　“先开董事会宣布这个事吧，尽量配合调查什么的……当然私下怎么搞，你和刘哥配合着来，详细就不用我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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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 w! t5 ^3 F4 @. X　　张小桐在我身边微笑，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夸奖。' l0 h2 t$ w$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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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继续说下去：“蔡姐，然后，我们这里能报道这个事儿的途径——譬如现在的那两份时事杂志和一份报纸，还有凤凰卫视，都尽量炒这个事吧。同时的，趁这个机会，我再给你介绍一个人，你也炒一下这个人的事，分散一下其他媒体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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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 G; X: L1 O1 z6 N# A5 W& R　　几个人听我说到“一个人”的时候都来了兴趣：“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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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9 r8 o' x! v" U9 V　　我说了三个字：“桂西恩。”8 b! H7 w- x$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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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青隐约听过这个名字，奇道：“他是……？”# A7 _3 u  B% H3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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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讲起桂西恩这个人，他是中国第一批到美国进修知道“Aids”这个词的人之一。当时这个人很乐观，了解了病发原因和传染途径之后，他觉得这种病在中国完全不可能大规模传播开。6 C. d2 d0 |8 I2 u4 h9 b4 o; c: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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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年后，他成了中国最著名的抗艾专家之一。1 \4 q" Z: h" n! A: v- j

# R5 S1 z% b  I0 }3 b, }　　90年代初，河南省一些地区开始有人宣传“血浆经济”，简而言之就是让农民靠卖血致富。这种说法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也不知道怎么流行的，反正最后政府支持，民间也有人响应。河南境内很多地方开始组织农民大规模卖血，几年时间内，血站比汽车站都多，而且管理混乱，器材、人手、卫生知识等等都极度不完善的环境导致了艾滋病的蔓延。$ T" T8 f+ k: o. m;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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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没跟这些人说，我知道桂西恩的时候，都是2002年末了，那时这个人才开始艾滋病防控工作不到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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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 ~; ?# r  L0 ^; Z* U- a  W% X　　1996年桂西恩显然还没有认识到艾滋病问题的严重性，但他是全国最好的传染病防治抓家之一，跑过很多农村。我的意思就是是希望让人带着桂西恩去河南一些地方突击一下，了解一下情况。艾滋病大规模传播这个事儿，早一点让人了解比晚一点好。( b5 Q  _1 ]0 T" S6 a( |3 Q) w8 Z

  D  h* R: y9 b; z0 m+ k7 q  P5 Z　　我详细说了一下希望先由我们资助桂西恩进行个别地方调查的事，说得大家频频点头。艾滋病在1996年对中国人来说已经不是陌生的名字，忽然发现其实这个东西离自己这么近，大家心里都忍不住要冷那么一下。6 @3 x8 I% ]( c. X

2 e8 {& E+ M% r　　我嘱咐蔡青，尽量通过一些多样化的方式把这个问题暴露出来，让全社会去关注，这样既可以分开一些视线，也能方便我们在大家关注其他问题的时候救下万博琛。当然，最多我们也只能做到救下他的命，这还是给刘明耀留了面子。一个居然在学校方面捞钱的人是我所不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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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T/ Q: I  b# `! h7 W　　一个贪污犯和一个已经有泰国等国家前车之鉴的艾滋病问题相比，万博琛的分量应该比较轻一些吧？4 S, h% o# W  d# ^! j

8 w, S& }% Y; d' f/ w7 c  c8 u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能给我带来什么，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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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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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西恩对艾滋病的敏感程度和我预想的差不多，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就去了河南。在河南，有我们的员工协助，他很容易抽到了Hiv阳性的血液样本，而且是抽了15个人，有9个是阳性。这已经是不得了的数字，几天之内他把报告、统计数据和样本一起递交给地方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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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西恩的整个过程都有凤凰卫视的人全程跟着——地方政府对这种事很敏感，记者们统统都是偷拍，难度很大。其过程让我想起当2002年底凤凰卫视采访北朝鲜的纪录片，据说当时连住旅馆都有人半夜翻查采访器材。在这方面，我倒不认为记者们都应该有唐师曾（注1）这种勇气和魄力，那是全国全世界也没多少人具备的优秀品质。对于大多数新闻记者来说，我只求他们能够做到他们现在工作应做的一半就足够了，只要有这一半的功夫，社会上大众可以知道很多他们应该知道的，也就更容易去分辨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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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新闻采访的同时，万博琛被立案调查，名誉校长鲁薇暂代校长。董事会开会宣布了这个事，由于学校一块一直只是勉强维持收支平衡，大家也没有表示强烈的愤慨之类——在问题来到的时候，抱怨是最没用的，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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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5 [  A- T' a: U! J& W　　万校长被带走喝茶去了，由于“穷得只剩钱”，在里边的待遇倒还不错，至少有吃有喝且住得舒服。我和刘明耀分别过去看过他，安慰说：“一定能把问题解决。”事实上这两年万博琛自己也没少结交势力，只是当惯了老师校长的人有些天真，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一出大事，周围一些朋友和兄弟该跑的也都跑了。* ?! _1 j+ a" h( e9 \

* j9 r+ K% X, H6 M　　我一直觉得，能在大事出现之后留在身边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当然交朋友的前提是最好不要给朋友添麻烦。万博琛当老师比当商人成功，他的一些学生知悉他的事之后纷纷跑来看他，出钱出力的都有，让我很是感动。中国人在尊师重教上尤其值得被推崇，虽说这也造成很多教师职业上的人有点找不着北不知道自己是谁。# O" ]0 r( @/ G* x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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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受过一点教育的学生都会很尊敬老师的另外一个理由是，中国的教师待遇是非常差的，这个只要是稍微了解一些国外资讯的人都能知道的事实。8 P; h, |- r1 W+ o7 G7 `, v* D% m! ^

& X+ X6 s+ O! r9 f　　万博琛本来被这个事弄得很狼狈，甚至有一些绝望，后来看我和刘明耀并未对他贪钱的事说什么，反倒安慰一定会尽力保他，稍微有了一些底气。等到他这些学生们出现的时候，万博琛才彻底振作起来，开始积极地交代家里人也四处走动走动。
. g. f5 P, S$ z! ~/ |) w3 U+ e5 b. E" ]# h/ B- G& a$ }9 c
　　万博琛贪掉的数额实际上并不大，5000万左右，当然，这是查出来的数字。关键这当中很大一部分是公益教育的钱，这就让不少人很愤慨。/ J+ ]& o8 `$ I- M! o

/ ?- ]8 p" \' H' H) B* j7 ?% X　　教育系统的贪污和贪污救灾款差不多，都是能迅速引起公愤的事，我们必须在这些言论积蓄到一定程度之前把群众的目光引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 X+ m- g5 J5 R1 l$ q3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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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桂西恩河南之行后，许多电视台对这一份偷拍的纪录片表示了犹豫，凤凰卫视在97年12月回归之前仍算是境外电视台，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内地电视就要有一些顾忌了。; M# H, a6 o6 R4 k  Q, k/ e$ A3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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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跟十几家电视台碰过依然无结果之后，我怒了，支持桂西恩直接把纪录片捅给主管卫生的副总理。桂西恩在抗艾上表现出来的精神就让人感动，他真的把这份报告递给了卫生部。0 t& \1 Y/ S+ S. c0 A' Y

' X6 K% w! ^4 n6 E　　在这段期间，我找人去泰国买了一部反映当前泰国Aids流行的纪录片在国内放，这个跟我国国情无关，有些电视台犹豫了一下也就安排着放了。纪录片放了没几天，一些地方报纸开始出现了质问“难道宣传艾滋病是当前的重要问题吗？”，这有点像当年《大众影视》上放接吻剧照被观众指责“难道现阶段对于我们最重要的事接吻和拥抱吗？”。我就觉得可笑，难道回避了这个话题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么？难道鸵鸟把头藏进沙子就可以远离危险了么？从性忌讳到逃避社会问题，一直以来这些事儿怎么都被封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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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鲁迅要说真的猛士敢是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和淋漓的鲜血，在中国，猛士就少得可怜，鸵鸟成群。( e4 i, t" ?% S

5 q4 v: I) ?5 a1 y　　报纸上有抨击的，我们自然也能组织枪手反击——反正文人是比较不值钱的，尤其是为了钱的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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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样拉锯与心焦中，我们迎来了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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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4 _- E8 C9 l! u+ h: Y/ g$ O) K% {# Y2 d　　圣诞节因为万博琛的事变得有点无趣，不过好歹是张女士生日，我们自然不能闷闷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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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姨本来打算跟张小桐一起回来的，被张小桐拦住了，自然是为了能和我过一个没人打搅的圣诞。我看着她打电话让小姨晚几天动身，在旁边怪声怪气叫唤：“噢噢，女儿大了，留不住咯！”: s7 v+ Z% x* u- }

  h" s( B4 i; s$ G+ p  Y　　张小桐极其妩媚地瞪了我一眼，放下电话：“今天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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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在，做什么都好。”我从床上爬过去抱住她，“或者……我们做一些大人才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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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气定神闲地扭头看我：“好啊。”! j8 t7 w: O6 G4 D6 R% l8 Q

( w% N) P! t  I1 a- M6 U9 P　　“……我就随便说说。”我头一次看张小桐在我面前宛如一个成熟女人，有点不习惯，“反正能抱着你就是最好。”8 S( _: R. c% B8 G. ^

1 n% X5 H- I/ X1 o' g7 R$ j7 r　　“甜嘴。”张小桐笑着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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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亲了她一下：“生日快乐，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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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D0 x9 J, z) a( s　　说到姐姐被张小桐用手指按住嘴唇了，我的绝代佳人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有点娇嗔地责道：“还，还叫我姐姐？”$ l, D8 w% W/ ^  K- B

9 H1 s) A" A4 \& ?* a; _　　“啊……”我呆了一下，赶紧改口，“亲爱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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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F  {2 l1 B  E2 ^8 O0 U　　“切，谁是你老婆？”张小桐口不对心地推了我一把，脸上的开心都要掉下来了。5 y; @* w$ q: D* ]3 \! k7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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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说不定是学校某个女同学吧？”" Y, u% E, d3 S,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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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坏蛋。”张小桐又恢复成小女儿状，紧紧搂着我，“有你陪着，生日怎么能不开心？”, {( p3 z; ?9 p*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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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搂着她，有声胜无声。( E' f4 c) Y% w; R: k;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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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开心就好。”: f! J$ G% D8 G$ S) Q3 w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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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去哪？”7 q+ O" L4 W/ }  T- e& {

2 u1 h, w" K' {, `! P5 _% d9 B, j　　精心打扮后的张小桐被我拉出来，瞪着眼睛问我，极其貌似被诱拐的洋娃娃姑娘，让我想起一些国外犯罪电影里坏人带着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们四处逍遥脑子里却想着龌龊下流计划的场面。当然，我怎么龌龊下流估计身边这个洋娃娃早就很了解了。就在我习惯性用目光扫一遍街头的时候，身边的张小桐弯腰凑近我耳边轻轻问到：“老公——咱们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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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弯腰，仿佛变身后的小狐狸又翘起尾巴，迷人到死。我故作冷静地扭头看了她一眼，一挥手：“去看我给你买的礼物。”其实心中狂跳不止，这姑娘，怎么越来越会勾人了？老子可不是真的高僧，读佛经偶尔也会没用啊……5 {6 d$ }% j9 O" Q5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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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在我的带领下来到了很多年前我们经常来散步的公园，这里经过再一次翻修，多栽了许多树，人工湖和假山也等等也都扩建翻新，加了许多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看起来很似古代官宦人家的私人庭院。现在冬天，满眼看过去都是枯树什么的自然没有夏天花红草绿好看，但有着建筑衬映的山和水看起来也略有一些风味。5 x2 z# b* y4 ?# U%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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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西恩对艾滋病的敏感程度和我预想的差不多，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就去了河南。在河南，有我们的员工协助，他很容易抽到了Hiv阳性的血液样本，而且是抽了15个人，有9个是阳性。这已经是不得了的数字，几天之内他把报告、统计数据和样本一起递交给地方政府。) S& }' X; R+ w'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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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西恩的整个过程都有凤凰卫视的人全程跟着——地方政府对这种事很敏感，记者们统统都是偷拍，难度很大。其过程让我想起当2002年底凤凰卫视采访北朝鲜的纪录片，据说当时连住旅馆都有人半夜翻查采访器材。在这方面，我倒不认为记者们都应该有唐师曾（注1）这种勇气和魄力，那是全国全世界也没多少人具备的优秀品质。对于大多数新闻记者来说，我只求他们能够做到他们现在工作应做的一半就足够了，只要有这一半的功夫，社会上大众可以知道很多他们应该知道的，也就更容易去分辨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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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Q4 V: @, F6 Q# C+ ]/ e　　在新闻采访的同时，万博琛被立案调查，名誉校长鲁薇暂代校长。董事会开会宣布了这个事，由于学校一块一直只是勉强维持收支平衡，大家也没有表示强烈的愤慨之类——在问题来到的时候，抱怨是最没用的，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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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X/ Z- \4 Z. N　　万校长被带走喝茶去了，由于“穷得只剩钱”，在里边的待遇倒还不错，至少有吃有喝且住得舒服。我和刘明耀分别过去看过他，安慰说：“一定能把问题解决。”事实上这两年万博琛自己也没少结交势力，只是当惯了老师校长的人有些天真，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一出大事，周围一些朋友和兄弟该跑的也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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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博琛本来被这个事弄得很狼狈，甚至有一些绝望，后来看我和刘明耀并未对他贪钱的事说什么，反倒安慰一定会尽力保他，稍微有了一些底气。等到他这些学生们出现的时候，万博琛才彻底振作起来，开始积极地交代家里人也四处走动走动。" O, \. n0 t&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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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博琛贪掉的数额实际上并不大，5000万左右，当然，这是查出来的数字。关键这当中很大一部分是公益教育的钱，这就让不少人很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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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 L( u) F8 d　　事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桂西恩河南之行后，许多电视台对这一份偷拍的纪录片表示了犹豫，凤凰卫视在97年12月回归之前仍算是境外电视台，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内地电视就要有一些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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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 v2 _6 m5 e　　这一弯腰，仿佛变身后的小狐狸又翘起尾巴，迷人到死。我故作冷静地扭头看了她一眼，一挥手：“去看我给你买的礼物。”其实心中狂跳不止，这姑娘，怎么越来越会勾人了？老子可不是真的高僧，读佛经偶尔也会没用啊……- c* K% M9 Z#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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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在我的带领下来到了很多年前我们经常来散步的公园，这里经过再一次翻修，多栽了许多树，人工湖和假山也等等也都扩建翻新，加了许多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看起来很似古代官宦人家的私人庭院。现在冬天，满眼看过去都是枯树什么的自然没有夏天花红草绿好看，但有着建筑衬映的山和水看起来也略有一些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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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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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1996年6月1日的《保健食品管理办法》出台之后，国内保健品行业因有了比较规范的约束，发展反倒快起来。三株口服液就是其中之一，巨人集团也是其中之一，美国专利来到中国赚钱的例子也多起来。我曾经在年初承诺给周世昌回到保健品市场的机会，中间一段时间被一些事耽误了，现在正是应当把机会重新掌握在手中的时候。) C! B* K# Y# C7 {. R

0 z6 k7 z8 Q  r  ~- W4 j+ v1 W　　周世昌听我说起“壮阳药”这个词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几个女士在旁边，我旁若无人地谈起这些，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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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道：“周先生，您不要小看这个东西啊，全世界很多人的幸福得靠它呢。《花花公子》也是传媒巨头，这没什么吧？”% U5 ]7 @9 ~" I8 E8 v4 u

3 F7 I! D/ `% T9 |' G! p: J% r　　张小桐在我身边轻轻敲了一下我的头：“人小鬼大。”5 g  K# V& v" h6 Z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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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耸耸肩，对笑得诡异暧昧的刘明耀说：“反正你看看能不能让国内宣布它专利无效吧，或者药检不合格也行。现在世界复杂了呀，避孕药，女权运动，家庭痛苦，这些玩意多得不能行。你们知道美国辉瑞药业在1992到1994年两年时间都在干嘛么？他们放弃了心绞痛药品的开发，专门研究壮阳药的市场。现在，他们已经打算上市，而且已经完成了第二阶段的临床试验……周先生，您明白我想说什么吧？”9 a8 h$ `- T: H. y  k( D

& c+ b0 d4 a7 j; X4 W, m　　周世昌有点尴尬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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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我对刘明耀说，“我们可以先让辉瑞在国内登陆，等到它们把市场开拓得差不多了，让政府宣布一个它专利无效，我们就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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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Y! q4 Z/ D" q/ k: x0 I2 @9 R　　刘明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也太无耻了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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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嘿……”我笑道，“这个世界上有这样那样的痛苦，我们难道不是在为别人排忧解难麽？我们难道要让外国人来给中国男人撑腰么？嘿嘿嘿嘿……要不要你先试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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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明耀拿起文件夹作势就要砸我……/ t7 ~+ [. n1 v8 c' S4 N, h3 m)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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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有了方向，熟悉保健品市场的周世昌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个人对保健品始终有着无法割舍的情结，他靠保健品成名，最初所结识的所有关系都是跟保健品相关的，又在保健品上栽倒。当然，壮阳药严格来说是药品而非保健品，不过能做这个已经让周世昌很满足了，这和我当初找到的那些金融专家们出发点一样：大家都喜欢重新站在自己曾经跌倒的地方，这样才比较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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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2 H3 X: |+ r' ]# T& i/ S　　人嘛，都难免俗，互相理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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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周世昌和刘明耀碰过之后，我和张小桐回家，路上张小桐扯扯我的衣服：“行文，我最近几天可能要去北京一趟。”; Q/ }$ ^6 M" x( L/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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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去北京？”我一愣，“怎么想起去北京了？”: C0 p+ ^- _. q# k$ a: Z

5 H* X7 J) h, _* j$ |　　“在北大，有个对我很好的老师，我想在过年前去看看她。”张小桐说，“几天就能回来吧。”6 c1 u- W+ X$ D- z$ B- y

" A' k6 o" E- X　　我点点头：“去吧，这种事我就不陪你去了。早点回来，要过年了。姨父回来吗？”& w& j* I" S% [( O7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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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个星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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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两个人去，自己一切小心。”/ f. U, l$ _; K* B- i

6 ?( Q. a8 E$ `& r  Y4 Y1 h( P- C3 T: k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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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张小桐的笑容，我心里总要比一个人的时候踏实一点。+ Y8 h* p9 {' Q)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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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计划在最近几天里联系杨远哲他们，跟他们好好聚一聚，张小桐一走，这件事就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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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3 P( F7 _" {8 Q　　联系到杨远哲和葛金秋的时候，俩人依然在家里打游戏，完全没有身为游戏制作人的自觉。从电话里的背景音乐可以听出来，两人正在玩的就是他们自己策划的RPG《浪迹三国》，这个游戏在日本很受欢迎，12月底随着一批大作一起上市，取得了非常不俗的成绩。当然，从电话里我也听出来杨远哲家里似乎换了新的音响，这小子有钱了就喜欢往视听享受上颠儿，比我疯狂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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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N3 N* T) x* f. ]2 |　　我打车过到杨远哲家，这人正在跟葛金秋俩人用新买的康佳背投电视战《浪迹三国》。两人正在云南方向晃荡，屡次打败南蛮大王孟获。杨远哲给我开门把我迎进来：“真是稀客，金秋，少东家来了。”, Y" f0 M, l# e: D; l

4 A) T1 V9 [3 y5 n: f8 t　　这几年杨远哲跟我混在一起，口气变得很小圈子，兼有一点油滑。我朝他笑笑：“过年了，来收租子，把喜儿准备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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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q# q: d  m0 C) e　　葛金秋按了暂停在客厅中央站起来：“还跟我们要喜儿？你不是有了么？”$ m' c1 d6 T5 }' J9 w  k)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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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玩意从来没人嫌多。”我边说边走过来，“怎么？又在自恋？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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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可以。”葛金秋解除暂停，继续猛打南蛮兵，“RPG不太好搞呀，设定这些特技我们就参考了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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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评话》都看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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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杨远哲答道，“比日本人编那些三国故事有意思多了，我们就是以《三国评话》为基础设定。啧啧……赵云的蛇盘七探枪，真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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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2 O* |　　我笑道：“自然，这高览在评话里还是个强者呢，被赵云一枪挑了。”% Y; T3 p, U/ S( [

5 o* j, m; Y9 x/ C　　杨远哲撇撇嘴：“可惜人设用的还是日本人，咱们国内就没有好人设了么？”/ I8 c: }0 l# p  z) [

8 M5 B) }" y1 m( X1 [! V　　“有啊。”我说，“台湾有个郑问很不错，香港的利志达也挺好。这一次主要是我们游戏还是往日本卖，所以人设用的还是日本人。用他们的人才赚他们自己的钱不是很有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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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O" Y" {4 U: P; [! [' K　　“也是。”杨远哲坐到沙发上，把茶几上的电话机递给我，“喊郭振他们一起吃个饭吧，这次我请客。”2 f: t2 ^+ q8 r% g+ [: J"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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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阴森森地笑：“废话，你这次拿了不少钱吧？你不请难道我请？”" p1 r/ ?6 b0 ?3 v

, T9 R! b. I  w# B　　可惜人没找齐，只找得到周广成和刘仲，邵科他们东渡去日本毒害青少年，郭振在陪桂西恩忙着搞中国第一个艾滋病防治工作人员培训中心，人在首都。我略唏嘘了一下真是没到各奔东西的年纪大家已经在东奔西走了，这都是我的错吧？0 P) |! T' q' z( t, \9 s+ r  m

& v4 f! X  ~, i' X$ n1 m　　感慨犹如没钱时的内疚一样很快就过去，我给周广成和刘仲挂了电话，这两人对我邀请的饭局断无拒绝的道理，都在20分钟之内赶到。3 i0 f& T' Q' s+ k- x; G1 _) I

' K* A$ M: @5 i  y　　自从上一次再见周广成之后，我也有段日子没看见他了，此人现在比之前要精神不少，以前一看眼窝深陷就知道是纵欲过度的主，现在看起来精神帅气，整个一有为青年。我见了他的面跟他打趣：“怎么？最近没有女高中生给你勾搭了？”  ?$ A. W3 J) a/ l1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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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扯淡了！”周广成扯着脖子喊冤，“我现在可是沈阳工大挂名学生，不许污蔑社会主义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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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社会洗白之后都是这个台词。”我笑着对刘仲说，“你最近怎么样？拿到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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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y1 z/ ]2 R　　“拿到了。”刘仲面对我的时候显得比较拘谨，“我觉得自己也没干什么活，有点多。”4 A2 R2 {% \  d3 X! ^: y" ?

  \  K6 x9 x1 y5 x　　我拍了拍他肩膀：“干活拿钱，这是应该的。都说哥们之间不能谈钱，咱就别说这个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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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刘仲被电视上的画面吸引过去，坐在杨葛两人中间问起新游戏的细节问题了，三个应该是游戏主策划的人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倒把我和周广成晾在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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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广成照例递给我一支烟，见我摇头自己叼上了：“我说行文，你最近搞的挺大发啊，听说河南那边的事儿是你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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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H0 ]' l# {+ |: u　　我死不承认：“绝对不是我，我们也就是给了那个传染病研究专家点钱，他自己搞出来的事，我们就跟着一起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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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w8 E0 Z9 E. @8 J3 P　　周广成乐了：“你小子还不老实？我告诉你，吴姨可跟我们家有亲戚，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么？”; i/ w- }  v& b

6 y' @: m% Y3 p! v9 e# ~　　周广成口中的这个吴姨，当然就是那个主抓卫生的副总理，我惊诧于周广成的父亲居然能通天至此，难怪最近市内的几个工程贷款近7个亿国家就给解决了5亿，剩下来2亿也从日本银行顺利贷出。原来之前他父亲搭的那条线早就放弃了，换了人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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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周广成知道了，我也不抵赖：“嗯……本来不打算跟你们说的，这种麻烦事儿太操心。我一个人瞎忙活就行了，反正死不了。”2 M/ u& C! f; j# o6 N

+ m7 Q0 t4 b  o8 Q- l　　周广成咧嘴一笑：“行文，我可还记着你以前跟我说过的话。你比我有气魄，能比我做更大的事，这一次，我真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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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摆摆手：“别说这些恶心话。你最近怎么样？”" P. D  @- l" o9 L9 t

. I, \8 p9 v* j' m: M, c; O* D　　“还行，”周广成抽了一口烟，想了想还是按灭了，“正跟王鹄志商量着搞个摩托车爱好者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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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钱你就颠吧。”我笑道，“那玩意动不动就缺胳膊断腿的，少玩一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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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3 E( c3 q$ q第一百零九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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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Y3 A% d; R　　周广成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我知道一个人的兴趣和爱好是勉强不了的，也由他去了。又打了一会游戏，我们几个找地方去吃饭。到了饭店我屁股还没坐热乎，一个电话打过来，郭振在电话里告诉我：“行文，小桐姐不见了。”7 R9 Y, l1 U; F7 w3 D5 n1 x

$ z( p+ `4 [' |　　“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站起来跑出酒店，站在大街上大声问郭振，“你说什么？”6 R/ v. x% A: Z%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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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了北京先联系的我。”郭振说，“把跟她来的人和带的东西都安排在我这里了，今天中午出去了，到现在没回来，手机也打不通，她说不用找她，我有点担心，先告诉你一声。”8 e) c; g8 V( s' g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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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松了一口气：“交代过了啊，那应该没问题。我姐不是那种不知深浅的人，她要是愿意一个人出去，自有她的道理。”4 w( i+ A& o. J4 W2 P; I' P

4 [, l2 ?6 C* r# L　　“那就没什么事了。”郭振说，“你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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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0 k3 \6 Q5 ?* ]! |& Q　　“饭店门口，打算吃饭呢。”我看了一眼隔着玻璃窗看我的几个人，“这就他妈天各一方了呀郭子，春节前争取回来吧，还有事儿要你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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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 H, W" D% y6 H1 V　　“嗯，这几天就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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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b/ A6 C* w; E　　“遍插茱萸少一人呀……”我举着电话在那假惺惺，“家里不能没有你呀哥们……”2 h! K1 w, ?6 T% M" N* P%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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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郭振在电话里轻笑一声，“回去喝死你，我去研究所了，回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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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E3 R7 }) m& a　　我收起电话，心里却不死嘴上说的那么轻松。张小桐去哪里了呢？做什么呢？如果是去看老师，完全不用这么神神秘秘，应该还有别的事。+ D4 F2 L$ r+ N  b/ W$ T  |" n&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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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我回到酒店里，跟几个哥们推杯换盏起来。按照惯例，我是不喝酒的，其他几个人则完全没什么顾忌，因为是放假期间，就算喝高了也无所谓。最后杨远哲量压群雄，把所有人都喝倒，我还是喊了几个人才把这些人都弄走。% ~/ c- n0 Y$ G& b5 D) r

0 I: Z9 B. r3 J  g　　人都散了，依然是以前跟在我身边的那个叫马兰的姑娘陪着我在街头闲逛。我抬头看了看午后的阳光，日头偏西，有一些小小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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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不在的两天里，我一边担心着她的情况一边继续着推广新书的事。付晓飞此时对图书的一套活已经完全上手，要不怎么说失恋让男人成熟呢，这个人现在红口白牙说瞎话眼皮都不眨一下，脸上开始常年带着假惺惺的笑，连我都觉得他有几十万Fans其实是挺正常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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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平媒、图书发行和多媒体方面逐渐有所建树之后，基本上形势就开始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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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 }# J7 I+ {/ D7 X1 Y  W9 ]* l　　按照这个规模和趋势走下去，不用半年，肯定会有境外文化出口的接触。上一次德间书店来谈小说版权，谈走了大约5本书，正在紧锣密鼓地翻译着。小说和音像制品不同，小说即使两国定价相差很大也会因为文字的翻译问题杜绝出现返销现象。如果是CD或者游戏就很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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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R7 j6 }　　这样忙了几天，张小桐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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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张小桐和他一起回去，我听了很高兴。终于有一点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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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m" H0 c4 W0 t2 X1 o　　这个时候，付晓飞正在开始接触第一批国内的画手。1996年是中国原创漫画起步之后第一个搞了原创漫画大赛的年头，一般那个时候成为国内知名漫画家的人都有一定的偶然性。许多被后来长大的一代人记住的名字在1996年已经开始慢慢发光。不过我的意思不在这里，我所指向的目标就是诸多隐藏在民间的爱好者们，如同我挖掘作者也尽量考虑民间力量一样。我始终认为，在中国辽阔的土地上，有着这样那样的人才，有的成功了有的默默无闻。我现在完全不需要去帮助那些已经成功的人，我的目的应该是让更多人走向成功。/ W4 N) J* s* j% ^

0 w0 n/ p: }2 y7 V, B+ M  `8 _　　付晓飞对我的这套理论倒是开始赞同了，按照归类，他也应该是那种默默无闻的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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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几天，张小桐回来了，跟郭振一起。同时鲁倩的新片《似水无痕》也拍完了，进入后期制作。这方面大概要刘宁跟着电脑特效制作团队跑了，刘宁临走之前我一直跟他强调“即使搞人文关怀，也要注重大气”和“煽得稍微通俗一点”，刘宁对我的嘱咐我心领神会。8 E/ V, f7 @6 c9 i: B* y. m- Y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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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时间进入2月份了，我顺便把三哥也喊了回来。/ A: Y1 M4 ?& r7 Y6 A  l% b; l2 \

& e- C8 A0 Z: w, |7 E* l) H5 ^　　三哥对我非要喊他回来有点不解，这个事儿我不好当着大家面说，还是找了郭振和三哥先单独谈的。& a2 N7 J1 \3 }. H

# f5 ?2 z; Q/ Z9 a6 x　　我给了三哥一张照片：“这个人，现在跟我们在美国的公司有一些亲密接触，三哥你能不能找一个背景清白的人去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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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看了一下照片里戴眼镜的胖子，失声到：“他……他？”' q+ X2 t2 Z7 c; w  L$ l

4 d$ I7 O  q& ^8 w* V8 u1 n& l　　我微微点头：“没错，就是他，所以我才喊您回来。”5 e8 b8 A# G3 N4 ~3 A+ j, z*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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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一定能找到的。”三哥说，“而且绝对不会是中国人，不过你想怎么办？杀还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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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s# a& `$ Z' R　　我看了看三哥和郭振关注的表情，慢慢道：“10月底之前让他死行不行？”% u( s+ x9 x' U6 {

- V+ t6 C0 d3 l' \　　三哥笑了：“行文，还真没看出来，你也挺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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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耸肩：“别人的事儿我管不着，但是一旦危害涉及到自己民族身上，我还是挺热血的。”' x6 P: ]+ j( o- i3 G# J& ~: L: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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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看了一眼照片，发出一声感慨：“人家也是基金会，跟咱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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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a; Y; q, G! E+ G! i1 b7 F　　我对三哥道：“三哥，记得上一次我说要圈钱的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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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 j8 J$ s, H  y/ }5 i# b8 u5 m

7 k) C7 B9 f4 p* D1 E1 }　　“根据可靠消息，这个人大概要从5月份开始蓄势，7月份正式撒网，10月份把手伸到香港。”我说，“日本和印度也就罢了，香港……我们得想想办法。”2 Q' B  e0 ^' F  U) J

# z, x. u4 M: U3 y　　“你打算直接动手？”三哥问，“这样找人就得仔细一点了。”9 Z7 S' n" M2 r4 B1 h( d! F" I

& I" o: |& c( c8 ^  q* o+ k　　“最好有简单一点的方法。”我说，“第一我们要撇清关系，第二要保证能万无一失。他大概能弄来五百亿美元垫底，我是真的没办法拼钱拼死他。否则也不能出这个下策了。”8 Q2 j0 b$ y& n9 z- ?8 H  r3 C( d

( j( D7 f- v1 y　　“我明白，不过我觉得从欧洲找人更方便。”. j) W( n% c4 H1 e7 l  B" Q+ d

) L, [" q# [  J9 d, R; Y　　“欧洲？”' `$ x. N0 `6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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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向我解释道：“最近两年跟俄罗斯黑帮接触得挺深，他们在欧洲很多名校撒了一堆孩子在那里读书，都是身份干净的孩子，而且个个是亡命之徒，绝对服从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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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着怎么这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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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9 X  @( p4 o) S; W% I5 H& z, t% b　　“怎么听起来像中东什么组织旗下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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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俄罗斯有一些黑帮跟中东联系很紧密。”0 R2 q* v) M/ _"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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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教的？”( L/ ]" B2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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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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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b/ h# L7 D; R　　“太好了……”我一下子站起来，“妈的……想不到老子最后还是要跟恐怖主义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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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0 H+ S6 w* S' H) {& }　　三哥显然比我冷静一些：“别急，未必都像咱们想的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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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头称是，慢慢对两人说出我的想法。  v; G0 Z3 C9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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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996年的卫生部长并不是吴女士，在此用了她的名头只是因为在桂希恩的工作上，她曾经给过最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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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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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y5 h' d7 a' R' D" Y* s　　“关于量子基金的问题，从很早之前我就在考虑了。”4 q/ w2 d2 F9 B&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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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是对三哥和郭振说起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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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96年我笃定要跟索罗斯一起捞钱开始，张小桐在北美的公司多多少少跟量子基金有了一些接触。这些类似两条触手怪互相轻拂触手的接触等于是给我深入了解量子基金的机会。% i' _+ M5 s1 L# @% Q2 p

1 j1 q% {" }: T# a　　事实上，自从97年之后，关于索罗斯的传记类图书不下十几种，我背都能背下来几种。跟量子基金接触无非也就是想看看传说和现实之间的误差，毕竟文人这种东西我向来是不相信的，自打中国人里有没去过赤壁写出赤壁赋和对着一张画YY出《岳阳楼记》的这些个强者之后，我就再也不相信文人了。就算是观公孙大娘舞剑的段子，我也一直认为肯定是丫当时喝多了后来不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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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v9 |2 r$ t3 U( u　　接触多了，我对量子基金的一些情况多少有了底，所以这个事儿才慢慢悠悠到了2月初我才开始着手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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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S; C0 V- U# s& z  {) I3 G　　说起这个人的话，传记里有云：乔治·索罗斯1930年生于匈牙利布达佩斯。1947年他移居到英国，并在伦敦经济学院毕业。1956年去美国。1979年索罗斯在纽约建立了第一个基金会……大凡名人传记，肯定少不了歌功颂德的嫌疑，事实上除了索罗斯是一个标注内地慈善家之外，别的传记观点我一概否定。商人就是商人，没得商量，他的一切业余爱好譬如哲学之类都是唬人的。比尔·盖茨写自传也只告诉别人自己成功，而不告诉别人自己是如何成功的。世界上一切最好的人才都有隐藏自己的手段，最好的作家一般都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怎样写作，最会敛财的人自然也没有露底的习惯。所以我们平时看见谈论成功的人有一半是半瓶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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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理可证，索罗斯对外的形象肯定和本人有相当程度的不符，这个能和普通人一样享用工作餐的老头子如果真如表面看来那么简单，世界金融界也就不会奉他为鬼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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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W( q8 ~- v" b3 `4 w$ ^+ q, U　　我们在北美跟索罗斯大面积接触的切合点在他的对冲基金性质上。对冲基金这种基金性质说白了就是投资保险，最初目的只是为了规避投资风险而存在的，后来才慢慢变成恶性经济的工具。作为北美比较知名的风险投资者，张小桐免不了要跟索罗斯打打交道。在这个途径上，我们接触索罗斯倒是很容易。* w) K: G- J4 E. z5 d3 j+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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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罗斯从本质上来说是一个比较平易近人的家伙，尽管贵为全世界最成功的基金会主席，他却绝对不深居简出或者拒人千里。这一点让媒体很是赞赏，所以尽管这个人让不少人跳了楼或者跑了路，依然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头。鳄鱼一词，也仅是说他的基金。' c# r. c/ o( V- h#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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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罗斯的人生哲学上一直推崇人性，他认为连股票也是个感性的东西，并且他喜欢跟年轻人接触。- n7 j* ]5 i; o$ ?7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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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人，我觉得找一个适合他性格的年轻人去接触，应该很快能博得他的欢心。: |! x8 ^8 \9 `4 I5 t(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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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7年风暴一次，索罗斯气势汹汹来战香港，被1000亿国家支持香港的美金撑到期权过期，怏怏而归。总体来说他对中国的经济体制冲击力度有限，只是因为低估了中国政府的力度。我现在打算弄个人过去，在亚洲金融危机来临之前接触到他，也算是为国内的事儿埋了保险。索罗斯那几个儿子本事不济，曾经气得他两次复出，由此可见量子基金基本上属于那种没龙头就成虫的组织，索罗斯在其中的作用相当重要。3 h. U$ `1 o: v3 }8 {4 s) i5 Y/ J

' \/ [( G! `; B2 R: H) |　　三哥听我说完这些看法——当然不包括我知道中央会支援香港1000亿的事——长长舒出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真要杀索罗斯，原来是防患于未然。”& i/ ?% F% E* `1 \8 c: B+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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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讪讪道：“咱们都是文明人……动不动打打杀杀的太不成体统了是不是？”7 Y: O! `( [8 t% O( r$ d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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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正在低头喝茶，差点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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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哈哈笑道：“好，正经人说说打算怎么办？”2 ]3 Z+ v% G7 m5 M

" b) x) z. ]! b2 V/ @* }　　我耸肩：“除了东欧那个著名恐怖分子学校之外，还有别的选择了么？索罗斯对欧洲人肯定挺怕的，你看他92-94年都干什么去了……”# H' j! D3 f2 H" f0 Q5 s

% W* K" o8 R8 S　　欧洲不少国家特恨索罗斯是可以理解的，英镑和里拉这些货币都曾经被这位金融巨鳄烫下耻辱的痕迹，英国意大利这些国家的不少人都恨之入骨。而欧洲的大学之混杂，估计索罗斯听说有人是从欧洲来的都会躲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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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 i6 D$ d+ h2 c* r: c) d　　“美国高等院校的也有。”三哥说，“这件事我来安排吧，保证小桐的公司不会被牵连进去。”  h+ b* a9 Q6 y

4 B) e$ L1 H; B　　我点头：“量力而行，反正他总是和国家对抗，我们不动手也未必有好下场。”/ K4 x  g  D$ B* O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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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被呛死的郭振缓过来了：“咱们什么时候也搞大点？”6 O1 e% W8 i+ p( X6 T: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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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冲他嘿嘿一笑：“你把现在烧的这点钱先给我赚回来再说吧，未来三年里就业问题大得很，我们要帮更多的人排忧解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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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历1997年2月19日，农历正月十三日，丁丑年壬寅月壬辰日。真正领导中国改革开放的人走了，邓小平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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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老人到底没看到97年香港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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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当年改革之初，一些长辈谈起邓小平的口气都是非常不满的，很多制度因他而改变，很多人因他而不得不寻找新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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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1978到1997，改革开放20年，作为一个在这种变化中成长的中国人，我非常尊敬邓小平，甚至是感激他。没有改革开放，没有资讯和财富的流通，没有逐步完善的竞争环境，没有这些变化，我绝不可能知道得像今天这么多。: H# w( t' s7 Q4 B7 J9 D  x4 k0 c9 Y/ o

; `8 ~- p; x* o8 N0 j; ]* _　　身为一个有着草根情结的人，我在这一点上异常佩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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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识和环境的开放才促使我这种不能在高等学府求学的人有了继续求知的机会，也方便更多人去了解更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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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l: F/ X5 x( X, G　　当然，这仅仅是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评判邓小平的功绩。在中国，更多的人要尊敬他感谢他是因为改革之后所带来的活力。一个国家不能闭塞，不能封闭着只搞自己的东西，就好比教育孩子的时候最好让他知道一件事最少也有两个角度可以去看一样，有了活力有了文化交流机会的民族才能激发出更大的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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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k$ S0 c. E. t1 S! M% X4 i　　正如没有人知道什么是最正确的，我们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努力把自己的行为慢慢朝正确靠近而已。  s& C: c2 s+ o, Z8 {6 R

8 w' Q. Q$ D* Z* e% M　　梦想、勇气、理念、创造、童心、真诚、爱情……人所向往的种种目标自古以来就长存在众人心中，实现这些的唯一一个小小条件也只是一个略广阔的环境而已。强者能去适应环境，更多的平凡的人则渴求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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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 k9 Z6 n1 @1 B　　邓公所做之伟业，也只是把这个环境的开端给国人凿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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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日，北京街头有学生游行，很多学生真情流露，哭着举起当年他们曾经举过的牌子。/ J0 E; E, ]/ l2 E! y* |

. Y' D  @; z9 ?6 t9 f; v' N: M' k　　“再道一声小平您好。”2 Q8 b( G5 h: O" J/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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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张小桐也走上街，全国各地自发举行的游行比比皆是，在人潮当中，我再一次觉得中国多么需要一些务实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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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平走好。2 s  o" s2 Q) }9 [( G: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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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y: n1 l, Z& ]( v/ b　　小平去世的一段时间内，国内没有什么庆典活动。举国哀悼的日子里，我让付晓飞放慢了图书出版的速度，在内部慢慢消化招聘来的一批画手，也在消化我自己要做的事。总的来说，之前我所担心的艾滋病报道所带来的副作用迟迟没有来，被全国各种纪念活动的声浪掩盖住了，让我心安了不少，老老实实调教画手。( m, w1 _+ k4 c9 c" I/ r: Z

9 P% A& V7 x7 C3 z/ j! @- B　　我现在需要的画手就两种，一种是漫画画手，一种是插画画手。漫画画手不用说自然是为了配合国家振兴国内漫画事业的政策，把付晓飞筛选下来的剧本交给他们画成漫画。在这方面我绝对不会犯以前改编漫画的那种低级错误，要求漫画剧本一定要是原创且唯一的。其实我很不理解那些改编著名小说或影视做漫画的投资人的心态——一个东西已经被看过几次了，就算它再经典又如何？能激起多少人的购买欲望？建立新的原创品牌和新的目光焦点才是应行之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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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W2 d" w# i第一百一十章 下0 F7 A5 _1 [) M

3 f. ^" t6 I. h' Q+ r( I& Y; a　　插画作者比较好安排一点，一部人可以跟着广告公司走，一部分人则围着出版转。大凡画插画的，都有一点小野心，希望能搞个画展或者出个画集什么的，对于这些要求，公司都能尽量满足他们，当然是在水平足够的前提下。这就能激起不少人的竞争之心，对提高水平有一些帮助。. N6 Z1 F' s0 |5 d$ i%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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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奖励制度和竞争都是有恶果的，但它能促人进步，这一点就足够了。5 Q+ L. i8 N, e7 y7 j# a9 d* H

4 y3 H; l6 ]6 R0 b2 q3 Q9 c　　3月初，去了美国的三哥给我打电话：“行文，差不多接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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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日历，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该撒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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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 M. u9 J' p　　晚上我约了张小桐吃“工作餐”，这是一个我们常用的借口。以我们现在这种年纪在长辈们面前明目张胆地约会实在说不过去，总腻在一起也很容易让人遐想，于是工作成了最好的借口。我虽然很疑惑小姨和姨父都不在美国之后那里的局面靠她信任的那个人是否能控制得住，不过看她自信满满的笑容，我也就不好说什么。  H3 Z6 @3 k0 D! k' t- ~

8 V! s3 L( Z! ^, f7 `8 T　　张小桐如期赴约，她来的时候我正在四处张望看楼下的美女。枯冷的街头看起来有一些脏和破败，顺着街道看下去又让人觉得在长长冷冷的初春有一些希望蠢蠢欲动。或者世界就是在这样不断新旧交替中进步的吧？4 J" `0 @, x( d2 X

8 u) ~; r4 _2 R) _; j　　穿着红色大衣的张小桐像一只火鸟一样上到餐厅二楼的包间，看见我正在隔着窗户看楼下，伸手拍了我一下：“看什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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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l% p+ G: B7 t% O# M& A/ r　　“美女。”我把目光收回来落到她身上，“美女今天同学会玩的开心么？”' E# ?+ y/ l4 w-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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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还好。”张小桐笑道，“今天有帅哥向我搭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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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A5 `: U3 U1 t5 T9 s5 r; b　　我笑笑：“跟你搭讪？那他的下场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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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 v9 w0 b% S) t4 _　　张小桐轻轻皱起鼻子笑了一下，异常动人：“你今天找我是有正经事吧？口气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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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4 |% v! \/ a% ?/ J. y　　我点点头：“是啊，问您借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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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3 f- b( @9 u- v1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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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亿美元。”我说，“我在国内筹40亿，你帮我筹40亿。”5 [6 Q8 @' A9 ]) h

/ L" f7 R. U: h2 c　　张小桐笑呵呵看着我：“只要80亿吗？我可已经筹好了。”/ l* ~: a. Q  v$ R6 G! W

. n% u* U1 O! \$ l6 n9 \  D* F　　我吓了一跳：“姐姐，您，您……”2 j+ A( W/ r% l( J!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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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你说起亚洲会发生金融危机的时候我已经在考虑了。”张小桐说，“回国之前我利用网络概念搞了几个公司，加上原来的一些股票，投资，现在都抵押出去了，80亿不成问题。不过美国政府对我们借这么多钱很有一点怀疑。”  H7 I: Z( M-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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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住了：“姐姐，您从来没跟我说过呀。”3 L( H5 \$ B5 N, d5 S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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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小事。”张小桐脱下外套，“说不说都一样，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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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在吃惊中，颇为迟钝地吐出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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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3 w# z. C' _3 t　　“您说。”. U$ Q# q)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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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我把凤凰卫视在国内落地的事谈下来了。”9 V, {( d( J1 j/ V

  W# l; t* k& F; d/ f) ^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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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妖娆妩媚地靠近我，盯着我看：“你以为我去北京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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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4 B: ~8 r9 C% p; g　　我学小狗“汪”了一声：“去会北大情人啊，帅哥教授或者高干子弟之类的……哎哟哟，咱也说不准啊这种事……”0 D7 X+ ^8 O$ q" h

- o4 X7 m. O( {6 ~　　张小桐伸手拧了我一把：“好心没好报，不是怕你担心么。”3 O3 W5 ?' x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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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过来拧我的手被一把抓住了，我叹了口气：“能不担心么？去那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我宁愿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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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扭了几下才把手抽回来：“这件事还多亏你提醒我，默多克经常派他的儿子去跟领导人交心，我也学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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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从表面上看来，默多克再示好，他是个外国人，嘉诚哥再爱国，也是殖民地奶水养大的，是这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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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缩回手之后换了位置，在我身边端端正正坐好：“是啊，周老爷聪明过人，一点就透。”2 s- Z: n( [: X# r! E

5 [+ k4 j! W5 l- _* y　　我哼哼了一声：“自然，有其姐必有其弟。”$ C" Q( K% E6 c4 s

# V5 Z7 \' ]( T9 R4 ^　　又被掐了一下，我赶紧说正事以挽救自己的肉体不在姐姐手上惨遭蹂躏：“唔……其实我是在想，您这次去之前心里也没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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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g5 v8 k6 @4 J　　“没有。”张小桐说得极潇洒，“你不是也经常做没有把握的事吗？”: H6 E2 ]3 w; |% k1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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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摸头：“哎？我怎么从来没这么觉得？我觉得自己做事挺有把握的嘛……”, n$ H) E; ^( \$ \3 b# {: @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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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张小桐笑着问道，“包括这次索罗斯狙击泰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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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d) L  r  t　　“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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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你有没有把握，我都支持你。”5 x8 u: g1 R3 q" b

9 y% A! K% e7 `+ r　　我被张小桐常说的这句话震了一下，心中忽然充满了愧疚。7 r6 r3 K)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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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见我低头默默不语，笑着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碗：“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M8 N2 H% {- g- E' f

, J7 ^1 z4 ?  |" s$ U　　我抬起头，微笑了一下：“没什么，在想嘉诚哥如何面对我们取得内地主动权的事……这次你费了不少唇舌吧？”4 q: e6 M# C  ~& h: `& P

. i) M. ?% I$ |" h　　“也没有。”张小桐习惯性地撩头发，全然不自觉这个动作对我来说有多诱人，“这件事还多亏默多克常年跟政府的沟通，我们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罢了。”# ?, Q8 _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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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继续想着关于刚才张小桐那句“支持你”的话，脸上则带着淡淡的笑容：“用另外一种说法其实就是你把他们踩在脚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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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m+ c- O9 I, Z　　张小桐晃了晃脑袋，露给我一个调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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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张小桐面对种种困难和问题举重若轻的样，忽然扪心自问：这样的生活是我给她的，但这样是好的么？" _' |9 i$ B; p7 \) `0 r% m2 A9 J0 r6 H

; x( Y& r) E9 S3 A; }# r　　也许，偶尔我也该自省一下了。) _  J$ a$ G" x8 B" D/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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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张小桐继续谈了一些关于动用大笔资金所带来的不便问题如何应对之后，我和张小桐在街头分开各自回家。黑夜里张小桐红衣似火，在灯光中别样耀眼。这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很多年前在街头为了一点星光一个女孩心动的孩子。张小桐走了很久之后，我和马兰慢慢踱步回家，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现对自己这几年变化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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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1 X' A5 G! M　　一方面，我们撒开所有情报方面的人手密切注意索罗斯的近况，另一方面，被选去接触索罗斯的那位美籍年轻人跟我们的一切联系也同时被断绝了——为了将来很有可能到来的调查和怀疑，这么做是十分必要的。三哥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迅速回国，并组织自己的运输公司跟太阳集团大肆抢生意。一时间国内及飞狗跳热闹无比。! I: l" {. [+ v4 x: O' G6 q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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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洲方面，由于网络游戏开始受到消费能力比较高的阶层欢迎，网络相关的股票也开始上扬。这让香港李氏一族的某人看着特别眼红，在他爹那里融资了5000万美元也搞上市。凭着李氏在商界一向的信誉，这个公司倒也很受瞩目，在亚洲，网络泡沫经济渐渐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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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R2 S. C7 K6 [# W6 Z　　说起来，网络游戏的推广确实比我预想的要麻烦一点。尽管这些年来我一直对所有问题都尽量做到谨慎地去估计，还是没想到在网络游戏推广上能有这么大难度。5 ]3 W* j  E3 _7 f+ b)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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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洲人其实比较传统，对于游戏的热衷并不如北美，网络游戏比单机游戏更浪费时间金钱和精力，虽然在游戏形式上的突破和之前MUD游戏的市场预热都给网络游戏的推广提供了一个比较好的开端，但一些民间自由人士和教育人士的阻力好像嫖娼到一半又要加钱让我们头大得厉害。最开始预计在7月份之前至少把UO的市场份额抢一部分过来，现在看来——还是很有难度。6 \) O  z# V7 c# P

3 P, N% y2 W/ [; o# b; |6 K　　更麻烦的是，EA打算在北美开始起诉太阳电子利用不正当倾销手段销售游戏，目标直指《航海纪行》。作为初代单机版的补充，新的二代网络版售价仅为9.99美元，当然不含百分之十七的个人消费税。如果按网络游戏的概念来说，这个游戏卖得太贵了，如果按照1997年的单机游戏价格来说，这个游戏基本上就是白送了。0 R  u% j* h1 R# I2 x&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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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A的律师倒也痛快，一纸诉讼把我们告上法庭，其时正是1997年3月15日，著名的消费者维权日。加州地方法院受理了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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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段时间可能要修改《重生》，最后一些章节出版社要求暂时别解禁。当然我知道其实解不解区别不大，只是这是个形式问题，哪个国家最喜欢走形式咱们都知道，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xianghack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上4 P2 f; ?) i( Z

: J% j  u% V' f9 Q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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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0 l3 I0 N4 ~0 {; \　　美国的法律极其混蛋是个人都知道：在别人家地板上摔倒也能告上法庭，在麦当劳吃出个苍蝇能索赔几十万，就连夏威夷椰子树掉下个椰子砸死人都能索赔五百万。而且各个州的法律也不尽相同，有的不让公路随便停车有的不让同性恋当众乱搞……所以美国人习惯了有问题打官司，小小一张招待券出了问题也能打上十年，这种良好的民众习惯导致了美国律师泛滥，世界各国在拿美国人开涮的同时总不忘加上一句“中国人多，俄罗斯钢铁多，美国律师多”的注解。就连跟我们打交道的任天堂美国大掌柜之一霍华德·林肯也是律师出身，足以证明这样一个四处靠法律行走吃饭的国家里律师是多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 J9 X! P% B" ?' b1 V

1 d0 I0 R/ S  Y9 e# k　　EA告过来的时候，SCEA也就是SCE的美国分公司保持了沉默，EA也是他们的大力支持者之一。EA因为SEGA公司的体育游戏在北美跟他们竞争而蓄意全力协助SONY，导致SONY的PS在北美几乎全面胜利。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SCE在亚洲地区很是推崇太阳电子，但在欧美方面，还是比较信任EA。; S: Q2 l5 f& ~% O/ }0 z

! Z. q- {8 O9 S7 p　　官司被受理之后，国内不少媒体都报道了这个事，相比国外杂志的舆论导向，国内的媒体更倾向于愤慨地质疑是否中国人的东西在哪里都要受到打击。这倒好，本来人气已经很高的太阳电子在国内的知名度和人气进一步提升，居然导致了许多正版软件销量上升。其中包括下属西山工作室的几个PC游戏和一些应用软件。本来很多人对买正版软件没什么兴趣，觉得盗版才是王道，现在看了关于国外官司的报道很愤慨，都开始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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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5 T# t; H! ~9 B: O- G' E　　出现这种局面倒也不错，国内软件的热销给我们反击提供了有力的证据——在中国，《航海纪行online》终于突破审查关卡得以上市，零售价49.9人民币，比盗版盘零售价贵不超过15块钱，从价格上来说，这个价格依然大大低于北美的零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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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d# A+ B& O/ ~　　私下里，霍华德·林肯很会办事，以私人名义给我找了一个很强的律师，这个律师在84年俄罗斯方块专利案中曾经作为他的助理帮了很多忙，也算是身经百战了。据说唯一的遗憾是没受理那次日本人状告夏威夷地方政府种植椰子树导致砸死人的案子，如果接了且赢了，估计已经是全美的大腕级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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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z% {( q# X- i# _2 W6 W　　美国的知识产权战和反垄断战乃是法律界的两大主流，当年霍华德把电影业巨子打倒之后成就了他十来年里在电子娱乐业一路的风光无限，他本人在应对这些反垄断绞杀的问题上也有丰富的临床经验，所以这次官司我心里还是很有底气的。1 j& S1 ~  @2 g: y7 E- \7 x

4 V. S! |0 ~/ ?% r( R　　比较麻烦的是，由于官司的原因，公司开始被调查，情报触觉敏锐的EA也知道了我们目前在北美比较缺钱，开始勒紧裤腰带大肆烧钱。. n$ A, B! g- y7 h0 A8 W( R

, \$ r7 r; Y' W2 k　　张小桐在北美找的代理人真不是白给的，跟霍华德介绍的律师搭档着很快就把问题解决了。我一直疑惑这个名为詹妮佛的神秘代理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张小桐告诉我她不太喜欢暴露自己，让我少打听。我一向听话，自然也就不再继续打探。4 X. x" a4 l$ O6 U. c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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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份到3月底，日本SQUARE公司的《最终幻想7》卖得比伟哥还多，SCE笑疯了，算算一张盘权利金是7美元，一个月内卖了两百多万，光权利金就1400万美元，这还是攻略本音乐CD手办周边产品没上市之前的效益，对于电子娱乐行业来说，这种利润已经可以对着全世界吹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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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2 G; F$ P/ ^4 r4 C8 {　　不过与此同时，太阳电子的Gameboy手掌游戏机上发售的新游戏《口袋妖怪》正式上市，主要制作人是田尻智和横井军平，这两人的想法几乎可以说是同时代里最好最完善的了，一个是原Gameboy之父，一个是真正的搜集类RPG开山强者。两人挟太阳电子《With You》掌机游戏之威，把《口袋妖怪》做得尽善尽美，而且目标直指低龄用户群，游戏上市一个星期，不声不响卖了80多万套，正是闷声发大财的典范。' i, ], p9 ^2 Y9 g$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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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日本任天堂才意识到这次合作对他们是一个多大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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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2 H: f, H- o/ c7 m　　尽管游戏是给它们开发的，在它们的主机上赚钱，效果也超出任天堂的预计，它们却不得不面对一个很可怕的事实——实际上田尻智和横井军平都是太阳电子从任天堂手中要过去的。虽然之前也有水口和三上这样的人才流入中国软件开发商手中，日本人对此还不是太在意。这一次只要走了两个人，几个月时间就搞出了一款首周销量80多万的游戏来，日本厂商才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太阳电子的人才策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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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f/ \5 D5 {% `  G　　不仅如此，作为手掌游戏机的创始人之一，横井军平还彻底改良了《With You》的电源部分和外观，使其成本下降的同时也更加省电，以至于SONY的手掌游戏机虽然受欢迎，却没能怎么撼动《With You》原有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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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意外使得SONY的人开始反省自己在工业设计上的失误。4月初，北美的官司还在悬而未决的时候，久多良木健再次来访中国，名义上是考察建立PS制造工厂，实际上是来看望在中国呆得很愉快的横井军平。! Z7 E( t! ~6 F2 f2 q% h! l# f

  ]  S& b7 B1 S　　此时太阳电子正面临着97年痛苦的技术转型，一方面我们要筹资成立新的科技实验室研究新技术，一方面则要把大批在各个游戏制作团队学成归来的人才们重新分组，组成合适的团队，开始软件产业化的第一步。久多良木健瞅准了这个时候来，就是希望在我们青黄不接的时候弄点自己想要的东西回去。目前电视游戏机卖得很好，但手掌游戏机的先天缺陷让他有了一些压力，如果这个卖不好，他在总部的位置得不到提升，将来为PS下一代主机铺路的阻力就要大很多了。  o6 k1 ^4 P. I+ t# ]1 K. D7 N

2 P) f4 U- z  R' i　　通常来说，日本人会在第一代产品尚未上市之前就要考虑二代产品的一些细节，但这只是指拥有科技主动权的一些领域，譬如汽车和数码产品，在CPU还是美国说了算图形芯片还是少数几个厂商说了算内存专利都不在自己手上的电子娱乐领域，这种超过五年的预计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摩尔定律是18个月翻倍，现在估计两年以后的游戏机规格和发展方式都是扯淡，在这种前提下，PS2的计划暂时被搁置，目前所有人都在集中考虑PS的行销问题。7 X0 k8 ^) q+ [9 M/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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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是死是活， SONY的产品就这样了，既然内容已经定下来，怎么往外卖出去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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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多良木健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才发现自己的权力完全不够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利益，SONY是一个以民用数码家电产品为主要盈利点的公司，对于SCE这种子公司，虽然承认“电子游戏有一定利润和价值”，却依然比价排斥电子游戏这个行业。这一点从1991年SONY才开始组建游戏研发团队就能看出来。1 z1 A4 U; I8 G' g9 w6 u

2 t! _) l! O6 a) s　　虽然SONY的老板盛田昭夫对久多良木健青睐有加，但作为一个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的老牌公司，小小一个SCE的副职还是不能让他充分调动公司资源的，从这一点上考虑，久多良木健也要往上爬。& W+ |+ Q6 E& ?% ]: ~. k( d

; b( t0 P) M/ s7 G8 e. |3 C! ^　　电子娱乐部门如果不能实现经常性的大幅盈利，他的希望自然会泡汤——为了不让掌机项目亏损，他也只好来虚心请教了。毕竟在“省电”和“亲切”这两点上，SONY的所有工程师加起来也可以打个零分。8 S' q3 M: C$ x. i& N' M; l0 ~8 l9 {

8 j! R$ p: `8 H4 K6 d" d4 b　　这一次我依然照例去见久多良木健，自从上一次在广州跟他谈过关于日本战国史的传闻之后，久多良木健对我一直很是推崇，认定我是一个喜欢别出心裁的顶尖游戏制作人或公司决策者。这次他看见我坐在横井军平的旁边，知道事儿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一张笑容满面的小圆脸居然有些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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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在乎这个人的态度，反正是他用我不是我用他，不过想从我们这里借走掌机之父，不付出代价又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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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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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 P% e) Q% o4 K+ l3 H　　其实久多良木健也知道我们的想法，他就是在等我们亲自提出来而已——如果有SCEA的协助，北美的官司我们能很容易胜出。这就是一个取舍的问题，到底是力挺我们还是力挺EA，完全看SONY的取舍，如果不是UBI的体育游戏在北美也开始销售并取得了良好成绩，估计SONY会选择得更为艰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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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不向太阳电子示好得不到好处，而得罪EA又不至于一下子绝情。权宜之下，如何决定已经不难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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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6 W* Y5 X　　具体所要谈的，也无非是究竟各自互相割舍多少利益出来给对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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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U: E! I3 v8 a+ Y: O2 I　　久多良木健那套我熟，无非是私下里软得一塌糊涂，公事上强硬得像抹了神油而已。对于他的为难之处，我自有我的解释：“其实SCEA也无非就是支持一下低价随机捆绑销售软件的工作而已，具体下来这种事EA又不会怪你们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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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6 ^. ~3 {$ p　　久多良木健眯起眼睛做为难状：“周桑，不行呀，有很多事要考虑的呀……”7 `; Z5 ?' c8 l/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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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敲敲身边板着脸憋笑的刘明耀：“他这个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熟？”1 }5 _( g2 R6 [" o

* K# S* E- ]# d5 z9 C# x. Z; I! S　　“上个月，董建华被选成特首之后对他老婆说的话。”刘明耀低头小声对我说，“当时他老婆就说：‘谁说你不行？我不信！’”' s0 K) ]4 @! D(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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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恍然大悟，抬头冲久多良木健一个狞笑：“谁说久多良木先生不行？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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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事要考虑呀……”久多良木健重复着那句话，“不是那么简单的……”1 s. ~: K( J  A9 f4 I+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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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久多良木先生，TV游戏平台才能发展到这么大。”我给久多良木健戴高帽子，“EA希望在电视游戏平台上赚钱，还是得支持您。N64媒体限制太大，SEGA是竞争对手，出了SONY别无选择。目前我们跟EA的冲突只是在PC领域的，不会为SECA带来什么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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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_9 r% Z: l5 s　　久多良木健陷入沉思当中，作为企业的领导人他自然知道我说的都没错，如果在这种大家都了解的方面打哈哈说有困难，显然看起来不够诚意，但是也不能这么容易就答应我们，只能顺着我的话说下去：“周桑，这个……其实我们现在困难也很多，PS walkman的工业设计有一些缺陷导致了推广的难度……”/ D. u+ B; Q9 R  d" x2 R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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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我明白，这方面我们也有一些不太成熟的经验，大家可以互相帮助，您说是不是？”3 f6 M: t& d3 q

+ E& }, }8 U5 J　　久多良木健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您说的没错。”& D+ ^3 N3 z3 k9 a& q) P&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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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对了，我说的才是他想要的结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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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摊开手，学着身边横井军平的微笑对SCE大当家的说，“只要新的掌机随机附送《航海纪行》口袋版就可以了，这问题总不大吧？当然，这个价格上我们可以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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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多良木健看着我们一字排开一行人相当一致的微笑，很自然地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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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 l( z) I' B- f4 \　　随新型PS Walkman附送《航海纪行》掌机版的意思就是太阳电子向SONY强行推销了等同于新型PS Walkman首批出货量的《航海纪行》，当然掏钱的是SCE。对于这种事，久多良木健很有一点哭笑不得。太阳电子既把SONY拉下水对抗EA的诉讼，又赚了一笔。而他拿走的，不过是改良后的电源设计和掌机按键的修改方案，连横井军平的人都没请回去。横井军平对于当年SONY和任天堂互相坑蒙的事记忆犹新，并且对自己在几个公司斗争之中成为人事牺牲品有一点灰心，托辞自己工作忙，怎么也不肯去SONY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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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2 d3 z6 Z0 H- G+ {　　SCE的工程师不是傻子，横井军平的东西拿回去一看就明白了，自然也不用他本人再回去指点。经过改良之后的PS Walkman果然把呼声最高的几个弊端彻底消除了，彩色液晶画面居然能像电池永远也用不完似的，这种省电设计在以贵族家电而闻名的SONY产品中是绝无仅有的，业界好评如潮。这会任天堂更痛心疾首怎么就随便把这个人才放走了，不过后悔药是没得吃的，只能加大Gameboy的行销力度，猛推《口袋妖怪》以争取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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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下来一个很可笑的结果就是，掌机市场上最主要的两台主机用以竞争的主打作品都出自一个公司。《With You》对《口袋妖怪》，《丝路纪行》对《航海纪行》，典型的左手打右手。6 h+ o4 }% i% @9 k: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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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种局面下，北美的调查结束，通过种种任天堂和SONY的帮助，所有的证据显示太阳电子没有采用不正当倾销的方式销售软件，网络游戏的盈利模式被大众所认同。EA败诉，除了掏出大笔的诉讼费之外，他们也没损失什么，反倒是趁对太阳电子调查的时候继续开始他们的常规性收购，并成功地与westwood谈妥了收购事宜。这个以《命令与征服》和《红色警报》闻名世界的公司到底还是和历史一样，成为EA的囊中物。& y4 C7 V  p- a- g+ `% b; v2 x

+ ~8 d! r6 P3 Q9 Q% H+ O1 F7 c9 m　　只不过比以前我所知道的历史稍早了一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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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EA在北美搅和起来的浑水完全沉淀下去之后，已经到了4月中，我接到消息，索罗斯已经开始四处走动了。量子基金本身要筹钱也不特别容易，他为了能迅速募集大量资金并保证使用效率，都采用最快也最简洁的办法。这正符合对冲基金的特色，当然，只要过了期权他也没办法。所以对冲基金的方式风险比较大，不过既然有本事能打击亚洲自以为是的经济，索罗斯是不会放弃这种机会的，风险对他来说早就不成问题。8 ?6 M* V  F. v% ]2 r  l

5 G8 _" }7 y, ]　　张小桐对这件事似乎比我还笃定，丝毫不动摇地跟着鲁薇跟巴林银行的金融团队交流着，讨论着，并时不时分析着北美方面的情报。她做的之全面，简直让我觉得自己除了策划这件事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用处，每天除了蹲在墙角画圈圈没别的可做。张小桐对此美其名曰“让你休息休息”，把我推到蔡青身边继续搞出版和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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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性对数字和金融方面的细腻触感是我不能比的天赋，于是我便只能可怜巴巴地来给被卷控当指导。幸好那个著名的，以拍戏慢花钱多而闻名的大导演詹姆斯·卡麦隆终于宣布那条沉船的电影彻底完成了后期制作和剪辑。我听到这个消息在胸口下意识地划了个十字——去你妈的，奥斯卡终于要到手了。# m6 I& ?# Z# P

4 o9 t" I7 F/ H' T- Q　　1997年4月底，《泰坦尼克》如期在全美4732家影院全面上映，同时登陆全球三十几个国家。2 v  G9 H; u- c7 W4 A9 n

9 V& W5 D) ~. v+ Q3 G1 y! d& q# ]$ W　　至于我？坐等着收钱和名，让詹姆斯在家抱着两千万美元导演费慢慢哭去吧……2 ?& G$ F) X- S8 P6 n'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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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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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个世界上的事儿总是这样，不管什么都会出现两种相反的声音来，《泰坦尼克》开映之前已经有人把这部电影跟《冰海沉船》相比，并得出结论说这部电影不太可能成功。
/ H8 j* z$ e% o9 |7 W6 n7 q/ J　　最大的反对声音大概是对爱情戏的反对，当然，这种声音在影片上映一个星期之后基本上可以忽视了。如果说世界电影史上能有什么电影在票房能被称之为“奇迹”的话，《侏罗纪公园》算一个，《泰坦尼克》算一个，后一个最终能超越前作，也正是因为有这段烂俗的爱情戏。' `: a" ^3 q2 Z) ?3 F% A6 a' c

4 R+ Y3 i3 f7 T　　《泰坦尼克》比我预计的要早完成了差不多半年，原本应该在11月东京电影节放映这部电影，现在只能简单在香港电影节上放了一次。这一放媒体震动，全世界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泰坦尼克》的报道，凤凰卫视近水楼台，抢了很多比较热门的东西走，收视率居然也有小幅提高。4 Q6 S" ?; T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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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7年正是中国电影大片引进的高潮时期，在这之前中国电影市场经过无数种方式来测试，最后得出结论是需要进口大片的刺激。于是从1995年《亡命天涯》开始，进口大片一部一部引进，国内电影不断萎缩，一直到1999年2000年为止，中国电影票房萎缩到顶点，之后才开始慢慢回升。这当中的一些曲折是非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评论不出来是非。当然一旦说到文化市场的问题，无非也就是两个矛盾，一个是群众手里有没有钱，另外一个是国内电影设施不够好。90年代中期为了配合城市改造计划，很多城市里原本算作公共设施的影院因此而消失，一时半会又不能重建。这种事在很多城市重复发生，大家见怪不怪，票房低也就容易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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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按照内地票房收益标准来看，《泰坦尼克》大概是一个很难超越的高峰了——至少在全民生活水平没有大幅度提升之前，一部电影在内地3.7亿人民币的票房是没什么可能超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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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坦尼克》上映两周之后，詹姆斯·卡麦隆开始有点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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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万的导演费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非常足够提升身价的标准了，但看着不断往上翻的票房数字，这个刚刚跟琳达·汉密尔顿搅在一起打算结婚的老男人给我打了个电话。' C4 L3 S. X! u0 n$ X

- B& v8 b( S/ o/ S$ ]  b) |　　“我没有别的意思。”詹姆斯·卡麦隆在电话里说，“我希望在下一次合作的时候能拿到票房分红，其他一切好说。”# U4 |% c, g6 g8 r6 v#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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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问题。”我说，“这一次既然合同已经这样了，我们再支付您两千万的额外奖励吧。”/ _% x! o1 B6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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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知道下一次拍的东西还能不能让人惊奇了，《泰坦尼克》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分红就分红。' C8 V* k9 f, d+ M/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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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出于他的意外，卡麦隆略有一点迟疑：“这样跟合同不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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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肯定您的价值。”我给他一顶高帽子，“其实我觉得有更好的题材可以给您发挥，如果您有兴趣，10月份请来中国，我们详细谈。”/ L# |3 t' b2 ?1 F* m, B. [)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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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份？”詹姆斯·卡麦隆疑惑，“5个月之后？”* Y9 {# y+ a4 y) J2 ]

# v3 ?% r7 d. M' x　　“没错，我要渡假，为期5个月。”# k2 `  }" @2 J, Y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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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像乔治·卢卡斯的风格。, I9 L  l/ K. q( H7 d4 U, c

( l' |7 i+ ]2 z8 p+ B, [$ k　　“不一样。他当时穷的掉渣，我现在穷得只剩钱。”- f+ T; Y$ t# ^7 |) b4 M

* b9 h5 V! k# i. W. @　　“哈哈，那么祝你假期愉快。”1 ^  U6 H. v; }

9 M, w% S; K: l& ]; [0 w　　“祝您有情人终成眷属。”" {7 C3 g2 V1 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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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f4 w; t$ p1 B　　5月1日，广大劳动人民的节日。邵科他们从日本回来了，全日本巡回演唱会非常成功，现在这些人随便叫一个都是有着几十万Fans的强者了。他们一回国就受到了国内媒体的热烈追捧。毕竟在韩国流行组合和日本流行组合大肆入侵国内市场的同时，有这么一批人能反攻日本，在媒体看来还是很有报道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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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Q7 X% j, Z! {　　因为这个，我不得不等到2号才见到他们。就算这样也还是有随行的工作人员在那里挡驾，否则一点私人时间都没有。- u1 ^- q6 U9 X. ]0 y% z3 s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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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想起张楚那首《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不知道成名之后的他在面对媒体的时候会不会想其实孤独的人也不算可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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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科作为一群人当中领头的，现在打扮得最朴素，除了头发依然是很醒目的长发之外，平时身上的打扮一点也看不出是成名乐队的贝斯手，其他几个人也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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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H' ~" U" W* \1 |0 ~# Z　　这几个人打打闹闹走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摇头晃脑听陈美的小提琴。高康进来就嘲笑我：“没品，听这个。”9 W% f; v) k  N8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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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把双脚搭在桌子上一晃一晃，抬头白了他一眼：“有钱难买我乐意——你们这些可笑的摇滚明星，还嘲笑我？”/ t1 K- r# D$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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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明星”俩字加重读出来，高康翻翻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从本质上来说，他们现在跟陈美没什么区别，不过一个扮相一个卖唱的小区别而已。电子小提琴早就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摇滚也不是新鲜玩意，大家谁也不用看不起谁。" h' s( p8 j,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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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招呼他们坐下，邵科现在已经不抽烟了，低头自顾给自己斟茶，问我：“现在怎么样了？听说拍了部电影，卖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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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笑：“你们在日本没看首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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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王易插话道，“那个女的真老。”2 W1 T9 O) q* s2 E' z3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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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浓妆没有几个好看的。”我扔给他一个披头士限定版的ZIPPO，“卖的还行，差不多也就是今年票房冠军了吧。”# j+ a$ ]( N. c0 Y# i/ @#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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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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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q0 q9 t/ h3 o! A　　我淡淡一笑：“世界。”0 O8 C: ]) G7 F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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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操，你牛逼。”高康伸大拇指，“能有多少钱？”  G7 ]& ^2 y1 A7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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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说。”我低头看表，“大概也就是十几亿美元吧。哎？张琛怎么还不到？”" |* |1 y* y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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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琛最近挺忙。”邵科听到我说十几亿美元的时候一点也没显出惊奇，“好像在学校家里两地儿跑，这个学真不是人上的。”1 _4 I. N2 [" B

$ c9 L. a  o0 u( @　　我们正说着，门口传来慢条斯理的敲门声。有门铃不用喜欢慢悠悠敲门，这自然是张琛的特点，邵科站起来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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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所房子是我在太阳花园里留下的，本来打算送给钟睿，毕竟目前把电器连锁搞得有声有色有他不少功劳，不过在送给他之前我先借用几天——在我出去度假之前，好歹还是要跟朋友们聚聚的，这套越层正好拿来试用两天。3 N5 v5 C6 E: D; n

; q1 R) o* I5 s9 C　　张琛到了没多久，刘仲和周广成也到了，这两人现在看起来西装革履很像社会精英。一问之下才知道，周广成现在开始挂名在他爸的单位有工龄了——十几岁就开始有工龄，这种事儿实在太混蛋了，真是社会主义的高级表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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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广成以前也见过邵科他们，不过那时候匆匆一面，没什么感想，现在这帮人出名了，大家再见面感觉自然不太一样。周广成偶尔也看新闻，知道这几个看起来歪瓜劣枣的人其实是不小的明星，当下就点头哈腰抱拳地恭维了一番。大家有说有笑，气氛倒也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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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没多久，杨远哲和葛金秋赶到了，现在二人平时出门必手持两台以上的手掌游戏机——进门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敲门，另外一个人在后面打游戏。大家看见两人这样，都不禁莞尔。( \6 R; T. u% n; @( h  K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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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个到的是郭振，这个人现在忙得很，用那句老话说就是真正的“一秒钟几十万上下”，现在也有专门的保镖跟着了，不过那种内敛的态度依然没变，进来之后一个一个跟这些朋友们打招呼，态度诚恳而谦虚，看起来很似一个成功的企业家。6 Y! E% U; \0 s3 P2 j! N1 m

* ?1 v" n  u2 x　　我看着郭振笑：“早熟真他妈不是什么好事。”, V5 h1 ^2 Y6 p/ y4 @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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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没所谓地回了我一句：“晚熟更不是什么好事。”+ Y$ ~6 n0 e3 Y+ B$ H6 L0 I" h- U9 ]

2 p/ ^/ [% c+ b- F　　大家都笑了。, C  ?% K* y# B9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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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差不多到齐了，楼上的张小桐伸出半个身子朝我们招手：“大家上来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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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带头站起来：“大家去尝尝我姐的手艺吧，听说这人在美国修炼了一段时间，小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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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x2 v8 v2 a1 G　　郭振跟我并肩往前走：“学成以前呢？”# @$ I5 x9 ~* z* R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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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成以前我吃过一次。”我朝张小桐诡异地笑，“一个礼拜没起来床。”1 O" V, s3 L+ s% y& w# `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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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7 Z; p2 B# c3 ^# Y5 Y9 j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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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的脚步似乎都放慢了一点。+ c0 j0 b# 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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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现在的手艺喂饱我们这些对美食要求不高的人还是足够的。大家吃的酒足饭饱之后，三三两两在饭桌上继续讨论这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这些人有不同的圈子，聊的内容也不一样，不过总的来说总能一个人说起某个话题另外几个人总能搭上话，时间就在这么互相扯淡中度过。1 ~9 O  H. R( p& A. W6 s! W

# M0 x. Y) t: b3 W7 O. N1 f1 l　　我看说得差不多了，站起来对众人宣布了我的决定：“诸位，我今天找大家来除了聚会之外，还有一件想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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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没一个笨的，早就看出来我有事要说，郭振随便摆摆手：“说吧，我们听着。”1 y( R9 J# n) f* x& G6 A, ?

) ]' |- x8 k8 B- V, [　　我看了众人一眼：“嗯……我打算出去玩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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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I, A* V  u: T- C　　大多数人愣住了，郭振的反应倒是很正常，他知道这件事。1 H) f6 M9 s4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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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半天，刘仲才小心翼翼地问：“去，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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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个月。”我说，“可能会有一段日子见不到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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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半晌，我举起杯：“也不过是几个月而已，别搞得跟遗体告别似的……敬大家一杯，你们各自忙你们的，地球没谁不都一样转么？”1 p/ M; V"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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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一起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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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人都走光了，我一个躺在沙发上发呆。' r# X. H3 M9 h

2 L, `4 ?2 x  R/ `# i6 F　　收拾过东西的张小桐从楼上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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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s, _6 Z5 U( e　　“干什么呢？”9 b/ k% `- n4 ?/ o

  x& G5 |" k; ?　　“没什么，发呆。”我仰着头呆呆地说，“小桐，你还是喜欢穿白色的呀……”/ v+ J0 N+ z$ R6 `7 L% e: N

6 Y( k  t5 l" J6 r  ?　　张小桐下意识地用手掩了一下裙子：“小坏蛋……小色鬼……”  k2 M) l# N' a3 N* n: P,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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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一笑，坐直了身子：“今天没事，我们去看电影吧？”( z8 z- v# x& G; G5 T" U+ ~

# ?7 @, ?% m  `　　“看什么？”
5 \; y, {8 \: X$ d# H2 _6 Q8 M
" d) _* R- X6 G6 H　　“当然是《泰坦尼克》。”9 }! c( {. N  Z+ [0 L6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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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我还没看过。”; a. X- O) h0 t" ]0 u3 |, J/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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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怎么也算是投资人之一吧？没剪的毛片（注1）你看过么？”( H; V# u& s. q% d) W0 c, e* A1 X

: a3 C% H+ i+ b% E. i　　“没有。”张小桐摇摇头，“其实本来想看，后来想想，还是跟你一起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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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q: V& _6 x* l- ]+ u7 `　　我一跃而起：“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看吧。”9 f3 s5 O( h1 F4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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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6 x8 K, R" ]% U6 s' h　　《泰坦尼克》的国内上映时间稍晚于美国日本等地，不过由于有中方关系在，国内审批也没有之前那么坎坷。这是一部国内领导人看了都高度赞扬的电影，其中表达的很多关于社会阶层的讽刺也非常适合现在叛逆心理严重的年轻人。从5月初开始国内才开始上映《泰坦尼克》，其火爆程度不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差，现在忽然想去看电影还真有点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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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还能搞到票，还有一种叫做高价情侣位的东西不会天天爆满，想一出是一出的时候还可以得到一点小满足。, c/ W6 H' k1 \1 x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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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坦尼克》我在之前已经看过两遍，以我现在这种程度的记忆力，倒背如流倒还真挺容易。看没有悬念的电影自然只能去看它的细微之处，在这些方面，一向以精密细致著称的詹姆斯·卡麦隆发挥了他一贯的功力，从最开始在泰坦尼克沉船中发现的面具到后来老Rose回忆起当年时一个小女孩手中拿着的面具，种种细微，丝丝入扣。我一边感叹电影工业的伟大，一边观察张小桐看电影的感受。3 B! o) J$ T/ a(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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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坦尼克》的节奏很好，卡麦隆另外一个本事就是控制节奏非常得当，什么时候该放什么时候该收在他亲自剪辑下显得尤其自然，这是一种近似于人为地去捕捉大多数人心态的创造性工作，对此我很佩服。无论电影还是文学，许多年来总结出来的一些通用的道理总是能让人迅速把握到左右别人情绪的要诀。而左右别人情绪在我看来是一切社会活动的原点和最终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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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z, E3 n9 a　　让别人欢乐或者悲伤最容易也最难，我孜孜以求的所谓关于电影、小说、音乐、图画等等表现手法的最终目的，也不过是左右别人情绪罢了。  b. B4 B9 h6 S9 V3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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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头一次看电影的时候没怎么注意我的表现，全神贯注看着Jack和Rose偶然相遇，看着一个郁闷的女人和自己心中期望的男人相遇，看着男人勾引女人，看着某人的未婚夫在旁边嫉妒得发疯……音乐、画面、色调，这些东西统统精密得像一条紧密相连的绒毯，顺着绒毯上的花纹看下去，一个爱情，一种情怀，一道风景，一片天地。一个电影能包含多少东西？一个电影能承载多少东西？据说曾经是历史上评价最差的奥斯卡最佳影片给出了最好的诠释。0 k- D8 B$ }/ C: N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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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商业，怎样用糖果包着制作者想灌输的东西送给别人，让别人鼻涕眼泪地接过去还不自觉才是王道，其他一切都是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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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捉着纸巾等待山洪暴发。果不其然，等到两人在即将沉没的船上二次重逢的时候，张小桐已经在伸手要纸巾了。- P8 {" p"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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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船要彻底沉了，高贵与卑贱，生存与死亡，爱与恨，尊敬与鄙视，都在这一刻开始重奏。我用近似于冷漠的眼神看着电影上的表演，心中却依然觉得感动。死亡永远是最能打动人的主题之一，而我依然是一个很脆弱容易被打动的人。; H! }/ }# j1 i. J!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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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挺为自己高兴的，一个容易被打动人才有资格去打动别人，这说明我还有那么一丁点艺术天分，我很满足了。. g9 Z, W+ _3 F$ R6 U

  n" k3 ]6 u4 L  J6 X% i* f　　再过一会，Jack趴在木板上跟Rose开始说“Listen, Rose. You’re going to get out of here. You’re going to go on. You’re going to make lots of babies, and you’re going to watch them grow. You’re going to die and old, an old lady in her warm bed, not here, not this night, not like this. Do you understand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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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P* `. U- @3 Y　　这一段号称全剧最感人的台词让张小桐也低头开始擦眼泪。我仰起头，开始想象痞子蔡是否也看到这部电影，是否正在构思他和轻舞飞扬的故事，是否也在梦想用文字去找一个梦想中的她？9 q* z& D* D* X$ T' l,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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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Jack沉入冰冷的大海，时过境迁，84年之后满脸沧桑的老Rose对着众人说：“女人心中有很多秘密。”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这一句才是整部电影里最精妙的一句话。/ L8 d0 Q# Y% _9 z, A

4 e: Z* n! X/ L8 Y　　每个人心中不是都有很多秘密么？/ ^. t, s& B% A5 n5 o5 J

6 x' ]% a" B3 `, \　　譬如我。! R4 F7 X) h& S# s!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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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替张小桐擦拭泪水，张小桐泪水迷茫地看着老Rose把海洋之心抛进水中，《My Heart Will Go On》慢慢响起。已经老态龙钟的Rose在梦中回到了泰坦尼克，回到了Jack身边。/ d4 ^. f7 j2 m- J, q- G5 w;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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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张小桐耳边轻轻说：“You jump,I jump.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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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光中的少女用力点了点头。1 v* x0 w; s- ^( Z

$ `; O2 ]9 ?5 O　　注1：实际上，这个称呼最初是指没剪辑的电影胶片，而不是色情电影！

xianghack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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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拖着张小桐从哀鸿遍野的电影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近11点了。散场的人群当中不少姑娘扯着自己男朋友的袖子在那问：“是不是我跳你也跳？”面对这种问题男人们总是很犹豫，所以很多情侣之间看起来不是很和谐。我拉着张小桐的手旁观这种场面，满面泪痕的小狐狸终于展颜一笑：“还是你聪明。”+ [& S8 }7 O6 O2 X: C
　　我笑着摇摇头：“男人的聪明在自己心爱女人面前是完全没用的，就像耗子跑得再快，在猫面前也要腿软。”; x/ q5 e: k+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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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把自己眼角的泪痕完全抹干净：“谁是耗子谁是猫呢？”& h9 U" ]! A6 H9 O( q+ B4 w& e&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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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我在黑暗中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不过谁是什么没所谓吧？我的小狐狸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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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 D  @( O+ Y3 D8 R- L; t　　“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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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c2 o/ m( j& t" n. \　　所以说女人的表情变化比翻书还快，刚才还是大西洋海底沉船一样的悲情万分，现在有一脸阳光了。2 I) _* _& E1 b& I+ C- e*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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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张小桐说：“知道么？美国有个姑娘看这个，看一场哭一场，连着看了十多场了，电影院现在给她留了一个位置，让她每天都能来看。”. ^! m# _  h! h0 `8 N% h2 e' s

' }+ q5 }) y% K$ h8 g　　“这么夸张？”' R8 ]% u* G) b( ]

" Z* ]; h$ ^& h7 N3 Z+ c5 s　　“宇宙是丰富而奇妙的。”我嘿嘿地笑，“什么样的事儿不可能发生？这也是一个宣传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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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我拉着张小桐往家走。- q" q5 P0 o' X- k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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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着急回去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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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写奥斯卡得奖感言的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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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还有10个月才开评呢……”; M9 R; {2 p$ B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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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 A$ T. \% D0 O0 t　　我和张小桐周末将一切打点妥当，却在周末临行前收到了一封信，信是用手写的，漂亮的英文，内容十分简单：“非常欣赏周先生，希望有机会能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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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末署名是乔治·索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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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这封信翻来覆去看，确认没有什么炭疽热病毒或者其他不良成分之后递给张小桐。3 T) O# R  }4 f" Z: `5 l"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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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我们走的路线要稍微绕一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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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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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索罗斯这封信，我们延迟了一天出发，不过不是去纽约见坐镇华尔街的索罗斯，而是去了位于加州旧金山以南30分钟车程的圣奥马特。在那里，就是出品了世界闻名的《暗黑破坏神》北方暴雪公司所在地。我和张小桐来这里的目的有两个，一是看一下新的网络游戏开发状况，二是鼓励《暗黑破坏神》目前为止的成绩。发钱给员工这种事儿我始终觉得还是老板出面比较好，张小桐作为北美公司的精神领袖，忽然在《泰坦尼克》风光无限的时候来慰问诸位游戏工作人员，对鼓舞士气起到很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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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Q& ?, S7 \3 @& B: w9 u　　北暴雪的创始人之一，著名的大卫·布雷维克（David Brevik）接待了我们，另外两位领导人恩里克•斯卡伊夫(Erich Schaefer)和马科斯•斯卡伊夫(Max Schaefer)因为要出席一个消费电子产品展都不在家。我们简单地跟三巨头之一的大卫吃了一顿工作餐，还当场发了不少奖励给制作组员工。# r: ^/ R. w% m9 U$ @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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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欧美，大多数从事电子消费业的技术人员没有特别好的待遇——除了那种顶尖的工程师和已经从技术转到管理的之外，这种额外奖励让大卫很高兴，最起码这证明了他们的卖身比较正确。在开发新游戏阶段，总公司也就问过一两次进度，其余的时间只是在提供近似于无穷的资金。这种方式在技术人员看来几乎是完美的。由于北方暴雪只负责开发，其他一些管理、营销和服务器架设问题都由暴雪总部完成，这个团队看起来也特别随便和轻松。# ]( D9 s% Z1 C"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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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工作餐，我们和大卫谈起了一些关于网络游戏开发的问题，目前北暴雪已经分成两组，一组进行新游戏的开发，一组在完善《暗黑破坏神》的细节，并开始准备制作资料片。对于单机游戏我没什么可说的，此时暴雪总部正在发行《魔兽争霸2》的资料片，大家对暴雪的单机游戏都很好看。从制作路线上来说，北暴雪走的是RPG路线，而暴雪总部走的是RTS路线。现在《星际争霸》已经在制作当中了，预计1998年内上市。6 @# H" R* G: h- |5 f- _9 t(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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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卫对公司的推广工作很是赞赏，作为纯粹搞开发的团队，他们自然希望在推广上能更锦上添花一些，而不是因为不利的推广拖累了销量。北美太阳集团跟北美许多传媒信息产业挂钩，在推广上有着无可比拟的强势。从这方面来说，暴雪被收购之后大卫反倒感觉到行销的重要性了。因为当一个东西的质量已经不成问题的时候，推广是十分必要的——当然，如果质量不怎么样，推广更重要一些。# Y  U" P- V2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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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谈到网络游戏的运营模式和盈利模式，大卫对这个很感慨：“按照这种方法，基本上可以忽略盗版带来的利润损害了。”- T) v1 l7 f& A8 d# X) s+ ]) m. B

, S2 K$ p. Y( @; l% j　　“没错。”我说，“在民用电脑和网络的技术含量还不是很高的现在，网络游戏是最容易赚钱也最能保证长期盈利的游戏开发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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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卫很疑惑：“难道以后民用技术提升，个人网络条件提高之后盈利会变小吗？”7 ]6 @+ M  `1 v" ^$ j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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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稍微麻烦一点。”我解释道，“网络游戏是一个比单机游戏更复杂的体系，单机游戏包括在封闭环境下开发软件、卖软件，中间的宣传都是有针对性并且比较单一的，很好操作。网络游戏不一样，这和电信卖ISP服务一样，有很多要一直跟客户面对面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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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U/ ?4 K3 e　　“技术应该不是最大的难点吧？”1 @2 M3 _: U# y0 n1 v(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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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现在也俨然就是一个网络游戏转家了：“核心技术不是难点，难点在于要发展一批能够为我们提供优秀运营的服务商，在BN免费的同时把收费游戏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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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卫有点明白了：“我们不亲自负责运营？”( S4 C. J.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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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核心的东西，我们自己来做，一些针对特定地域和文化的东西，我们可以交给当地的人来做，好像其他国家代理游戏一样。”+ }5 V  I% ?3 W+ c. m  k"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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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大卫显然立刻就理解了我的意思，“我们出售品牌，等着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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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v" ?+ v& H$ i　　“没错没错。”我笑着说，“对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当然还是要精益求精，但现在可以考虑扩招队伍，进行集中制作，对于非核心类的游戏可以考虑配合发行地区的环境进行调整，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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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c% t1 s+ S$ R　　大卫点点头：“我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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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笑着说：“团队领导者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我们提的都是商业上的建议，真正完成作品的人是你们。”0 O! l8 S" w6 Z. q( W0 _'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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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卫低头沉思了一会，抬头对我们说：“我觉得这种做法可行，但是希望不要破坏目前我们的工作进度，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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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7 @  I$ q; k4 Y* e% z　　我微笑：“好啊，你们去韩国招聘一个团队回来吧，专门开发网络游戏。”8 v/ }: J! N! k

, G7 F/ }6 `* I+ l' N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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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下! ~! G0 ^;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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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为非常受关注人物，张小桐回北美的消息并非密不通风，很快索罗斯的第二封邀请函就送到我们手上了。这次实在是不能不给人家面子，毕竟我们也在跃跃欲试地等待着东南亚的风暴，索罗斯不可能一点消息不知道。全世界货币投资分子都是他的好哥们，他所谓的“股票也有感情”的说法其实就是指的这个。我内心深处对这位捞钱巨牛无比的慈善家和哲学家（自称）其实非常敬佩，毕竟全世界这么有本事的人也没几个，更何况又有本事又有豪气。仔细思量之下，我留下张小桐在加州，自己一个人带着马兰去纽约见索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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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罗斯私人宅邸就在纽约郊区，现在中国很多有钱人已经开始学着往郊区搬，不过大家差别还是挺大的。索罗斯的房子看起来特别简洁，从外面看怎么也不像张嘴伸手就能筹集上百亿美金人住的地方。对于见索罗斯，我心里很有底，这老头为人还算不错——除了在经济上穷凶极恶之外，他一般不会像我这么卑鄙考虑这怎么把人弄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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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K9 z% `! e　　再说有张小桐在后面压阵，索罗斯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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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历史的齿轮又一次磕磕绊绊地转动起来了，我在索罗斯的书房里见到了这个脸有横肉又看起来很和善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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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X, ?9 q! a! ?9 p+ Z( E　　他的书房布置很简洁，一贯的美国人作风，我四处打量了一下，书书书书（这不是骗稿费-_-），电脑，便笺，钢笔，一些简单的小装饰——桌子上一摞书稿，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迈克尔给他写的那个传记。( E" z( H* I: F: q8 g' n0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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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索罗斯的对面坐下，我看了一眼身后站得笔直的马兰，轻声说：“你也找个地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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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F9 z2 m$ y* c  H" q% {　　马兰非常受用地低声道：“不用，现在不太适合放松。”% q0 {8 B/ L2 v7 j' ]4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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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笑，不再说话，正视面前的乔治·索罗斯。8 `, ^! N% r% ?. N- ~& Z/ c5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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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罗斯看了我半天才慢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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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X: {$ a' m$ t; [( j5 ~　　“我还是觉得很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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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理解，”我说，“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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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9 v3 T* A+ X2 g% u! s9 ^1 i. |! t　　索罗斯做了个请的手势：“要不要喝茶？”( A# Y9 ~1 V  j9 h$ u#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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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微笑，“我已经喝习惯了茶饮料，真是悲哀。”; u( }$ l* F* L' o! _& T4 k7 }- Q

9 m4 F4 e/ A7 I* n5 t8 q　　老头子笑了：“我很久以前就听说中国有一个创造奇迹的公司，没想到今天终于能看见创造奇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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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M9 i2 ^" Y% L& B+ c( I　　“哪里哪里，您才是我的偶像，1992年那一次，全世界都会铭记您。”) @$ t% f1 B3 Q0 |& V9 J* 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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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索罗斯的骄傲战绩，92年打败英格兰银行那一次几乎是他目前为止的最高荣誉，这一顶高帽子还是很受用的。索罗斯摆手笑了笑：“没什么，金融也是有感情的东西。”! ?9 K6 V3 i7 D* _/ M: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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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啊，尤其是亚洲这样充满了人情味的金融市场。”# B! x% H  L% z. T% G

6 }! g0 H% |  O$ `4 _) [. N　　老狐狸眼睛一眯：“你说得对，任何金融体制都有巨大的弊端和漏洞，亚洲金融体系尤其严重。这不是我的问题，也不是我一个人发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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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0 B/ d+ D) f2 k　　我点点头：“我明白，索罗斯先生，正如您当年在英镑遭受巨大损失之后所说的那样，任何交易，总有人赢，总有人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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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罗斯微微点头，似乎是对于我还能记得他说过的话感到一丝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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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继续说下去：“您对泰铢的预谋已经很久了吧？”2 \! a! n8 j! s-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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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罗斯没料到我能这么快就把事儿说开，有一点惊讶：“虽然我知道你也在调用资金，但你们的情报能力还是超过了我的想象。”$ r9 V$ r9 C2 ~+ D; f, k) x# y)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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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淡淡一笑：“您不也是么？亲爱的索罗斯先生，恐怕全世界也不会有人比您更清楚，我其实很想暗杀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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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罗斯脸色一沉，不过还是又一次轻轻点了点头：“没错，因为知道你要杀我，我才给你写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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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4 B( h' c. P* `8 r: @, X　　我耸肩：“真不知道您是什么心态，让一个想着要杀您的人坐在您对面。”( T- f  Y! ?, A  j4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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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罗斯哈哈大笑：“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知道我已经知道他要杀我的人肯坐在我对面。”% `  B; e* k8 Q' f* l* ?! }

9 x. g" O- a) x4 Z! H　　我做出一个调皮的孩子表情给老头：“因为我们都是不可理喻的人，所以才能坐在一起吧？”/ v( b/ R( v9 Y/ o2 ^& s2 @8 o( U

! P7 a! D& l+ v1 N4 C5 d1 t　　“说得好。”索罗斯继续大笑，“人生永远充满了各种冒险，我已经习惯了。”6 b; r4 w& R$ V# U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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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摊手：“我也一样。所以我最终决定放弃这个可笑的想法，来见您。”9 G- H+ @9 h# O6 X0 N0 |. y# w, @1 ]

% R" X* @% x  P3 C/ N　　“我知道你会来。”索罗斯停住笑，伸手扶了一下眼镜，“因为我们有着一样的目标，一个共同的目标是团结不同理想者的最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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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复述主席那句经典的话，“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走到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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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索罗斯居然很熟悉这句话：“没错，毛泽东是一个优秀的思想家。”* E% t1 B+ l6 E* Z" u3 F% M

3 V- w9 x! z$ e. w7 r% s& C　　我笑了笑：“人只有在拥有一定权力或者知名度的时候才会拥有话语权，您觉得呢？想让世人现在就承认您是一个思想家，您就要做许多他们做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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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罗斯默默点头，这一次幅度比之前的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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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X- k0 t) {2 x! s3 ?　　我站起来，朝索罗斯伸手：“索罗斯先生，我们重新来一次吧——很高兴认识您，我希望您能证明我最初的想法是错的。人生没有赢家，我们都是上帝面前的失败者。”" ?) u3 r  s$ X- t9 ^

2 o1 }( n5 B4 o' `. z2 a　　索罗斯一点也没犹豫地把大手握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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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你让我知道了，世界是伟大而奇妙的，上帝永远会给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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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不过是坟墓之前的一点挣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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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m3 w% @' P# \5 F: S　　我和索罗斯松开手，再次坐下，索罗斯才切入正题：“周，听说你手中的资金很充裕，要不要跟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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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9 w5 N3 L7 \  V/ O' e　　我对这个当然求之不得，本来这种事就要独立出来在美国操作——妈的，如果在亚洲明目张胆地干，泰国政府不弄死我才怪。( v* E# ]! Q8 S# H7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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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索罗斯交换了一下意见，索罗斯自己能搞到220多亿，加上其他的基金援助和融资，大概有近500亿，而我就稍微多一些，80亿现金在一个月内能融到差不多8倍左右的资金，也就是600亿，加起来是1100亿，几乎是1996年全美境外投资的资金总和了。' R! R3 g9 J9 L9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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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大一笔钱，想一想都要让人发抖，幸好只是用来做对冲基金，如果做别的，估计美国政府已经派人来找我们喝茶了吧？4 ^5 ~0 \9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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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能左右一个小国经济的强者，索罗斯表现出了他无与伦比的魄力，他建议我们分批对泰国市场进行冲击，从5月下旬开始，一直到7月底或者8月初，一定会迫使泰国调整泰铢汇率。以他自己的资金来做这件事都完全没问题，如果两笔一样庞大的资金同时运作，泰国政府就只有哭泣了。: Y# U  N# L% ?. ^! n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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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我本来不打算跟索罗斯一起走这条贼船的，毕竟如果以为海外游资的零散投机商人身份进行投机，绝对不会招致一个国家政府的仇恨，索罗斯一个人可以把整个东南亚的仇恨都揽过来。4 B3 A7 Q+ X. m"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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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打算交索罗斯这个朋友了，以他的眼光，自然要衡量一下在这之后面对香港时我的份量，动手自然也就有了顾忌。% o0 r' f/ K% C7 b+ g+ S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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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东南亚的其他国家？见鬼去吧，我只热爱自己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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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f# g+ f0 Z; Q( p9 D+ l5 t' O　　于是，东南亚的经济危机就在我和这个灰白头发眼袋严重的老头子不断的奸笑声中拉开了序幕。/ Q  n, o/ ~) s( X. J& s3 B

! N; o" m( h& K+ m& b2 e" F　　我几乎是哼着小曲离开索罗斯宅邸的。问都没问他为何知道我要找人对付他，我只知道，索罗斯的事再一次教育我，不能低估任何人，包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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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索罗斯见过面之后，我匆匆回到张小桐的住处，先给三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把人撤走吧，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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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5 ~1 \' a  K- @- [　　三哥没问具体怎么回事，答应去照办了。9 _; t: T( n( M( D' z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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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桐坐在沙发上望着我：“怎么了？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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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 D8 Y/ M: x% X5 m　　我放下电话，坐到她身边：“基本上，算是化敌为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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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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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没这么容易。”我说，“等一段时间吧，现在只是大家有一样的目的，背后算计也要考虑在内。”+ o' q# {/ }# M. S- k) n7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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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罗斯会在背后使手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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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可能性不高。”我拉着张小桐的手看她的掌纹，“索罗斯算是个比较有原则的人，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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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张小桐点点头，“那么我们接下来去哪？”  }, W# {4 {; A# B%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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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不是说好去欧洲吗？那可是个风流浪漫的地方。”6 b: j* ?3 q% t# }$ W1 [+ k

. a9 a6 c# G2 A- d- z　　我在“风流浪漫”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惹得张小桐从脸上一直红到领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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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V' J, F, {! ^- V! k　　呃……再过一两年到了身体青春期，估计我会忍不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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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H5 P1 g2 F! d$ N, `# D0 p5 ?, V从加州出发，我们没有直飞欧罗巴大陆，而是转道西雅图，去吃了便宜的三文鱼—— 这种丢人事可不能让媒体知道，谁知道我立马杀了他灭口……2 f( V8 r4 o5 f: X( o/ u

& W& F; M$ q9 y5 p　　在西雅图那条充满了电子破烂的街上，我们跟隋云飞随便谈了谈关于网络计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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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拿了美国在线的钱之后，隋云飞现在也是个红人了。美国国内对网络媒体的追捧不亚于亚洲地区，尤其是eBay和yahoo ！的飞速成长，让所有投资人都瞅准了网络投资这一新兴行业。对此索罗斯的评价是：“很多钱堆起来的泡沫，总有幻灭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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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这种预见性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人家可是没经过网络泡沫说出这番话的，这才是真才实料的本事，相比之下我这个类似巫师一样的预言家真是羞愧。6 ?. o- e! m2 ~0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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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没有什么人成功是没有理由的。1 K! Q0 b! n: @; b/ s

# m* e) W$ H# P8 U0 y2 b+ c　　隋云飞对我们的意见很是赞同，一方面他依然在搞他的实验室，开发新技术，另一方面，网站他放慢了宣传的脚步——烧钱这种事，还是让别人多做一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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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现在为止，张小桐手上的资源整合起来已经是一个非常全面的网络服务体系了，包括即时通讯、网上交易、门户站和媒体技术传播。这些都是互联网发展的重点和核心，隋云飞只要在这些我们已经取得优势的方面稍微发展一样，成果就非常可观了。当然，这位港商对张小桐的“远大目光”非常钦佩，能够把这些要点都抓在手里的人才是真正的高瞻远瞩。7 b, ]3 s+ q) b4 N& j+ E1 B

. G( [0 p: K" k% e1 P$ R4 F　　我心里这个惭愧啊。谁比谁强了？不过是早知天下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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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R) |7 g- i9 `( y! G7 l! M. ]: E' g　　隋云飞的崛起对美国在线的发展也无疑是一种刺激，网络方面的发展总要寻求新的利益突破点，不管怎么发展，赚钱始终是商业的最终目的之一，AOL 在如今网络投资的黄金时代来临之前，已经预先嗅到了一点风声。1999年网络泡沫经济达到巅峰，在这之前，所有人都对网络所产生的巨大轰动效应抱着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除了少数人之外，真的很多人都认为网络就是一个无限的金库了。' h0 j) w, n7 o* f, Q

; Z- M1 p: L$ h2 x　　很可惜，那些人都忘了，当时那个时代的繁荣，不是网民用钱烧出来的，是投资者自己烧出来的。那个时代烧钱唯一的好处就是把一个本来需要十几年时间才能普及的东西在几年内塞到很多人的眼皮底下，也就是说没有当时的烧钱，换不来之后互联网蓬勃而廉价的高速普及。' Y, o6 P  [( |$ }4 x0 i* c9 L

, R  ~. k: [- N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倒是很敬佩那些互联网的拓荒者，没有他们，我能方便地了解资讯又要晚上几年。, G# O6 X, N+ e. u, [; G3 [' d# d

, V1 `, ?$ F/ q# z" [9 R* D4 z* I　　跟隋云飞吃了便宜的三文鱼之后，我和张小桐离开了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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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 H7 o/ F! J, \　　我前脚离开美国，索罗斯后脚就开始了对泰国金融市场的冲击。$ g; e& }# R8 R  d

0 r0 G& |3 D, S: w# I# X# |% z　　首先，对冲基金需要一段时间逐步把资金投入到泰国证券市场上，在这一点上，索罗斯和他的众多追捧者自有他们的办法。预计在七月份，泰国政府会迫于压力宣布泰铢和美元的汇率自由浮动，同时将引爆整个亚洲金融风暴的第一声巨响。4 I2 e  ~& U6 V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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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月底，南亚七国首脑还在美滋滋地开着他们的金融会议，讨论亚洲这些小老虎他如何能插上翅膀一飞冲天，现在我已经能想象一个多月之后他们脸上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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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I  @5 k! w" ?1 O　　反正没我们什么事儿……我和张小桐可是四处旅游去了。& s9 z, h: N5 e" D+ B9 m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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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洲之行的第一站定在荷兰，就是那个“我会回来的，阿姆斯特丹”的荷兰，大航海时代里非常好的大港口阿姆斯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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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兰是个很好的国家——好到可以私人持抢，个人种植少量大麻，同性恋结婚甚至安乐死，估计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国家之一。我和张小桐在一干保镖们的陪同下在荷兰玩了一圈，我除了荷兰美女稍有意见之外，一切都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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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d) `; X; e　　此时，《泰坦尼克》的风潮在欧洲大陆吹得正劲，满大街都是席琳。迪翁那干巴巴娘们唱的《我心永恒》，我第一次发现，苏格兰风笛听多了居然也会腻，这实在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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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 c' q/ o) C　　欧洲是艺术土壤没错，不过艺术毕竟不是一个全民皆捧的东西，看着荷兰人有人热爱爱情电影，我就很欣慰。流行的力量永远是伟大的，它足以改变一些东西——当然，其中有多少能改变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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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张小桐顺着荷兰往东欧开始逛，一个国家一个国家走过去，走到挪威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了，亚洲不断传来泰铢贬值的消息，我知道我们离成功不太远了。索罗斯给我们来信，往往只有一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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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eah！”, o" j) Z+ B, p5 y;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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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这老头童心不减，干脆学习雨果和出版社精简成一个叹号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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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们打算结束欧洲之行去埃及买超级贵又难看的法老像的时候，美国公司来电话告诉张小桐，微软要跟我们签有线电视专利的长期协议，这个协议打算从1997年9 月开始，一直签到1999年9 月，考虑到有线电视技术使用周期比较长，他们也愿意签更长一点的约。为此微软愿意支付每年4500万美元的专利使用费，而事实上他们所应用的这个领域是完全没有什么看得见的收益的，这就是一个希望在媒体标准上也慢慢进行渗透的公司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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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 I. _; e　　听到这个消息，我知道，机会慢慢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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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l' m5 t1 e4 n: \　　果然，继微软之后，SONY、时代华纳和飞利浦都来了，而且专利费给的都不少。这个时候宝石星公司的大部分权力已经从袁子春手上转到了张小桐手上，袁子春因为协议的关系又不能离开公司或者停止专利研究。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袁子春看着我们把大把的钱装进荷包，只能干瞪眼。' k" s$ R. N: C/ e5 `

3 K# L. X5 h1 ^: \　　我合计着，留这种有反骨的人在怎么也不是回事，干脆也不给他什么好处，到时候直接开了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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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 h) L; x/ f　　我和张小桐横竖无事，就干脆边玩边走地把这些个媒体集团们的专利和约逐个签了。从欧洲到日本一路下来，已经到了6 月底。; R* z& q" h2 g5 q( ~$ @

% {2 u( L7 u7 l　　6 月份，在跟日本SONY数码集团搞定了数字技术的协议之后，作为SQUARE的股东之一，我们受邀参观了SQUARE公司的总部。SQUARE的副社长坂口博信带我们参观了S 记的大楼。我以前曾经在台湾杂志上看过Squane的照片，实际到了之后依然觉得——比起现在《最终幻想》的威名，这个公司总部实在太小了。! d, G0 m* A& N' J/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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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坂口博信是一个很精神的小胡子，想起来多少年前我也崇拜过这人，认为此人写剧本胡编乱造的能力世界上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可惜在2001年《最终幻想。两灵魂深处》公映的时候我才明白，一个从美国那里学了无数东西的国家想用他们学来的东西再去征服美国实在是不理智。从理智角度上来说，坂口依然是个高估了自己的人，估计是这时候还没怎么流行“民族即世界”这句话，否则他也不会把所有厚望都寄在一部CG电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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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不会提醒坂口博信说啊你可不能在CG制作上越来越远，把钱都让MAYA赚了自己什么都没捞着，后来还赔了大钱让人给挤兑出公司。我巴不得他们赔死，这样我这个股东就能继续吃进Square的股份，一直到彻底掌握这家公司。$ M, s% l7 r5 Y: |. `4 y; i

3 ^. |# f/ f) a; c. ^　　日本人引以为豪的著名游戏，也不过是一个不怎么值钱的牌子而已。% m# D) m/ n5 K4 @8 r

. ~9 n; e9 l% [8 B; Z2 T　　当然，现在的S 记俨然是巅峰期的财大气粗时段，《最终幻想》卖得又贵又好，全世界都对这家公司的成就盛赞不已，坂口说起来这些事脸上挂得都是自豪。我说起关于《最终幻想》很多年后才披露的制作细节问题，让坂口博信惊奇不已，这些核心内容只有他们制作组才知道，这人开始生疑，是否有人泄露了他的开发计划和内容。/ q& n& n" ?" \" V( d(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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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我们持有百分之十九的Square股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太阳电子依然是Square的竞争对手，这种虚虚实实的表露当然会让坂口博信风声鹤唳。我巴不得他对自己周围的公司和人都生疑，他们越乱越好，等乱够了我直接来收拾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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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第一次听说Square这个公司的时候，我曾经很想来这里在二楼的测试部门做一个游戏测试员，现在事隔多年，经过一番磨砺之后，我也只能在面对坂口博信的时候随便叹叹气了。人的理想变化很快，仿佛人的心境，永远没法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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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张小桐参观过S 记之后在东京逗留到9 月的东京电玩展。在9 月份的秋季电玩展上，太阳电子展出了我们藏了一年多的几个游戏，其中包括Tri-Ace 的《星之海洋2 》。这一次发表震惊了很多人，忽然有人发现，被太阳电子控股的法国UBI 居然已经制作了那么多体育游戏，而且在欧洲和北美卖得很好，忙于收购的EA在体育游戏份额上已经开始萎缩了。; K4 _' o& D6 h8 ^  D*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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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9 月份也是EA推出的《网络创世纪》正式收费的日子，其主要目标也是欧洲大陆。当然，因为那个著名的“大不列颠国王被燃烧瓶烧死”的可笑黑客事件，《网络创世纪》成了不少人嘲笑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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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 U  f6 I$ m5 i: _  U% U　　6 月到9 月之间发生了不少事。) q4 l6 |, w- M, q8 s6 f, {9 E

- F) R4 A. q$ S6 K6 t5 q* E　　首先就是《泰坦尼克》的冲击波慢慢度过了高潮，开始趋于平静，但在一些国家依然保持着热播的状态。在这个热潮下，其他一切电影成了废柴，根据电影发展史的资料记载，《泰坦尼克》曾经是美国电影上映时间最长记录的保持者，一共放了281 天，差不多接近 10个月。按照现在这种稳定持续上升的速度，票房超过18亿应该不成问题。4 p: Q) X9 q8 k3 e) V* v* y

: Z# Q* q' i& c' n, Q) S　　全世界都认识到了这部电影的商业价值。默多克联系了我们，要在他的国家地理频道做《重返泰坦尼克》，凤凰卫视和中央电视台获得独家中文电视台转播权，全世界大气儿都不敢出地等待10月的重播。我看着新闻乐得肚子疼，我是知道结果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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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这几个月，中国的VCD 使用迎来了第一个高峰期，姜博士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都在发抖：“在SONY呆那么多年，也没卖出过这么东西呀……”6 个月他卖了1100万台VCD 机，而且一分钱专利费也不用给。相比6C和3C重重压迫下的DVD 行业，实在是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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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博士一把眼泪声音在电话里跟我们说：“在发展中国家搞概念技术……真是有成就感啊。”( i& n$ q4 G8 H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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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嘻嘻回他：“是啊，你想想中国多少家庭因为您改变生活习惯，全世界一共才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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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Y7 v/ q- a- ^　　张小桐就抱了她狐狸一样的笑在我旁边用看破一切迷雾的眼神儿看着我。! N( G% y7 m) L2 M/ s# F#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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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更重要一件事已经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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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b& T% J2 I' b! |" r7 f　　那就是泰国政府在7 月初泰铢大幅贬值之后宣布允许美元与泰铢之间的自由汇率，并动用中央银行储备打算把这一次灭顶之灾消于无形。可惜的是，当这一决定宣布出去之后，在我看来就如历史重演，一点悬念没有的，泰铢汇率狂跌至最低美元1 ：31. 中央银行的其他办法完全没有用，亚洲金融危机开始被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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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 Z' ^/ y% k' O　　大量购入贬值的泰铢之后，泰国股市和泰铢纷纷回升，从中渔利的我们开始考虑雇人来给我们数钱了。3 S& N+ f& b2 j( v" l' W

/ X3 f, S( X3 z8 R) b' |! m* F9 ~　　一直到9 月份为止，泰国金融市场一直处于阳痿状态，而且这股风吹到了亚洲其他国家。韩国和日本这两个美元大国首当其冲受到了大幅影响，汇率纷纷跌至最低。此时俄罗斯政府正在考虑是否通过中央银行调控把汇率稳定住，全世界的金融炒家们都疯了一样崇拜索罗斯，并把自己的大把资金砸到亚洲这股风潮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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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香港顺利回归中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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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U3 W2 @, D9 U　　索罗斯这个时候给我写了E-mail，询问我有关香港的问题。在他看来这不是道义上的提醒，而是对于一个正在合作者的试探。目前我拥有比他更客观的直接调用资金和更稳固的政府关系，想在一个我充满了感情的地方做某些事，总要知道我的态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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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真地回了索罗斯的信，信中阐述了我对中国政府目前态度的了解，以及目前香港如果遭受金融风暴袭击之后将会出现的种种情况。其中最重要的是，中国政府会调用大批资金让索罗斯占不到便宜，这一点让索罗斯心中有所顾忌。在亚洲，他最怕的两个国家就是俄罗斯和中国，小国也就算了，这两个大国所隐藏的实力和表现出来的人情已经不是他能想象的了，虽然索罗斯有不少中国朋友和投资关系，他还是得谨慎一点。, O2 F+ e7 j$ E4 M) o# [( S3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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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我的意思，打击打击小国，最多再对日本的经济进行一下轰炸就算了，这些大国最好还是不要碰。不光我不干，中国和俄罗斯政府都是宏观调控的高手，要是政策下来了，你索罗斯就算再有钱也别想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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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学家乔治。索罗斯回信说考虑考虑，当然，一边说考虑他一边动手开始折腾日元和韩元，这几个国家的官员们开始了吃不好睡不着的苦难生活。$ w6 l" `1 P7 a6 T& \3 C/ I4 N

' c* h0 e2 X  o' F) K( w9 r. \　　我装作没事人一样在日本晃悠到9 月底，施施然跟张小桐坐船回中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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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4 `5 S6 ^7 _　　国内还是老样子，出租车司机越来越多，电影院越来越少，满大街的学生校服越来越难看。我和张小桐谁也没告诉，自己偷偷摸摸坐火车从大连回到北关市。一路上我看着山野和民房的交替，心中感慨无限。在国外很多漂亮的城市看过去，欧洲文化名城的沉淀，东京高度商业化的繁华，都比不上这块土地上那熟悉的绿色，还有那些晾了衣服的破旧民房。或许正如某个强者所言，我未必爱我的国家，但我心中一定深爱我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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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出神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竟不自觉飘起郭兰英唱的那首《我的祖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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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这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在这块辽阔的土地上，到处都有美丽的风光……”5 s6 z4 \% Q4 k( e6 Z*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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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也许可以没有家，甚至没有国家和政府，但他不能没有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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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国庆了，回到国内之后我看到城市里不少单位红灯高挂，连一些小店铺门口都挂了国旗，心中感慨不小。走在大街上，想着美国那边的钱比印钞机还快地往上涨，我一点儿“荣归故里”的高兴劲都没有。7 A9 e" T& ]9 n) Y( h% @7 E4 R9 i

# J# U% A) U" [　　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瞎折腾的傻孩子，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看见付晓飞他们一干人才慢慢消失。& h, f, g" N6 i- Z- I#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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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晓飞看见我第一句话是：“鲁倩的电影已经拖很久了，到底还要不要继续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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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拍脑门，哟，很久没见着这妹妹了……该是她发光的时候了呀。